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城巨大的轮廓悬浮于云层之上,这座飞行的庞然大物就像行在天上的第二个月亮,此刻并不算夜深,起码城中还没有响起鬼怪夜行的笑声,一切都静悄悄的。


    在城壁银白如月光映照下,沢田纲吉看着那张好像很久没见过 ,但其实已经熟悉到能在脑海勾勒出轮廓的脸,突然回忆起当年六道骸跟着他参加过的晚宴,明明这人那么讨厌黑手党,讨厌到注意到旁边路过一条狗都想给一叉(……)的程度,但在他的请求下,还是没好气地接过护卫任务跟过来了。


    那时他的雾守也是这样,不说话,低垂着眼看他。灯影下,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令人目眩神迷的奢华之地,六道骸的脸轮廓分明,鼻梁挺拔,深邃的眼窝盛满月光,那张脸帅的近乎存在一种令人窒息的侵略性。


    全场数这人最好看,站在那即便什么都不做,也会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大概人就是这样的生物,越是神秘,也是远离,就越想探究,越想靠近。


    幻术师在这方面实在是得天独厚。


    所以现在,沢田纲吉对他雾守耍帅这件事适应良好——拜托,他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知道六道骸什么时候在干正事,什么时候是摆pose。


    他本来应该要生气的,因为六道骸刚刚还在嘲讽他,可是他努力了很多次,发现他的确发不了火,这也算一种成长吗?他小时候对骸发火可光明正大了。


    “饶了我吧,”生气未遂的沢田纲吉把骸枭放到六道骸的肩膀上,鸟还歪头试图挽留人的摸摸,他有点哭笑不得,“我还想劝你回去呢。”


    结果六道骸就直接以这个形态来堵他的嘴。


    想想都知道六道骸为此花费了多少心思,至少沢田纲吉是想不出幻术师是怎么在这个时代突破基石意识的限制,凭空造出一具身体。


    “你现在的身体是真的吗?”沢田纲吉问,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好奇。


    六道骸挑眉。


    沢田纲吉又被闪了一下,心想不管花期短不短,至少得承认,外国男人的花期开起来该死得艳。他们彭格列开起花来都是个中好手,就算是开最无聊的会议中途,坐在座位上抬头一眼看过去都觉得心旷神怡。


    幻术师没管沢田纲吉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直接将沢田纲吉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脸上,没说“哦呀你觉得好奇吗?”这种戏谑的话来绕圈子 ,这次难得的直白:“你可以试试。”


    成年后沢田纲吉没防备过六道骸,这次幻术师出手突然,沢田纲吉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他带走,等意识到的时候,手已经在六道骸的脸上了。


    而他更没想到六道骸让他触碰的是眼睛,幻术师甚至没有闭眼,依旧用那双异色的眼睛注视着他。


    匆忙之间,沢田纲吉最后触碰到的,是眼睛上方那层薄薄的皮肉。


    按下去的那一刻,他甚至能感到眼球震动传来的感触 ,是一种诡异的,太过亲密以至于生出麻意的触感。


    很微小,但也在不停地引起震颤。


    下一秒,这种颤动就被沢田纲吉强制忽略了,好像感受到危机的小动物往往会选择装死那样。


    所以他只是皱了皱眉,确认手底下的确是温热的质感,超直感也没有报警。


    “但是,我感觉骸枭也是你。”沢田纲吉微微用力,六道骸也任由沢田纲吉收回了手。


    “你没有感觉错。”


    “但——”


    幻术师盯着沢田纲吉,像是思考,又像是酝酿着某种未知的情绪,最后,他说:“但是这个世界存在着另外一种力量。一种你还没有发现的力量。”


    “另外的力量?”沢田纲吉歪头看他,“这就是骸隐藏了好久的事情吗?”


