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作品:《[海贼]最后一站

    米霍克动作很快,他当天出门,一周后便带回一个果实。


    安看着手中的水果,心中一动:怎么又是这一颗?极为独特的扁平形状,黑到完全不反光的外皮,云纹都得用手摸才能感觉出来。上一次看到这个果实还是在史基的船上,史基为了让她有点自保能力特地给她找的,能力未知,安不会挑三拣四,她坚信没有无用的能力,只有不会用的人。


    安失望过太多次,可当机会摆在面前她心中仍会燃起小小的火炎,希望这东西能改变她的命运。她将果实放进嘴里,味道还是当年那样,恶心到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和她的痛苦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如果能够变强,让她吞炸弹她也不会犹豫。


    米霍克看着果实被安吃下,但没过多久他因眼前的景象惊愕,原本被安吃下的果实竟然再一次出现在桌面,仿佛没有被吞食过一般完好无损。


    这是假货?不太可能,他特地找到多弗朗明哥经营的黑交易所拍卖回来的,多弗朗明哥没必要得罪自己,而且他没听说过什么东西被吃还会复原的,为什么…


    安却非常平静:“以前我也吃过恶魔果实,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它无法被我吞食,这条路彻底堵死。我也试过锻炼、使用武器,但是不管怎么练,跃上好几米的高处、随意挥舞十几斤乃至几十斤重的武器、和海兽战斗……一切在你们看来普通又寻常的操作在我身上根本无法实现,强者懒得等我变强,他们更喜欢使用我。”


    “这下你知道了吧,米霍克,不是我不想,是我根本做不到。”


    在那之后谁也没有再提这个话题,晚饭是米霍克做的,很丰盛,安觉得他应该是想安慰她,其实大可不必,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去过很多世界,不乏一些世界有类似恶魔果实那样的作弊途径,也有想让她变强的人,但是不行,她通通学不会、得不到、用不好。她没有灵力,没有查克拉,没有念,不能和元素对话,学不会魔法……她连鬼都看不到,因为在她原来的世界,鬼是存在于概念里的东西,绝大部分人只在影视作品中见过这玩意。


    没有任何一个世界能让她变强到超出她原本世界的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比如据她所知,她原本的世界垂直纵跳最高纪录也就一米多不到两米,米霍克随便一跃都不止这个高度,更何况她资质平平,达不到“最高纪录”。


    但既然他这么做了,她就会顺水推舟装作可怜巴巴,让米霍克怜爱她更多。一切的一切直到安入梦前都是好的,她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又或者是米霍克的哪一句话打开开关,她竟然梦到本该深埋的,最开始拥有这副身体后经历过的事。


    没有任何征兆,某一天醒来,她发现自己在完全不认识的地方遭遇来自陌生男人的袭击。她已经记不得那个人的样子,但是他手心汗津津摸过来的触感、长期吸烟口腔散发的腐烂的味道、紧贴的身体永远留在她的记忆里,她恶心反胃,眼泪止不住落下,可她的身体违背她的意志对所有触碰产生反应。


    变成这样以前安就是个普通女孩,家中父母疼爱,生活美满安稳,她怎么可能忍受这种屈辱,安拼命反抗,但没有成功,她被男人错手杀死了。


    再一睁开眼睛,她被另一个陌生男人捕获,安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的精神和身体严重割裂,精神上抗拒,身体也会感到快乐,她在长久的折磨中几近崩溃,最终被送往医院。她以为自己这幅形如枯槁的悲惨模样不会再遭遇坏事,可是医院的医生护士仅仅为了触摸一下她的皮肤而大打出手,男女们嘶吼、暴动、互殴,这个场景在安的眼中扭曲成恶魔画作,她至今无法忘记,这一定是在做噩梦,她想,睡吧,睡着就不会再有可怕的事。


    再一次睁开眼,出现在她身边的甚至连人类都不是,是拥有艳丽色彩、复眼、多足节肢、金属外骨骼的巨型昆虫,它探出柔软细长的口器,正触碰吮吸她的皮肤。


    安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她的状态越来越差,很快她发现了更可怕的事:她死不掉。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死不掉,而是每当她在所处世界去世,马上就会以完好的姿态在陌生的地方醒过来,有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有时候是同一个世界的过去或者未来。


