第718章 帝国之花
作品:《民国:不做土匪的流氓不是好军阀》 十六道街上。
听到枪声后,一大早就出来找食儿,或去上工的行人全都懵了。
唐枭早就料到了,自大帅去世后拉拢自己不成,到这次少帅拒绝承认《满蒙新五路协约》,日本人已经恨死了自己,他们不可能只有南造云子这一招,肯定还有后手!
第一招玩阴的,药不死自己的话,不会再有耐心,当街射杀才更有威慑力!
于是,便有了这个场面。
两辆马车上,除了车夫,一个车厢里面有两个人。
四个人四支枪,都是巩县兵工厂仿制的MP18冲锋枪,也就是唐枭他们常用的‘花机关’!
再一翻找,包括车夫,六个人身上干干净净,别说证明身份的东西了,连一片纸、一个大子儿都没有。
再检查他们的身上,也没有纹身。
贾宝鱼过来说:“中指、食指和左肩上都是新茧子,明显都是日本兵!”
其实不用查也知道了,只是找不到证据,这很郁闷。
南造云子虽说没死,可清醒以后不会承认的,如果送去奉天,就少帅那个心慈手软,弄不好就得放了!
“抬出来!”唐枭说。
很快,南造云子被裹着床单抬了出来,被毫不怜香惜玉地扔在了那些死尸上。
或许是太冷了,南造云子眼皮开始滚动。
街上的行人几乎都认识唐司令,远远看着热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南造云子睁开了眼睛,挣扎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被裹了起来,厉声道:“唐枭,我是日本人,你敢杀我的话,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日本人?”唐枭一脸惊讶,“你不是利好洋行的文员温婉吗?祖籍山东蓬莱,十几年前跟随父母来到哈尔滨,父母在鼠疫中去世……”
“你,什么意思?”南造云子瞪圆了眼睛。
唐枭眯眼一笑:“我没意思……”
说话间,手里的勃朗宁响了。
砰!砰!砰!砰!砰!
连开五枪,都打在了她惊恐的脸上。
“什么狗屁的‘帝国之花’!”唐枭骂骂咧咧收起了枪。
他们并没有走,很快哈尔滨警察局就来了人,还有几家报社。
唐司令当街接受采访:“很遗憾,是唐某行为不检!本是偷情,不成想遇到了仙人跳,这位利好洋行的女职员,竟然勾结土匪试图绑架我,幸好警卫防范到位,不然……”
他神色一暗,唏嘘起来。
身后的贾宝鱼怼了刘二一下:“司令不去演戏都可惜了!”
“滚,别和我说话!”刘二鼻尖还留着那股淡淡的异味,后来他说,其实也不是很臭,就是怪怪的……
第二天,此事便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
警备司令遇到了仙人跳,这事儿蹊跷,无数人议论纷纷。
关东军一众少壮派军人气愤不已,纷纷去找司令官村冈长太郎,说这个唐枭太过嚣张,他明明知道南造云子是日本人,竟然还敢当街射杀,必须杀掉他!
尤其那些早就垂涎南造云子身子的军人,更是嚎啕大哭。
因为皇姑屯事件,国内一波又一波的压力,早就让村冈长太郎焦头烂额。
刺杀失败,唐枭没有揪着不放,日方再继续的话,就是撕破脸了!
问题是,帝国做好准备了吗?
所以不等这些军官讲完,冲过去挨个扇起了大嘴巴……
啪!啪!啪!啪!
“八嘎!你们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不要再动唐枭,不要!明白了吗?”村冈长太郎红着眼珠子大吼。
“哈伊!”所有人都低下了脑袋,不敢再动这个心思了。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只有刘二少爷念念不忘,每每想起来,总得去刷刷牙,否则就有些干呕。
再后来贾宝鱼提起来,刘二改变了策略,舔着嘴唇很有回味地说:其实味道不错,可惜没含一会儿……
这回轮到贾宝鱼吐了。
1928年的关外,寒冬来得又急又猛。
刀子似的北风裹着雪粒子,把奉天城墙抽得啪啪作响。
刚进腊月,唐枭就带着陈卫熊和贾宝鱼等人,一头扎进了这风暴眼里。
奉天城里的空气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吸一口都带着硝烟味儿,那是权力更迭的味道。
12月14日,东北保安司令部。
厚重的门帘挡不住里面呛人的烟味和更呛人的火药味。
长桌两侧,东北的虎狼之将们眼珠子瞪得溜圆,有人拍桌子骂娘,有人闷头抽烟。
空气凝滞,落针可闻。
主位上,年轻的少帅张学良一身笔挺戎装,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了下桌面。
“吵够了没有?”张作相按灭了烟头,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所有人心上。
满室瞬间死寂。
常荫槐沉默不语,斜瞥了杨宇霆一眼。
杨宇霆猛然起身,目光如炬,声调沉郁:“今日之议,实关奉系存亡!易帜改旗,非换一面布幡之易,乃弃北洋正统、自断后路之险棋!”
此前杨宇霆在1927年末,接替了韩麟春任第四方面军军团长,但大帅去世以后,张学良便取消了原有军师编制,改为旅制,该职务便被撤销。
为安抚元老,少帅任命他为东北保安司令部参议,但这一职位仅为虚衔,毫无实权。
而常荫槐,被任命为东三省交通委员会委员长。
杨宇霆扫视会场,语速渐急:
“诸位,南京政府不过乘势而起之新军阀,其所谓‘统一’,不过以势压人!若我东北易帜,便是自毁北洋法统,将二十载基业拱手让人!试问,今日易帜,明日何安?若中原再起纷争,我东北将何以自处?是俯首称臣,还是重蹈直皖覆辙?”
他直视起张学良,语气低沉却锋利:
“汉卿,我们都很清楚,日本人对东北虎视眈眈多年,若我等公开倒向南京,必激化那些激进的少壮派军人,恐招致更大干涉!届时,东北非但无‘统一’之利,反陷腹背受敌之危!这旗,换得值吗?”
冷笑一声:
“至于‘三民主义’……哼!孙文遗训犹在耳畔,可蒋中正之流,何曾践行分毫?他们要的不过是‘正统’之名,以压服异己!今日易帜,明日东北便成其棋子,任人摆布!”
说罢,杨宇霆猛然拍案,激动得浑身颤抖:
“我奉系苦心经营二十载,北洋正统、关外自主,此乃立身之本!若弃此根基,无异自掘坟墓!汉卿,你要三思啊!”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谁都以为张学良会劝杨宇霆几句,不料他却看向了身侧,声音毫无波澜,问:“振羽,你一直没放声,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唐枭腰杆笔直,目不斜视道:“卑职以少帅马首是瞻!”
陈子锟来那次,事情就已经勾兑好了,怎么可能因为杨宇霆这番慷慨激昂,就会改变?
“易帜!”少帅斩钉截铁,“从今往后,东北升南京的旗!”
至此,决议落定!
杨宇霆面如死灰,拂袖而去。
呼啸的风雪刮了进来,成了这历史性一刻的背景音。
唐枭之前始终不表态,是因为他很清楚,少帅此意已决,折腾了这么久,这半年来硬生生瘦了二十几斤,谁叫唤都没用!
先前杨宇霆那番话,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换汤不换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