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作品:《不爽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高中同学黄宇恒的婚礼,展延高中的班级群这几天特别活跃。


    下午三点时分,高中班主任不知道从哪搜来了旧照片,一张一张地往群里发。


    这个群叫“高三五班”,是高二分班之后建立的。


    因为群主是班主任,这个群在高中时期十分的正经,出现消息只会是班主任或是班委的通知。


    但上了大学之后就不一样了。


    时过境迁这个词似乎很好用,许多事都能用它来磨灭,学生时期的紧张,学生时期受的挫,学生时期承受不住的难堪与尴尬,不可言说的愁绪,不想展露的心思,最后只要挨上这个词,一切都能谈笑而过,学生也能和老师说说笑笑。


    时过境迁,今天的群里,大家因为班主任的这些照片,开始忆往昔。


    每一张照片背后都有故事,或是运动会,或是班级活动,或是比赛,或是晚会……


    展延是在大家讨论签名的时候进群的。


    是一张满是大家签名的白t恤,这会儿大家都在圈自己的名字。


    展延也跟着大家,点开大图找到自己写在t恤上的名字。


    不过他正准备用红笔圈出来,就看见他的名字下面,飞扬的笔迹写着“乔恪”。


    展延手指顿了一下。


    很疑惑,但他没做任何痕迹地圈出自己的名字,发出去。


    展延:「我也找到了」


    班主任见展延出现问他:「展延毕业了吗?」


    展延:「没呢老师,明年」


    班主任:「真不错啊,我总和我的学生提你,你是你学弟学妹们的榜样,我告诉他们一切皆有可能,你是我们这一届的骄傲!」


    有点尬,更别说江子瑞这时候还跳出来:「展延!展延!」


    其他同学也跟着出来:「展延!展延!」


    「展延!展延!」


    「展延!展延!」


    ……


    那么展延只好:「展延!展延!」


    班主任没放过这个机会,采访了起来:「展延同学,请说说你的成绩是如何飞跃得如此神速的以及你的心路历程」


    成绩飞跃的苦当然要藏着掖着,但心路历程好说。


    无非是他发现课本似乎也不是很难,试卷好像也不过如此,而且当学霸这事,好爽。


    当然,这个不能是书面回答,展延于是说:「因为发现了学习很有趣,逐渐喜欢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这种快乐是无法取代的【比心】」


    班里同学都很懂他,发来了:「666」


    聊着,有个同学突然又回过头来,发了圈了名字的t恤照,但圈的却不是自己的名字。


    明晃晃的一个红圈,正在展延的名字下面。


    她问:「乔恪怎么在上面?」


    同学1:「我刚刚也发现了」


    同学2:「我也发现了」


    同学3:「我也看到了」


    同学4:「谁拿去给乔恪签的吗?」


    这时一个叫曾云恺的跳出来了:「应该是我」


    这个曾云恺是乔恪的发小,他们一个小区的,幼儿园就认识了,传闻这个曾云恺为了能和乔恪考同一所高中,不是读书的料也硬是把自己的成绩往上拉,最后擦线录取。


    不过因为曾云恺和乔恪的关系,展延和曾云恺的交情很一般,展延还记得有回小组活动他们随机分到了一组,彼此都很尴尬。


    班主任:「我才发现乔恪也在上面」


    班主任:「乔恪现在也很优秀,回国搞专项」


    班主任:「我这还有乔恪的照片呢」


    说是乔恪的照片,发的却是合照。


    乔恪和展延的合照。


    展延:“……”


    班主任还附上了一句话:「两位帅哥」


    一直很热闹的班级群,这一刻,鸦雀无声。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屏幕那头拿着手机的曾云恺,笑得整栋楼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这会儿他正在自己的餐馆里,他一口茶下肚,想都不想把这个聊天界面截图下来,发给乔恪。


    也问:「你俩什么时候拍的这个啊?」


    想着他们高一是同班同学,曾云恺又补一句:「高一吗?」


    乔恪过了好久才回他:「不是」


    曾云恺:「不是高一是什么时候?你俩还什么时候同桌过?」


    乔恪没回答他的问题,只问:「照片发来」


    曾云恺于是把照片发给乔恪。


    于是乔恪又消失了。


    曾云恺:“……”


