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明诚哥，你要的能量胶。”张天昊把一小盒能量胶递到江明诚面前，脸上堆着笑，“我特意去超市给你挑的，葡萄味的，你上次说好吃的那个。”


    江明诚瞥了他一眼，接过能量胶，随手扔在桌上，语气淡淡的：“算你有点良心。”


    张天昊还想再说点什么，寝室门被推开，林舟走了进来。他刚从隔壁化学系的实验室回来，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回来了？”江明诚抬了抬下巴。


    林舟“嗯”了一声，目光在寝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张天昊身上。


    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领口有点松垮，露出一点精致的锁骨，配上那张漂亮却没什么脑子的脸，竟有种奇异的反差感。


    林舟的目光在他锁骨上停留了半秒，随即移开，语气平淡地开口：“我的研究小组还缺个助理，你有没有兴趣？”


    张天昊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啊？研究小组？我？”


    他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行。林舟的研究小组在学校里名气很大，据说都是些学霸级别的人物，研究的项目还拿过国家级的奖项。让他去当助理？这不是开玩笑吗？


    “你能干什么？”江明诚先一步嗤笑出声，“进去给人家添乱？”


    张天昊立刻瞪了江明诚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林舟没理会两人的拌嘴，继续说道：“不用做什么复杂的事，就是整理整理数据，打印点资料，偶尔去器材室领点东西。轻松，时间自由，还有额外的补贴。”


    “补贴？多少？”张天昊的眼睛瞬间亮了，注意力立刻被“补贴”两个字吸引。


    林舟比了个数。


    张天昊的呼吸顿了顿。那数字比他在陈宇公司打杂时的时薪高了好几倍，几乎赶上他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而且，”林舟补充道，“研究室里有不少进口的仪器和资料，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随便看。要是表现得好，以后申请实习，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


    这话戳中了张天昊的软肋。


    他一直想找个听起来“体面”的实习，可自己成绩平平，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经历，简历投出去石沉大海。林舟的推荐信，无疑是块敲门砖。


    更重要的是，这比在江明诚面前摇尾乞怜体面多了——至少听起来是这样。


    “真的？”张天昊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和不敢置信，“我什么都不会，也能去？”


    “我说你能去就能去。”林舟的语气很笃定，他看着张天昊，眼神里带着一种纵容，“明天上午九点，到三号实验楼502找我。”


    张天昊立刻点头，脸上的笑容比拿到江明诚的球鞋时真诚多了：“好好好！谢谢林舟哥！我一定准时到！”


    他已经开始盘算着拿到补贴后要买什么了，完全没意识到林舟的眼神里那抹一闪而过的、与“欣赏”无关的笑意。


    陈宇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他放下书，看向林舟，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你的研究小组什么时候需要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助理了？”


    言下之意，是觉得林舟在故意给张天昊好处走后门。


    林舟淡淡一笑：“总得有人做些杂活。张天昊虽然能力一般，但胜在……听话。”


    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却像针一样扎在陈宇心上。


    听话？


    他看着张天昊那副眉飞色舞的鲜活样子，又想起江明诚用物质堆砌出的顺从，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了上来。


    林舟和江明诚，一个用研究室的资源和前途做诱饵，一个用金钱和物质做筹码，本质上有什么区别？都是在用手段拿捏张天昊这个空有皮囊的傻子。


    可他自己呢？


    陈宇攥紧了手里的手机。他鄙夷江明诚的粗暴，不屑林舟的算计，可看着张天昊因为别人的一点好处就摇尾乞怜的样子，心底那点自持的骄傲，竟开始出现一丝细微的裂痕。


    他不想用这些“下作”的手段，可看着张天昊对江明诚和林舟越来越亲近，那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像根细刺，扎得他坐立难安。


    “怎么，陈大老板觉得不妥？”林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挑眉问道，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挑衅。


    陈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话虽如此，他却再也看不进手机里秘书苏晴汇报的内容。


    张天昊还在兴奋地跟林舟打听研究室的事，语气里的谄媚比对江明诚时更甚。


    “林舟哥，你们实验室真的是全员至少都发过SCI的水平啊。”


    “那我去了会不会被人欺负啊。”


    “咱们关系这么好，你可要好好保护我。”


    “……”


    林舟不自觉地和张天昊越贴越近。


    说实话，他真的很享受张天昊用那种星星眼崇拜地看着自己。


    “放心好了，我会好好护着你的。”


