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这个婚,不是你想离就离
作品:《父子都选白月光,我改嫁你们哭什么》 姜时愿不再看谢君珩,也不再看谢惊淮,转身洒脱地离开。
谢惊淮薄唇干涩地张了张,昂贵蓝宝石袖扣下一双紧握的大掌手不停颤。
“断亲就断亲!谁怕谁啊!吓唬谁啊!”
谢君珩此刻才从震愕中缓过神来,死要面子不服气地冲姜时愿的背影大吼,“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是母子!”
“你给我住口!”谢惊淮嘶声怒吼,僵白的俊容仿佛要皲裂开。
谢君珩一脸委屈,“爸爸……你跟我喊什么啊?是她先不要咱们的!”
谢惊淮视线瞬间恍惚,他身躯晃了晃,踉跄着退到沙发前坐下,指腹用力抵住狂跳的太阳穴。
“宁管家,把小少爷带楼上关起来,让他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下楼!”
谢君珩不服,“爸爸!凭什么?!”
家主发话,宁管家不敢耽搁,立刻连拖带拽地把谢君珩拉上楼了,又过来两名佣人把客厅狼藉收拾干净。
谢惊淮粗重喘息,扯乱了一丝不苟的温莎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原本,他想借着奶奶生病的由头,拖延离婚进度,并借此机会让姜时愿回来住。
可他算计好的一切,现在全都让谢君珩给毁了,让他怎么能不恨?!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手机震了震。
谢惊淮呼出口浊气,划开屏幕。
是姜时愿发来的短信,言简意赅:
【离婚协议书,快点签字。别让你爱的人等太久,也别让你儿子等太久。】
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转圜的决然。
他想不到,曾经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女人,竟然也有铁石心肠的一天。
谢惊淮如铁铸的雕塑,一动不动地从白天坐到夜幕降临,宁管家叫了他几回吃饭,他都罔若未闻。
直到水晶烟缸里烟蒂如丛林,直到整个观澜苑静谧如空楼。
谢惊淮才俯下僵硬得发出脆响的腰身,拿起签字笔,咬紧牙关,力透纸背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姜时愿,这个婚,不是你想离就能离的。两个月内,你会改变你的决定。”
*
转天,姜时愿收到了谢惊淮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上面还附加了两个月保密期的条款。
姜时愿并没有太在意这两个月的保密期,在她看来只要谢惊淮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可以了。
其他的,交给时间。
又过了两天,中午,叶聿约姜时愿在一家粤菜馆吃午饭,并告知最近发生的一些事。
“我们律所已经以泄露商业机密和盗窃罪正式起诉关娜,发挥的好,她会被判五年,甚至更久。”
向来爱干净的叶聿为姜时愿拨她很喜欢吃的罗氏虾,把饱满的虾肉整齐地放在她的盘子里,“可惜,没有完整的证据链,没法加上一条涉嫌绑架,不然,还能判得更久。”
姜时愿心里惦记着奶奶的病情,筷子扒拉着虾,却没有胃口,“她本来就不知内情,只是想借林芷歆这个跳板,跳槽到谢氏集团工作,没想到被人当小日子耍了。”
“其实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关娜竟然暗恋我那么长时间!”
叶聿浑身打了个寒噤,双臂抱住自己,“好在她在我办公室按摄像头是为了套我的密码,她要是为了偷窥我那我岂不是节操碎一地?”
姜时愿欲笑不笑,“怎么?师哥你经常办公室play吗?”
叶聿一脸无语,“你能想象力再丰富点儿吗?我是在办公室经常换衣服!”
姜时愿嗤笑,“换衣服而已,男人身上不就是那二两肉嘛,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二两肉?虎狼之词!”
叶聿眉宇一挑,不禁抬起手,想像小时候那样捏一捏阿愿妹妹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
但想到现在不是从前了,成年男女,又是公共场合,他尴尬地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姜时愿盘中:
“你呀你,是不是被苏小姐带跑偏了,阿愿你以前说话可是很文雅的。”
姜时愿神情淡漠,“以前的我什么样,我早忘了,现在只有看透婚姻残酷现实的离异妇女姜时愿。”
叶聿眼睛一亮,“阿愿,你成功跟屌惊淮离婚了吗?他妥协了?!”
“我……”
姜时愿绯唇微张,想起两个月的保密条款,她一时语塞,敷衍着,“快了,早晚的事。”
这时,手机在桌上作响。
叶聿不经意瞥到屏幕上的来电者——谢惊淮。
他叹了口气,唇抿得泛白。
姜时愿也有些意外,踟蹰了片刻,还是选择接起。
“姜时愿,上午的时候,奶奶苏醒了。”那边,谢惊淮对她仍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和从前没多大差别。
这场婚姻里,除了在床上,他从未对她展现过任何关心与热情。
如今离了婚,更不用对她有什么好态度了,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把所有的关怀与激情,都用在林芷歆身上了。
姜时愿满目喜色,“真的?!太好了!”
