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神邸
作品:《误入龙傲天剧本后》 谢氏子玉,名冠京城,是谢毓前半生的风光。
可没想到这段风华绝代只维持了二十多载,新帝登基,为彰皇威,第一个途径的便是当时声名雀鹤的谢家。
谢毓还记得行刑那日的日光很刺眼,他身着破衣,被刽子手压卸于地。
数丈之外,是坐在珠帘之后的萧景珩。
若不是身为谢氏算出他命中克父,萧景珩自不会被趋出京,过得这般颠沛流离,所以他掌权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谢氏屠满门。
珠帘之后的萧景珩远远望着刑台上的众人,手撑起半边面,眼神里带着睥睨天下的雀跃。
恰好在此时,谢毓也抬起了自己的脸,与不远处的萧景珩遥遥对视起来。
萧景珩能从他眼里看出不服与不甘,但他毫不在意,因为他现在才是这天下的王。
“全杀了。”
萧景珩缓缓启齿,冷冽的空气中凝起他吐出的水雾。
谢毓就这样在哀嚎声中见至亲人头落地,见鲜血染尽泥泞,见白天永堕黑夜。
临死前的谢毓不断发誓,只要他能重生,不用付出什么代价,他都甘之若饴。
或许是谢毓心中的执念太深,他真的重生了,他以为这次靠着前世的记忆先一步杀了萧景珩能够逆天改变。
可终敌不过命运无常,萧景珩一次次侥幸逃脱,更是在谢毓围剿的推波助澜下终登皇位。
当他再次跪在熟悉的刑场,匍匐于萧景珩脚下时,他心中只怪自己棋差一招,才致而今满盘皆输。
就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必定不会再落有如此下场。
这次,天道又垂念了他,让他再重生了。
谢毓痛定思痛,既然改变不了规则,那就创造规则。
于是,一向视圣贤书为命的谢毓将书全部焚烧殆尽,不顾全家人劝阻,只身去了深山,只为寻找自己的道。
后来谢家如前世一般被满门枭首,但谢毓却活了下来。
活下来的谢毓在终于修道有成后回到京城准备找萧景珩一雪前耻,却回到谢府旧址的时候愣住了。
他见到了另一个自己,另一个带着第一世记忆重生的自己。
这一刻谢毓才恍然醒悟,这世界就是个不断循环的环。
谢氏会一次次被屠戮,萧景珩会一次次成为帝王,所有人都走不出这个怪圈。
知道这一切的谢毓疯了,为何这个世界会周而复始,没有尽头。
找不到答案的谢毓失去了所有的动力,他浑浑噩噩度日,就这样漫无目的游走于各个轮回,冷眼旁观着谢氏必死的终局。
直到在第无数次循环过程中,他在废墟中找到个人形的物件。
它天赋极高,但奈何只是个法器。
谢毓也是无聊极了,于是想将它变成了人,好慰藉往后无聊的岁月。
但器人变成人的过程,从来没有书记载过,谢毓只能不断摸索,但几次都未成功。
谢毓也是有耐心的,他等着下次轮回再去找它。
不知道多少次轮回之后,谢毓终于成功了,他终于把那器人变成了真正的人。
望着眼前这个由自己亲手创造的人,谢毓心中满是雀跃。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谢旻宁,这个本不该存在的变数,这个他耗费了无数个轮回才成功赋予“人性”的器人,竟然为了打破那循环的关键。
最初他发现了世界线不仅延长、甚至衍生出平行世界的。
他那颗因无数次轮回而早已冰冷麻木的心,重新被一种近乎偏执的野心所填充。
在见识过世界在固定轨道上周而复始的崩溃与重生,体验过自身无论如何挣扎都仿佛被无形之手拨弄的命运后,一个更为宏大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与膨胀。
他要彻底掌控这个循环,乃至成为凌驾于其上的存在。
两个因谢旻宁而衍生的世界,在他眼中,变成了他实现终极野心的试验场与资粮。
他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耐心和冷酷,规划两个世界的秩序与命运。
在原本世界里,他刻意维持甚至加剧了其混乱与残酷的本质。
他暗中推波助澜,促使道家门派林立,彼此征伐,让杀戮与争夺成为常态。
他需要这个世界保持足够的变数,以便日后可以利用这些变数完成自己的目的。
同时,他凭借对历史的熟悉和精妙的算计,以强大的道法修为和未卜先知的能力,顺利成为这个世界的国师谢毓,堂而皇之地进入权力核心。
不仅近距离监视,甚至利用萧明鉴等关键人物改变朝堂秩序。
这个世界是他培育果实的土壤,也是他测试各种可能性的猎场。
而在第二个世界他则扮演了全然不同的角色,他用法阵压制了谢旻宁的天性,以师父的姿态教习她如何为人。
他将那个世界的自己塑造成一个秉持着崇高理想,致力于创造太平盛地的师父。