    吓死他了(平静.jpg),他还以为他雾守又要搞什么事情,结果又是依靠其他东西来越狱吗(从鸟身体里出来也算一种越狱吧),那很勤奋了。


    “听上去你并不惊讶。”


    “大概是熟能生巧。”


    毕竟他们家雾守已经是越狱专业户,连带着他都习惯了。


    *


    当继国缘一和诗乘坐着“滕氏单车”来到辉夜城城门口时,看见的就是沢田纲吉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站在一起的场景。


    他们从没有在辉夜城见过这个男人,但现在,一直停留在沢田纲吉肩上白鸟却转移到了陌生男人身上。


    “纲吉大人!”诗蹦蹦跳跳地跑过去,询问道,“我们要去哪呀?”


    沢田纲吉笑着说:“去我的后辈那里。”


    “诶,纲吉大人在人世还有后辈吗?”


    “我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


    “唔……”诗顿了一下,然后诚实地说,“听上去也没有我和缘一的事情。”


    她当然很乐意为纲吉大人做事,但毫无疑问的是以她现在的水平根本做不到什么事情(乐观.jpg)。


    缘一倒是可以,但诗知道缘一前段时间和纲吉大人谈完话回来以后,好像陷入了史无前例的打击,整个人完全的灰掉了,现在也没缓过劲来。


    所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


    这一点,沢田纲吉必须声明,他不是故意欺负小孩,他当时完全是无心之举


    那天他看到继国缘一放学以后蹲在某个角落装蘑菇,走近一看发现那孩子手里攥着个笛子,笛子很短,制作手艺也十分粗糙。


    “这是什么?”沢田纲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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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国缘一并不惊讶沢田纲吉的出现,他早早发现了沢田纲吉的靠近,所以现在也一板一眼地回答:“这是兄长送我的笛子。”


    于是沢田纲吉获得了一个信息:这孩子还不是独生子。


    嗯,这就有点好奇了。


    “缘一为什么从家里跑出来了呢?”


    继国缘一有问必答。


    “因为母亲病逝了,兄长他……大概因为我受到了许多不公,所以我离开了家。”


    完蛋。


    还是个可怜孩子。


    沢田纲吉满脸凝重,在心里呲牙裂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心想他这嘴怎么这么欠,非要问这个问题。


    “我 ——”继国缘一又说话了,他摩挲着笛子,“我不知道做鬼是什么感觉。”


    他很小一只,蹲在那里,让在沢田纲吉想起风太年幼的时候,但是继国缘一比风太还要安静,安静得多,如果是继国缘一在沢田纲吉未成年时住在附近,一定会因为性格过于i而沦为蓝波的玩具。


    “我只是感觉,人能诞生在这个世界几十年,就足够美好了,太过漫长的人生,或许会变成一种负担。”


    是比较洒脱,还是说比较悲观呢?


    沢田纲吉觉得,他没办法做到这样洒脱,如果他死之前还有存留之物遗落在这个世界上,他会产生很多遗憾,因为他没办法放下。


    有时候害怕会被留下,但有时间又想成为最后被留下的那个人。沢田纲吉生命的意义仿佛全部维系在其他人身上,即便哭泣也并不是为了自己。


    继国缘一把笛子放起来,好像是在安放自己的过去,他看向沢田纲吉的眼睛依旧平静,可是沢田纲吉知道,继国缘一真的在坦诚地思考和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我的梦想就是有一个能留存我在世界上的家就好,这样也可以吗?”


    即便是神之子,天生要斩杀鬼怪的天才,也会在年幼的时候感到迷茫吗?


    还是仅仅因为受人恩惠,觉得理应回报?


    “我的回答想还是像当初那样,你现在不需要考虑太多,未来你想走什么样的道路,依旧由你说了算。但是 ,”沢田纲吉问,“我只是说但是,如果,你的家被破坏了呢?”


    “命运本身就是不讲道理的东西,世界上本身就存在着恶人,他们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放弃做恶的机会。”


    “那么,你该怎么办呢?”


    然后沢田纲吉就看到了有史以来感情波动最大的继国缘一。


    他看着震惊的继国缘一,发现这小孩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世界上真的会存在坏人这种东西。


    他完全是一副吃惊的样子啊!


    眼睛都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