    这照片确实不是高一,下午下课之后的展延也想起来了。


    高三末尾,学校召集了年段前几十名的,开了个特别的课,主要向大家介绍与他们成绩相匹配的大学,和了解大家的意向,并做相对的指导。


    那次展延到得晚了些,进教室时只有乔恪旁边的座位是空的。


    老师已经开始了,展延没时间找人换位置,只好坐下。


    展延对那节课是否拍了照没多大的印象,但他们有且只有这一个可能。


    下午群里那张照片之后好长时间没有人发表讲话,最后打破僵局的还是班主任。


    他又找到了别的同学的照片,大家又再次热烈讨论起来。


    不过这会儿也已经安静了,展延扫了眼就退了出来,打开了江子瑞的消息。


    一个小时前,江子瑞说:「刚刚班主任问你有没有对象」


    江子瑞:「我帮你回答了」


    展延:「你帮我回答暂时没有?」


    江子瑞:「你不就暂时没有吗」


    展延:「别人看到不会以为我正在接触吧」


    江子瑞:「啊?还有这意思?」


    江子瑞又说:「好像也是」


    江子瑞:「我其实是想表达你未来说不定会有的」


    展延想打点什么字,但似乎没什么好说了,最后只化成一个表情:【行吧】


    江子瑞:「晚上出来玩不?」


    江子瑞:「苏总酒吧开业一周年」


    展延:「他也叫我了」


    江子瑞:「怎么说,去不?」


    去。


    一个小时后,展延人在苏总的酒吧了。


    江子瑞早就到了,他还叫了个朋友,两人这会儿正在摇骰子。


    这个朋友和江子瑞一样也是个销售,两人摇骰子方面势均力敌,但酒量天差地远。


    见展延过来,江子瑞仿佛看到了救兵,他将身边的椅子拉开:“快来快来,我要顶不住了。”


    朋友笑:“才几下啊你就顶不住了,”见江子瑞这个架势,他一副失敬失敬的表情问展延:“你酒量怎么样?”


    展延面露难色。


    实则不然。


    江子瑞只是想让展延帮他分担分担。


    “他和我差不多。”江子瑞道。


    朋友的担心一下子放下,不过他也不为难:“你俩一队吧,我1v2。”


    展延问:“看不起谁呢?”


    朋友:“那?”


    “要来就公平,”展延说:“输了我一口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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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朋友哈哈笑了起来。


    江子瑞:“我这朋友有意思吧。”


    朋友很认可地点头。


    最后他们还是1v2,有了展延在场,江子瑞莫名嚣张,喊得声音都大了。


    没多久驻唱歌手到场了,开口就是脍炙人口的音乐,三个人因此停了下来,休息一会儿。


    再一会儿,苏总周年庆的活动也来了,全场嗨了起来。


    “展延,”几个节目结束,江子瑞突然抓住展延的胳膊,他看向展延的后方:“你看那个谁?”


    展延心紧了一下,他转过头去。


    展延:“……”


    曾云恺有什么好一惊一乍的。


    曾云恺也看见他们了,视线碰上,曾云恺拿起了手中的酒杯。


    江子瑞和展延一前一后也拿起了自己的酒杯,三个人隔空一碰,算是打了招呼。


    一杯下肚,江子瑞问:“他那边也是熟人,要不要过去一起玩游戏。”


    展延:“……你在开什么玩笑?”


    江子瑞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笑了起来:“哦确实,我都忘了乔恪回来了。”


    但很快江子瑞又说:“乔恪这不是没来吗?他们那边人多,正好能玩。”


    展延:“……你什么游戏要这么多人?”


    江子瑞:“狼人杀。”


    展延:“来酒吧玩什么狼人杀。”


    江子瑞:“人多不就能玩。”


    展延:“实在无聊你把考公卷拿出来做吧。”


    江子瑞:“……”


    “干什么,”江子瑞小声:“不玩就不玩嘛。”


    最后他们没有玩狼人杀,当然也没有做卷子。


    也没有再摇骰子。


    因为朋友被他领导的一通电话叫走了,骂骂咧咧的,也对两人连声道歉,下次再约。


    他一走,剩两个菜鸡面面相觑。


    菜鸡互啄自然没有必要玩摇骰子这种快准狠的游戏,他们玩海龟汤,以十个问题能不能还原真相来判断输赢。


    即便玩了这么拖沓的游戏,结束的他们,也喝了很多。


    展延很久没有喝酒了,酒量似乎比上次要更差很多。


    但他敢这么玩的原因是,虽然他酒量一般,但他自信他酒品很好。喝多过好几次,每次的表现都不错,就只是睡觉,没有其他。


    这次展延也很自信,他甚至觉得自己比以往那几次都要清醒许多,并且他今天真的没喝多少。


    从酒吧出来后,他清醒地给江子瑞叫了车,清醒地把车牌号截图,清醒地给江子瑞的姐姐打电话,告诉他这辆车将在十五分钟后到小区门口,麻烦姐姐下楼接一接。


    等听到姐姐的一声好之后,展延吐出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


    他感觉到自己又再叫了一辆车,他把车的终点定在了学校的南门。


    他感觉到自己在街边等了两分钟才等到车,对清车牌之后他开了后座坐了进去。


    他感觉到他往里边儿挪了挪。


    他感觉到头有点晕,司机似乎在放电台节目,窗户开了一点小缝,有很急的风吹在他的头发上。


    很舒服的风,吹得他眼睛一会儿闭一会儿睁。


    他好困,他想这会儿屁股下的是床那该多好啊。


    不过也能倒下,车上也能睡,这里到学校还有二十多分钟,还能睡二十多分钟。


    想通了展延便往下倒,他马上就要睡觉。


    只是他没有倒在意料中的座椅上。


    有个手,轻轻拖住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