他创造了大同,却没想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由他宣扬的民主竟深刻改变了发展轨道,整个世界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不断狂奔,最终变成一个民主为上的钢铁森林。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富足,不仅压制她作为法器的冰冷本能,更让她体验人性中光明的一面。
两个世界皆是他的试验场,而他就是想用第二个世界的谢旻宁作为掷入水底的石子,将第一个世界搅动的天翻地覆。
事实证明,他的筹算是对的,以谢旻宁的情感作为锚点,再借助那些由他链接的变数给他提供养分,并在最后用鬼气作为突破她禁制的最后一步。
从谢旻宁初入这个世界,他就冷眼旁观着,甚至暗中推动两个世界的冲突与交融。
归墟石的出现、清玉的野心、萧明鉴的复活……
许多看似偶然的事件背后,都有他若隐若现的影子。
他在测试世界的承受极限,也在寻找那个能让他一举突破循环并攫取最终权柄的临界点。
他对创造的国师谢毓与师父谢毓,也保持着一种超然的掌控。
他们既是他意志的执行者,某种程度上也是他观察自身不同可能性的镜子。
谢毓早已不是第一世那个风华绝代、心怀家族的谢氏子玉,也不是第二世那个不甘失败、试图逆天改命的复仇者。
无数次轮回的折磨,早已将他的情感消磨殆尽,只剩下对打破宿命的极致渴望和一种近乎非人的理智与冷酷。
他看似在拯救谢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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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早已将家族的命运视为棋盘上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
如果牺牲谢氏满门能换来最终的胜利,他毅然会毫不犹豫。
他看似在培养谢旻宁,实则始终将她视为最关键的钥匙,以及最终可能需要被收割的果实。
他的心中没有善恶,只有利弊与成败。
他所追求的,不再是简单的复仇或生存,而是超越轮回的掌控。
为此,他不惜将两个世界中的无数生灵都拖入他的棋局。
当他站在熊熊燃烧的正道宗废墟外,当他看着双眼猩红的谢旻宁,当他对着萧景珩消散的魂体说出我赢了的时候。
那并非仅仅是对一个敌人的胜利宣告,更是他对自身宏大筹划如此天衣无缝的自傲。
他知道,戏台已经搭好,关键的棋子都已落子,命运的丝线已紧紧缠绕。
而他,一切的始作俑者,正等待着最终幕的开启。
等待着将那纠缠了他无数岁月的循环之力,以及两个世界碰撞产生的磅礴能量,尽数纳于己身的那一刻。
到那时,他即是神邸。
萧景珩从混沌中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头华发的渎生。
多亏渎生情急之下保住了萧景珩一丝魂魄,才不至于他彻底消散。
只是为重塑萧景珩的魂魄,渎生耗费了不少妖力,而今也已是强弩之末。
“渎生,你……”
萧景珩也没想到渎生会做到这个地步。
渎生却是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喝了口茶。
“你用阳气救我,而今我也算是因果轮回,报了你的恩,你也不必太过于放在心上。”
渎生声音气若游丝,说完又止不住地开始咳嗽起来。
“至于谢旻宁,你别再指望她会变回从前了,毕竟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她不过只是被谢毓控制了,一定是有办法唤醒她的。”
萧景珩见渎生劝自己莫要飞蛾扑火,连忙辩解起来。
渎生神色坦然地转过半边脸,另外半张则隐入阴影中。
“你听说过斥鬼吗?”
萧景珩听谢旻宁说起过,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斥鬼是由天地孕育而生,它似人形,但非人,没有人的情感,只认主的操控。”
渎生说到此处,不免喘气顿了顿。
“当年我游历至正道宗的时候,曾有幸见过当时的宗主用斥鬼斩妖,斥鬼嗜血,那妖死得极惨。”
他说着,目光也不免变得凝重起来。
“因斥鬼的恐怖如斯,不少道家高人皆去正道宗山门抢夺,但皆铩羽而归,直到有一神秘人不仅灭了整个正道宗,更是夺走了斥鬼,成了它的新主人。”
渎生起身,踱步走到萧景珩面前,他高挺的身影笼罩住了萧景珩,继续道。
“可斥鬼的威名太大,为了让它只认自己为主,他封印了它的能力,并教习它思想,将它从一个法器变成了一个人。”
萧景珩闻言,一时间怔住了,不免喃喃自语起来。
“你怎么知道?”
渎生轻叹一口气,神色里满是纠结。
“因为我同样也是谢毓创造出来的,我能地神位,皆是谢毓所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