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苏意礼与赵衡的往事

作品:《二嫁第五年,帝王前夫逼我侍寝

    “好!”


    赵平昱高兴地拍手,显然是没理解清楚住在京城和住在皇宫的区别。


    赵衡抱着他,目光却看向一旁的宋时惜。


    然而后者却只偏头看着一旁已经渐渐凋零的槐树,未曾朝着他这边挪去半个眼神。


    微风轻轻拂过宋时惜未挽起的那部分长发,根根分明的发丝在月色下散发着幽银色的光辉,白皙的脖颈也因此露出。


    赵衡盯着她的侧脸,目光又有几分失神。


    六年前,他们刚成婚的时候,宋时惜总是爱与他在树下喝点小酒,或者比试一盘弈棋。


    有道是:当时只道是寻常。


    赵衡忽地想起这句词,看着宋时惜的眼神也愈发恍惚。


    如果当年他没有同意与她和离,今天与她坐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还是初时相伴的样子?


    赵衡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私心里,却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再多一些,再久一些。


    “皇上,时候不早了,妾身要带昱儿去睡觉了。”


    宋时惜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赵衡从回忆中抽神,这才发现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回过头来,起身在他面前行礼。


    赵衡垂下眼帘,掩下情绪,将怀中的小人重新放到了地上,缓缓道:“去吧。”


    宋时惜始终不曾看向他,只低低地应了声:“切身告退。”


    说罢,她便领着赵平昱回到了屋中。


    ……


    又在宫里一连待了好几日,期间一直没有苏意礼的消息。


    不过,自从上次去见赵砚棠被赵衡怀疑后,宋时惜总是每日都要去学堂一堂,假借接赵平昱散学之命,偷偷多看几眼赵砚棠。


    但她这么做,也只是为了给自己的真实目的打掩护罢了。


    她并不指望自己能在女儿心中有所改观。


    如果她一生平安顺遂的话,即使生生不见,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这么度过了好几日,宋时惜终于接到了苏意礼以品茶之命的邀约。


    宋时惜当年毕竟是名满京城的大家闺秀,高门贵女。


    所以像一些插花、煮茶的技艺也一向是京中最好的。


    自她之后的许多年里,京城都未能再出一位与她比肩的贵女。


    所以用这个借口约她,倒也有几分合理。


    入宫多日,宋时惜还是第一次来苏意礼的储秀宫。


    这里比她去过的任何宫殿都要富丽堂皇。


    赵衡的乾元宫是简朴中透露着贵气,太后的寿康宫则是朴素中带着雅致。


    只有储秀宫,除了华丽以外,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


    宋时惜到底是世家出身,一进屋便发现这里随手一件器具,都价值连城。


    饶是已经知道赵衡对苏意礼情有所钟,却依然架不住心中再次涌出感慨。


    赵衡这样精于权谋和算计的人,能这样待苏意礼,可见是真心宠她。


    或许,这份宠溺里,也真的包含着一些爱吧。


    但这都与她无关了。


    宋时惜收回视线,随着宫人的指引,一步步来到暖阁。


    彼时苏意礼正坐在窗边,迎着屋外的暖光,信手插花,竟有几分无边风月的感觉。


    宋时惜不知道为何,忽然想起了他们在宋府的时光。


    苏意礼原本出生富商之家,虽然比不得她这样的官宦之流,却也衣食无忧,生活惬意。


    直到他父亲遭遇生意上的仇敌买凶追杀,不得已将所有的财产连同唯一的女儿送到早已断绝关系的姐姐,也就是宋时惜的母亲身边。


    一开始,宋府对于苏意礼都是极度厌恶的,因为她父亲早年好赌,害死了外公,因此宋府一家对她都极度不待见。


    苏意礼刚到宋府的时候,也是过着寄人篱下、分外可怜的日子。


    明明亲爹给留了万数家珍,然而她却连吃顿饱饭都成问题。


    整个宋府只有宋时惜与她交好,因为宋时惜从小就认为,父辈的错不应该由子女去承担。


    所以她一如既往地对苏意礼好,苏意礼那时也是真心那她当姐姐看待。


    如果不是后来她嫁给了赵衡,或许苏意礼也不会与她翻脸。


    毕竟苏意礼和赵衡,是从小就认识的玩伴。


    赵衡在清河王府挨打受骂的那些日子,都是与苏意礼一同相伴相持着走过的。


    这些也都是后来,宋时惜从赵之衍的口中知道的。


    宋时惜十岁入宫伴读后,苏意礼在宋府的日子便彻底陷入昏暗。


    那时的她和赵衡一样,两人经常会因为家里的大人不高兴就吃不到饭,所以他们就相约每天在一所破庙留相见。


    只要有一点吃的,就拿出来共享,能储存的食物他们就藏在破庙里,这样他们就不会饿肚子了。


    宋时惜后来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始终比不上苏意礼在赵衡心里的位置。


    他们早已有了数年的相知相伴,彼此是对方最亲密无间的挚友,他们的经历又是那样的想象,自己一个半路夫妻,又如何能比得上他们之间的情谊?


    也正是因为赵之衍将这些事情悉数告知于她,宋时惜才渐渐从爱而不得的阴影中走出来。


    “怎么不过来,一直站在那做什么?”


    苏意礼的声音将宋时惜重新拉回现实。


    她微微眨了下眼,目光重新落在苏意礼的身上,而后缓步上前,向她行礼道:“给贵妃请安。”


    苏意礼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不善:“起来坐吧,你与本宫之间还装什么客套。”


    宋时惜没有多言,起身坐到了软榻的另一侧。


    “白柠,去将茶器拿来,本宫要与郡公夫人探究一下茶道。”


    外头候着的白柠很快离去,不多时便带回两套茶器,缓缓放到了软榻中间的桌案上。


    苏意礼并未看向白柠,只淡淡道:“出去吧,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来跟本宫汇报。”


    白柠应了声是,旋即便离开了寝屋。


    苏意礼一边开始煮茶,一边同宋时惜说道:“过些日子,陛下要前往凉州城解决水患一事,届时你可以带着你儿子,伪装成本宫先前召进宫来的工匠及其其家属一同出宫。”


    宋时惜正要回应什么话,却忽然听到外头的白柠高声道:“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