    她如此美丽,人类、怪物、机械、动物、人造人……无一例外为她着迷。


    安混沌的大脑终于开始思考,是这张脸的问题吗?是因为她漂亮,他们才不肯放过她的?于是安做了一个尝试,她选错了,大错特错,一个面容毁坏丑陋,身体却异常“好用”的女人,不,她不是人,她只是可供使用的物品,她的意志和呐喊没人听见,就是在那个世界,安发现自己不会怀孕。


    她又陆陆续续去了很多世界,尽管那些人类非人类沉迷于得到她,可是安除了美丽,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价值,那些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最终又为自己的欲望和方便舍弃她,在她付出真心时背叛她,在她求救的时候无力拯救她,安心中终于只剩恨。


    她在各个世界做了很多事,哪一样都没让她好起来,她成了空壳,世界是密密交织的蜘蛛网,将她这只蝴蝶困死在其中无法逃脱。


    “事到如今为什么还想起那些东西…!”


    安及时止损,清空大脑。没有意义,想起这些东西除了让自己更加痛苦以外没有意义,这么一副烂皮囊,他们要就拿去好了,安已经把自己的灵魂深深、深深藏匿,没有任何人可以触到。


    她不会再让自己精神崩溃,变成行尸走肉,逃不掉、死不去、变不强,活着也没有任何追求,她便只是痛苦的躯壳,每一秒都在煎熬,这样太可怕了,如果怎么样活都是地狱,她要选择最舒服那个,她要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感知到安出现未曾有过的强烈情绪,米霍克直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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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主卧,女人正坐在床上以一个防御的姿势抱着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出现。


    “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她猛地抬头,所有负面情绪瞬间收敛,她变回他熟悉的模样,黑暗中她莹白的脸如同一个面具:“吵醒你了吗?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米霍克观察她,满头大汗,眼神虚浮,一点也不像没事:“你想谈谈吗?”


    安垂下眼:“不。”


    男人没有离开,他搬过来一张椅子坐在安的床旁边:“你睡吧,我就在这里。”


    安掀开被子的一角:“那你要睡过来吗?”


    又来了,就像之前在露台她主动亲吻时一样,当她觉得时机合适就会献祭自己,和他进行交换,米霍克不希望安这样对待自己,爱不是这样的,至少在米霍克这里不是。


    他没有动:“你不需要违背自己的意愿。”


    “如果你什么都得不到,你还会让我住在这里吗?保护我不受外界侵扰?”


    “就算我什么都得不到。”米霍克承诺,“我的感情就在这里,我会接受全部的你。”


    安盯着米霍克看了许久,最终缓缓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你根本不了解全部的我。”


    对方毫不动摇:“展示给我看。”


    那天晚上安一夜没睡,她虽然躺下去了,但米霍克知道她醒着。


    天亮后,如米霍克所愿,安向他展示“真正的安”,其实也没什么“真正的安”,她的性格早就在那么多经历中扭曲变形,再也回不去,主要是梦里的内容让她很烦,她没有心情去讨好别人,就算“消极怠工”惹怒米霍克她也懒得装模作样了。


    她不再对他笑,不再看着他双眼闪闪发亮,不再总想和他待在一起。她变得沉默变得冷漠,要么窝在房间里,要么自己一个人发呆,她甚至不再照顾自己,常常忘记吃饭,大半夜不睡觉。


    米霍克肩负起照顾她的责任,她没糟透,给饭会吃,搭话也会回,但很简短,经常还没开始聊,天就死了,让人有强烈的碰壁感,更别提和他品酒、赶海、跳舞、一起做饭,他们之前的愉快时光全部停摆。米霍克清晰地意识到先前都是安在向下兼容他,她做的事都是他喜欢的,感兴趣的。安说得对,他并不了解她,他不知道安喜欢做什么,喜欢吃什么,此前的相处她开心不开心不重要,他开心就行,米霍克懊悔自己现在才明白过来。


    但米霍克不后悔让事情变成这样,安不再完美,他从她裂开的光鲜亮丽的壳子缝隙中窥见些许真实的、无人知晓的安。


    米霍克一头扎进去,他会了解她更多,陷得更深,直到出不来。届时角色交换,安是必须感到开心的人,他把自己的一半重塑成适合安的形状,将她嵌入自己的生命里,那必定会磨掉他很多棱角,没关系,他和红发的副船长不一样,他并不恐惧爱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