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献祭仪式，塞斯坦王国很久没有这种规模的盛事了。


    入夜后城堡灯火通明。


    各色烟火窜上天空，一朵又一朵接连炸开，照得城堡四周亮如白昼。


    女巫留在王后身边没走，她参加了宴席，见证了公主和那头龙的婚礼。


    只是黄昏时，那头龙就直接驮着公主飞走了——


    王后已经在露台上站了半个小时了，神色冰冷吓人，谁也不敢打扰。


    “王后。”


    女巫鲜少对谁行礼，但她发自内心尊重这位王后。


    “公主殿下今天很开心呢。”


    女巫以这句开头，果然引来王后侧目。


    她顶着王后压迫感极强的视线继续说：“看得出来比起那头龙，公主更在意您。”


    “……哦？”王后终于开了尊口。


    女巫：“婚礼上，公主一直在关注您的情绪，所以才会时不时端来甜点放在您面前。”


    “她想得到您的祝福。”


    “我永远会祝福阿莉娅。”王后冷冷道。


    但那头拐了她家小宝贝的龙——哼。


    女巫想了想，从黑漆漆的披风里掏出来一面镜子。


    “这个镜子可以看见公主。”


    之前居住在森林的时候，女巫就是用这种方式见到公主的。


    王后高贵冷艳一抬头，示意女巫展示。


    镜面如涟漪波动片刻，显现出岁星那张漂亮的脸来——


    她正被那头化成人形的龙抱在怀里，恶劣地亲吻着。


    可怜的小公主哪里挣得脱龙的桎梏？唇间溢出的声音破碎又可怜——


    女巫：“……”啊哦。


    本想给王后看看公主的‘幸福旅游日记’，没想到又被这头龙搞砸了。


    女巫顿时不敢看王后面色，匆匆收了镜子，匆匆告辞。


    生怕晚了一秒魔法镜子就成了碎玻璃。


    王后捏捏眉心。


    她第一次见那头龙就知道他对阿莉娅有很重的……渴望。


    这也是她担心的一点。阿莉娅的身体才好，那头龙要是敢做很过分的事把阿莉娅折腾病了。


    她绝不会放过他的。


    哪怕他是龙神。


    …


    玛门抱岁星就像抱洋娃娃一样容易。


    他甚至单手就可以托起岁星整个人——当然，每当他这样做了，岁星总会脸红的。


    他喜欢看小公主在他面前脸红，这样亲上去的唇都是热热的。


    皇室的婚服繁复又沉重，裙摆层层叠叠，偏又勾勒出那截细细腰线，看得人心痒。


    婚礼开始他就压不住过于炙热的目光，像个痴汉一样反复用眼睛亲吻着他的小妻子。


    婚礼刚结束，玛门就迫不及待抱起岁星飞出城堡。


    与此同时，城堡门口的龙神雕像从石头变成了黄金，从上到下都镀了层金光，阳光下璀璨夺目，根本看不清雕像的具体样子。


    从这天起，塞斯坦王国的子民就认定王后是龙神挑选出的统治者。


    也是从这天起，王后废除了献祭仪式。


    …


    抱着小妻子在外飞了一圈回来的玛门刚收拢翅膀落在露台上——


    就看见灯光与阴影交界处站着一个人。


    表情不善的王后。


    玛门翅膀一动，转身就要飞走。


    怀中人却开心道：“是母亲！她应该等我很久了，玛门，快放我下去。”


    “……”


    “怎么现在才回来？”


    王后压下心头不满，上前拥住岁星，爱怜摸摸她的发。


    觉察到岁星体温并不偏低，她表情才好了点。


    算这只龙识相，没让她的阿莉娅吹风。


    “我们去看了海！海上的岛居然住着精灵！它们小小的，只有膝盖这么高，戴着五颜六色的尖帽子……”


    岁星亮着眼睛一边比划一边说。


    阿莉娅离开城堡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去看海，去看森林里的精灵。


    王后没有打断岁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