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不要害怕,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作品:《二嫁第五年,帝王前夫逼我侍寝

    “爹,娘…不要……”


    宋时惜似乎已经听不到赵衡的声音,她仓皇地捂着耳朵,像是在拼命的拒绝雷声入耳。


    赵衡连着唤了几声名字,见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便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她的肩头。


    “不要!”


    宋时惜骤然瑟缩,仿佛被他指尖的温度灼伤一般。


    赵衡的手僵在半空,凝望着宋时惜眼神也愈发沉重。


    “阿衍…阿衍你在哪……阿衍……”


    低微的声音从宋时惜的唇齿间逸出,她逐渐将自己蜷缩起来,脑袋深埋在双臂之中,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赵衡低头看着她,沉默良久。


    玄色衣摆扫过冰冷地面,赵衡起身下榻。


    他伸出手,试图再次触碰那个颤抖的身影。


    可指尖悬在半空,却久久未曾落下。


    ……


    殿外,赵之衍似乎已经筋疲力竭,可他依然握着长剑,不断刺向挑开面前的侍卫,用尽全力只为逼近眼前的大殿。


    “住手。”


    殿门忽然被人从内打开,赵衡的声音吸引了殿外众人的注意。


    他缓缓步出殿内,一旁候着的曹禄连忙撑开伞,举过他的头顶,遮住从天上飘下来的雨丝。


    赵衡垂眸看着台阶下的赵之衍,声音清冷。


    “朕给你三天时间,如果这三天你能抓到给太后下毒的真凶,朕就放你二人出宫。可若是抓不到,朕就会以刺杀太后的罪名,赐死宋时惜。”


    赵衡说罢,缓步走下台阶,朝着正殿走去。


    路过御前侍卫时,他脚步未停,只淡淡地丢下一句话。


    “不必拦着他了。”


    赵衡的声音不高,却依旧能够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御前侍卫纷纷收起长剑,拱手行礼到:“奴才遵旨。”


    赵之衍已然收起长剑,直奔偏殿而去。


    在看到床上的缩成一团的宋时惜时,赵之衍脚步一顿,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捏住一般。


    五年前,宋时惜与赵衡和离之后便患上了癔症。


    每逢雷雨之夜,宋时惜就会心神俱乱、行止失常,仿佛坠入梦魇之中。


    在他们离开京城的这五年的时间里,赵之衍几乎寻遍了天下名医替她医治,换来的却始终只有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


    宋时惜的心结一日不解开,她的癔症就一日无法根除。


    所以赵之衍这些年,一直在努力让宋时惜感受到自己对她的珍视。


    宋时惜从一开始的无法相信,甚至无法接受,到后面渐渐地愿意接纳他、信任他。


    赵之衍坚信时间能够冲淡一切,也相信只要自己仔细照顾她,就一定能够治愈宋时惜的心病。


    可他没想到,自己花了五年时间,好不容易才让宋时惜不再畏惧雨夜,竟然就这样被赵衡轻易撕碎。


    赵之衍恨得咬牙切齿,可他也知道眼下还不是去找赵衡算账的时候。


    他坐到床边,心疼地抱起床上的宋时惜。


    宋时惜并未像之前那样抗拒,只是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


    “阿衍……”


    “我在。”


    赵之衍一声一声地轻柔回应着她,一边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里面的药丸缓缓给宋时惜服下。


    不过片时,宋时惜的身体便不再继续颤抖。


    她抬起头,涣散的目光如薄雾疏散,重新聚起清明。


    她半睁着眼,望向面前的男人。


    “……阿衍…你终于来了。”


    赵之衍疼惜地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温绻轻浅:“没事了,我来了。”


    宋时惜虽然还未完全回过神来,但情绪似乎缓和了许多。


    她将头埋在赵之衍的颈间,口中不断喃喃着他的名字。


    赵之衍动作轻柔地抱着她,再次一遍遍回应着她的呓语。


    “惜儿,没事了,没事了。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呢,不要害怕。”


    听到这句话,宋时惜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赵之衍轻抚着她的背,不断安慰着她的情绪,直到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了身体。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赵之衍知道自己刚才给她喂下的药已经完全发作。


    那是他前些年在一位神医手中得到药,虽然不能根治癔症,但却具有安神宁息的功效,能让她的情绪缓和下来,渐渐进入梦乡。


    赵之衍抬起头,轻稳地将怀里的人放到床上,又替她捻好被角。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太医提着药箱,浑身湿透,走进里屋时还微微喘着粗气,显然是着急赶路过来的。


    “微臣给郡公请安。”


    他说着,随手擦了擦头上留下来的雨水。


    “郡公,微臣是奉陛下之命来给您和夫人把脉的。”


    赵之衍只瞥了他一眼,低声回应道:“不必麻烦了,太医请回吧。”


    太医见他浑身是血,不禁有些疑惑。


    “郡公,这……”


    他话还未说完,赵之衍便已再次出声:“出去。”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分不耐烦的情绪,看向太医的目光也愈发寒凉。


    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郡公,若是您不想让微臣把脉,也请您准许微臣替夫人把下脉吧,否则皇上那边,臣实在是没法交代啊!”


    赵之衍眸色微沉,忽然用脚踢起地上的剑鞘,在其凌空之际,他迅速伸出右手,精准无误握住剑柄,“唰”的一声拔出长剑。


    下一瞬,这把剑的尖端便落在太医的脖颈处。


    “你若是再废话,也不用想着如何跟皇帝交代了。”


    太医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哆嗦,后背冷汗直流。


    “微臣……微臣知道了,还请郡公饶命!”


    赵之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长剑落在一边,不再理会此人。


    太医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顺手提起地上的药箱,慌慌张张地朝赵之衍行了一礼后,便逃也似地离开了此地。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了窗外雨水落地的滴答声。


    赵之衍的目光重新落在宋时惜的脸上。


    见她睡得依旧安稳,赵之衍原本冷然的脸色,也瞬间柔和下来。


    他伸出手,再一次握紧宋时惜纤长白皙的手指。


    然而,即便确认宋时惜已经完全进入梦乡,赵之衍却还是没有离开她半步。


    他就这样坐在床边,轻软地握着她的手,一直守着她,就像这五年里,每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窗外,一个模糊的身影伫立在檐角之下,正默然地注视着屋内的场景。


    赵衡面上如一池静水,毫无波澜,但拇指却在不停地拨弄着食指上的玉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