“奶奶一醒来,就问我你在哪儿,为什么没去看她。”
谢惊淮声音低沉冷淡,“左右你现在也没工作,一会儿应该没什么事,到医院来,见奶奶一面。也好让她老人家安心。”
姜时愿不假思索,立刻答应,“好,一会儿我过去。”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已经挂断了。
无礼,冷漠,毫无预兆。
姜时愿:“……”
这不等人说完话就挂断的臭毛病,父子俩一个德行。
以前,她心里会不舒服。现在,倒觉得无所谓了。
只有在乎,只有爱着,才会难过。
无爱能破情局,无情能破全局。
叶聿不禁拧眉,“阿愿,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还跟谢惊淮有来往吗?”
姜时愿长睫颤了颤,轻描淡写,“奶奶病了,等奶奶做完手术,身体好起来,我和他自然会划清界限。”
“还要等?一拖再拖,你要拖到哪百辈子去!那老太太要一直好不了,你们还一直断不干净了?”
叶聿一股火蹿上来,喉咙发紧,“阿愿,老太太是对你很好,可她毕竟不是你的真亲人,而且这些年,你把谢家父子照顾得无微不至,又对她尽到了孙媳妇的本分,真的,足够了!
要离开就干干净净,洒脱地离开,藕断丝连,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师哥,没有人比你更明白我,我身边没有一个像样的亲人,但凡有一个,我总是用尽全力地维护,珍惜。奶奶对我很好,我是真的牵挂她老人家,放心不下。”
姜时愿深吸了口气,不禁苦笑,“再说,衡量亲情的标准,在我这里从来都不是血缘。
谢君珩还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呢,我一天天看着他长大的呢,又如何了。”
想起那块倒霉催的“叉烧”,叶聿喉咙一噎,真是无话可说。
半晌,叶聿攥紧手指,低声道:“阿愿,你看出来了吗?傅总喜欢你。”
姜时愿脸颊一热,心慌意乱地摇了摇头:
“师哥,你可别拿我寻开心了,傅沉舟怎么可能看上我?不可能的啦!”
叶聿摇了摇头,“同为男人,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心思,他看你的眼神也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并不清白。”
姜时愿一脑袋的“?”。
她回想起傅沉舟漂亮惊艳的桃花眸,一片幽深,如同墨玉。
黑灯瞎火的,她啥也没看出来啊。
“你和谢惊淮不断,我怕你会错过傅总这么优秀的男人。毕竟机会难得,不是谁都能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除了我。
姜时愿挽唇,笑得风轻云淡,“是我的,擦身千万次他也会为我回眸。不是我的,就算抓得再紧也会从我指缝间溜走。
更何况,现在我没心思谈恋爱,只想搞事业,享受单身贵族生活。多好的男人,也不适合现在的我,错过就错过吧。”
……
医院这边。
谢夫人和谢悦汐在病房里照顾着老夫人,极尽孝心。病房外,谢惊淮正和张医生讨论着奶奶的病情。
张医生:“谢总,您去联系申悯医生了吗?”
谢惊淮沉声,“还没有。”
“您可得抓紧啊,京市除了申医生,没谁比他更适合给老夫人做换心手术了。”
谢惊淮凝眉点头,忽然,他目光一顿——
走廊尽头,一个高大昂藏的熟悉身影,推着轮椅缓缓走过。
是傅沉舟。
轮椅上,坐着一个纤细瘦弱的女人,只有侧影,看不清样貌,年纪。
谢惊淮把张医生丢在原地,箭步如飞地尾随上去。
离得越来越近,他怕被发现,身躯一闪,隐匿在拐角阴影里。
“阿沉,你肯来陪我复查,妈真的很欣慰。”
女人声音温柔却虚浮,“咱们母子俩,多长时间没见了,你瘦了好多,是不是在外工作很忙很累啊?”
傅沉舟目视前方,容色淡淡,“还好。”
谢惊淮微愕。
这个女人,竟然是傅沉舟的母亲?
“阿沉,我听你父亲说,现在国内科技蓬勃发展,傅氏集团也在向新能源和AI科技方面转型,眼下正是用人之际。”
女人别过脸,含笑看着出落得英俊无俦的儿子,“你一个人在外打拼太辛苦了,不妨就回傅氏,回到你父亲身边,和你哥哥姐姐一齐为傅氏效力,将傅氏做大做强,多好啊。”
傅沉舟面沉如水,“妈,这件事,从长计议吧。”
谢惊淮眉峰凝起,凤眸深深一缩。
他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傅氏集团董事长傅礼贤的续弦。深居简出,所以他印象不深。
原来,傅沉舟就是傅沉。
被傅礼贤藏匿在家族风光的背后,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