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没听错吧?
作品:《心跳停止时,他守在白月光床前》 邓佁然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挡在苏晚月床前。
“哟,周夫人,您来干什么?是来给晚月道歉的,还是来替你儿子收拾烂摊子的?”
周夫人看都没看邓佁然,一双利眼死死地盯着病床上的苏晚月。
“你,马上去开个记者会,或者发个声明。”
“你告诉所有人,照片是误会,你跟彦礼感情很好,是我身体不好,彦礼才拜托天晴多照顾我。”
邓佁然被这番话气笑了。
“我没听错吧?周夫人,你儿子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搞得全城风雨,现在要我们晚月出来给他擦屁股?”
“你这算盘打得,我在八百里外都听见响声了!”
“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周夫人厉声喝道,然后又把目光转向苏晚月,语气软了下来,开始打感情牌。
“晚月,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现在是周家最关键的时候,彦礼他是周家的顶梁柱,他不能倒下。”
“你也是周家的人,你得为大局着想。只要你这次帮了他,妈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天晴……”
“周夫人。”
苏晚月终于开了口,她合上书,抬起眼。
那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瞬间让周夫人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苏晚月掀开被子,慢慢下了床,走到周夫人面前。
“您是觉得,我是傻子吗?”
周夫人脸色一僵。
“还是说,您觉得一句为大局着想,就能把我受过的那些委屈,全都一笔勾销?”
苏晚月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她。
“在你儿子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推你下楼的时候,大局在哪儿?”
“在你默许许天晴一次又一次挑衅我,把他从我身边叫走的时候,周家的颜面又在哪儿?”
“现在,他焦头烂额了,公司出事了,你们想起我了?”
“想起我还是那个可以被你们随意摆布,出来顶罪的苏晚月了?”
她的声音不重,却字字句句,都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在周夫人的心上。
周夫人被她这副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样子镇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
苏晚月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冷得让人心头发寒。
“我只是,没办法帮你。”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撒谎。”
苏晚月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照片上那些事,不就是你们希望的,正在发生的吗?那不是真相吗?”
周夫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伸出手指着苏晚月,嘴唇哆嗦着,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退后两步,转身狼狈地冲出了病房。
邓佁然冲着她的背影,解气地呸了一声。
她转过头,看着苏晚月,眼睛里全是星星。
“晚月,你刚才,帅爆了!”
苏晚月没说话。
她走回窗边,看着楼下那辆黑色的宾利仓皇离去。
她慢慢地,将手放在了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从今以后,她要保护的,只有他了。
周氏集团那场几乎要将其倾覆的舆论风暴,在燃烧了整整七天七夜后,才终于被强行摁灭。
当周彦礼拖着一副被抽空了魂魄的躯壳再回到别墅时,人几乎已经没了形状。
疯长的胡茬泛着青黑,眼窝深陷处的阴翳几乎要凝成实质。
那身本该笔挺的高定西装满是褶皱,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行尸走肉般的颓败。
他推门而入。
客厅的灯火通明。
电视里,一出滥俗不堪的情感剧正上演至高潮,苏晚月角哭得肝肠寸断,尖声质问。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而这出闹剧唯一的观众,苏晚月,正安然地蜷在沙发里。
身上盖着薄毯,怀中抱着一整桶爆米花,看得兴致盎然。
玄关处的动静,她置若罔闻,连眼角的余光都吝于施舍。
那副悠闲自在的样子,跟周彦礼这一周地狱般的日子,形成了天差地别的对比。
周彦礼心头那股无名火,腾地一下又蹿了上来。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整个人陷进沙发里,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看什么呢?”他哑着嗓子问。
“追剧。”
苏晚月淡淡地回了两个字,眼睛还黏在屏幕上。
周彦礼盯着她清瘦的侧脸,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网上的事……我跟许天晴没什么。”
他解释得有些干巴巴的。
苏晚月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落在他脸上,很认真地看了两秒。
然后她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周彦礼一愣,还以为她信了,心里刚松了口气。
就听见她下一句,“人家没说错什么。”
所以,照片是真的,叔嫂情未了也是真的。
她就这么认定了,连问都懒得问一句。
周彦礼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一把夺过她怀里的爆米花桶,狠狠砸在地上,五彩的糖衣爆米花滚了一地。
苏晚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皱起了眉。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一股蛮力从沙发上提了起来,天旋地转间,苏晚月立马护住肚子,被他扛在了肩上。
“周彦礼你发什么疯!”
他不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扛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卧室走。
砰!
卧室门被他一脚踹开,又重重关上。
他把她扔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整个人随之覆了上去,将她死死压住。
“苏晚月,你就这么不在乎?”
他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全是失控的受伤。
“我他妈在外面焦头烂额,你就在家安安稳稳地看戏?”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可以随时丢掉的垃圾,是不是?!”
他身上的酒气混着一周未曾好生打理的颓唐,劈头盖脸地压下来。
苏晚月被他禁锢在身下,后背陷在柔软的床垫里,却觉得浑身都硌得生疼。
他的质问像烧红的铁烙,烫得人皮肤发紧。
“我该怎么样?”苏晚月偏过头,避开他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跟你一起痛骂那些股民和记者?还是跪下来求你,让你相信我没推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