    得到了林舟的承诺，张天昊才喜笑颜开。


    林舟有些飘飘然，任谁被一个又甜又软的小美人嗲着嗓子哄了半天，都会心情愉悦。


    但这种愉悦很快就被打破了。


    江明诚坐在旁边玩手机，看似不在意，却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瞟向张天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出息。”江明诚一些不爽，原本帅气阳光的脸都有些阴沉了，“还不快点到床上把库子脱了。”


    张天昊马上点头，转过头用那种被逼不得已屈服恶霸的良家少夫的眼神看着林舟：“林舟哥，那我们明天再说。”


    林舟神色不显，克制地拉开了距离。


    这个人……在知道脱库子就能换钱后，每天在寝室氵良叫，连鼙鼓都能随便翘得更高。


    是故意的吗？是故意的吧。明知道那薄薄的床帘隔音不好，还每天都在那里配合江明诚，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害得他也每天火气旺盛，这些天起来的次数比他过去一年还多。忍不住想办法让张天昊离开江明诚，到自己旁边转悠……


    低劣、庸俗、无知的漂亮蠢物。


    厌恶的情绪充斥心脏。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听着张天昊g上嗯嗯啊啊的声音，以及江明诚舒爽的喟叹……


    林舟漆黑的瞳孔却在一点点放大。


    寝室里，张天昊叫g的声音勾人得要死，避无可避地渗进去另外三个人的脑子里。


    要是不知情的人进来302寝室，肯定以为这个寝室的人都疯了。要不然怎么聚众看g.v.就算了，下面两个人还一动不动的。


    像是被吊足了胃口，只差一个机会就能扑上来夺食的恶犬。


    简直是……


    要把他们的魂勾走了。


    没有人注意到，陈宇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攥成了拳。他看着张天昊那被拉上床帘的床，现在整个寝室暧昧又放纵的来源地。


    仿佛能看到那张因为兴奋而显得格外生动的脸，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那点可笑的骄傲，真的比抓住眼前这只又蠢又坏的人，更重要吗？


    第二天一早，张天昊换上了自己最体面的一件衬衫，对着镜子梳了半天头发。


    在对自己最大的“金主”——江明诚依依惜别了好久。


    昨天，江明诚把自己之前故意弄坏的那款手表，买了个新的送给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昨晚叫的更大些。


    好在自己表现不错，虽然江明诚点评“还是有些做作了。”，但是总体而言，狠狠地让江明诚shuang到了。


    当然很爽，虽然张天昊那脑子他们三个人都避之不及。可是知道他们也算是“情敌”之后，在情敌面前把张天昊拉进去shuang一把，虽然只是单纯的“擦药”。


    值了。


    至于林舟的研究小组？只要晚上继续让张天昊把屁股给他玩，他才懒得在意张天昊白天在干嘛。


    反正总比天天在寝室刷下流视频好多了。


    张天昊兴冲冲地往三号实验楼走去。他以为自己抓住了一个向上爬的机会，却没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从一个人的掌心，跳进了另一个人的圈套。


    三号实验楼502室，是林舟主导的化学研究室。


    刚推开门，一股混杂着酒精、乙醚和各种未知试剂的味道就扑面而来。与寝室的逼仄不同，这里宽敞明亮，一排排实验台整齐排列，上面摆满了烧杯、试管、精密仪器，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穿着白大褂的学生们各司其职，有的在调试仪器，有的在记录数据，有的围在电脑前讨论着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严肃、专注甚至有些紧绷的学术氛围。


    张天昊穿着他那件自以为体面的衬衫，站在门口，显得格格不入。他手里还提着一袋刚买的咖啡，是特意给林舟买的，此刻却有点拿不住，指尖微微发颤。


    这地方太“高级”了，高级得让他这种上了大学就无所事事的人有点心虚。


    “林舟哥……”张天昊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正在操作精密仪器的林舟抬起头，他摘下手套，语气平淡：“来了？过来。”


    张天昊立刻像得到了圣旨，脸上堆起笑，提着咖啡小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咖啡放在旁边的空桌上：“林舟哥，刚买的，冰的，你尝尝。”


    周围几道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张天昊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他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地挺了挺胸，想装作镇定，却因为紧张，手指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一支笔。


    “啪嗒”一声，笔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