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虽非善始,但希望能够善终
作品:《父子都选白月光,我改嫁你们哭什么》 叶聿率先夺门而出,满身戾气走到谢惊淮面前。
“谢惊淮,你还有脸过来找阿愿?”
叶聿逼视男人阴沉的凤眸,气出一声冷笑,“你这脸皮,放脸上可惜了,你该贴胸上,能特么当防弹衣!”
谢惊淮沉炽的目光锁紧叶聿怒气暴涨的脸,“你怎么也在这儿?”
叶聿勾唇,笑得能气死人,“傅总邀请我过来的,怎么,你嫉妒啊?”
男人腮骨凸起,暗中攥硬了拳头。
傅沉舟把他妻子带到自己家里来,还把对姜时愿动机不纯的叶聿也叫了过来,他到底想干嘛?
他想把所有对他老婆有意思的人凑一起斗地主吗?!
谢惊淮怒极反笑,“嫉妒你什么?是嫉妒你惦记有夫之妇伤风败俗,还是嫉妒你恬不知耻知三当三?”
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雄竞气息。
叶聿挑眉,不以为然,“嗤,人不用多好,比你谢惊淮强就行。对自己老婆见死不救,却当众和别的女人恩恩爱爱,你是不是有肾结石啊?尿的磨砂尿照不清自己的丑陋嘴脸啊?”
士可杀,不可辱!
谢惊淮凤眸通红,紧握的拳头嘎巴作响!
他现在,很想再把叶聿按地上揍一顿,往死里揍。
然后,坚决不和解!
“师哥。”
姜时愿裹着纯白色的薄羽绒服,脚步轻缓地走过来,“你先去车里等我。”
她没有坐轮椅,她不想在谢惊淮面前展现弱者的一面。亦从不稀罕他的垂怜。
叶聿愤恨地瞪了谢惊淮一眼,揣着颗忧忡的心,转身先离开了。
“有什么事,快说吧。”姜时愿平淡地与他对视,情绪稳定。
毕竟,真正的心寒,从不是大吵大闹。
“你现在,就连跟我好好说两句话的耐心都没有了吗?”谢惊淮凝着她冰冷的眼神,像被扼住了喉管,每一口呼吸都变得困难。
曾经,那个他一回到家就围着他团团转,只要看见他就会眼眸亮如星辰的姜时愿,现在眼里一丝光都看不见了。
不甘。
他真的不甘心。
他要她眼里的光,再次为他亮起。
“是的。”
姜时愿眼神冷冽又直白,“我现在愿意站在这儿,再见你一面,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毕竟五年夫妻,还有孩子,虽非善始,但我希望能够善终。”
“姜时愿。”
谢惊淮喉结一滚,想道歉,但他没这么做过,开口就成了辩解,“那天拍卖会,你打电话给我,我确实没接到,如果我接到……”
“够了,这件事过去了,我不想听。”
姜时愿别过脸,语气凛冽,“如果,你想跟我说的只是这个,那请免开尊口,因为根本没人在乎。”
说完,她决然转身。
“姜时愿!”
谢惊淮胸腔一鼓,猛地捉住了她的手,紧紧握着。
姜时愿手指微颤,心口泛起酸涩。
这是谢惊淮,第一次主动握她的手。
过去的五年,都是她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都是她主动想靠他近一些,再近一些,想和他像寻常夫妻一样亲密。
然而,他的步伐,总是迈得很大,似乎是嫌弃她,故意箭步如飞,让她追不上他。
不止一次,姜时愿穿着围裙,蹭着小碎步,搂着他脱下的西装尾随在他身后,提心吊胆着,几次想要去牵他的手。
却在马上就要碰触到他的时候,被他冷冷地甩开。
“谢惊淮,你放开。”姜时愿声线微颤,用力想抽出自己的手。
忽然,她顿觉掌心一凉。
谢惊淮将那支原本送给林芷歆的翡翠簪子,塞入她手中,大掌覆上她的手,缓缓合拢她纤细的手指。
“之前,是我疏忽大意。现在,我把它送给你。”男人深深瞧着她苍白的脸,期待着她灰暗的眼神会有一丝波动。
五年来,无论是结婚纪念日,还是生日,他从未送过她礼物。
只给她一张附属黑卡,让她喜欢什么,随便刷就好。
他出身矜贵,生性倨傲,从不会费尽心思讨一个女人欢心。他不是万花丛中过的沈战棠,没那么多闲工夫。
如今,虽然中间出了一些波折,但最终这支举世无双的簪子,还是回到了该拥有的人手中。
连淡泊名利的林芷歆都喜欢得不得了,姜时愿出生不高,不曾见过这样的好东西,没理由不心动。
姜时愿冷冷瞅着掌心的簪子,像看着什么脏东西。
下一秒,她美眸噙着动人心魄的笑,几分决然,几分残忍,高高举手,又重重落下。
啪——!
翡翠簪,应声断成两截!
两亿宝物,落在地上听个响,变得一文不值!
谢惊淮霎时俊容煞白,嘶哑着怒吼,“姜时愿!你干什么?!”
“这句话,该我问你。”
姜时愿卯足力气甩开他的手,红着眼笑,“谢惊淮,你羞辱我的方式,有一万种,但你偏偏选择了最恶心的一种。”
男人怔住,深深喘息。
“我是不是在你眼里特别低贱,是不是只配收别人玩儿腻了的二手货?你在侮辱人方面,还真是天赋异禀啊。”
言语间,姜时愿眼底的笑渐渐变得破碎。
她有点想哭。
倒不是因为谢惊淮狠狠地辜负了她而伤心,她是哭自己,太不值得了。
爱着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渣男这么多年,甚至为了他,险些搭进了自己的命。
还好,这一切,妈妈不知道,且永远不会知道。不然,她该多心疼啊,会为她的傻女儿哭瞎眼睛。
“姜时愿……你在跟我耍性子吗?嗯?”
谢惊淮猩红的眼睛盯着地上碎裂的簪子,五脏六腑狠狠一绞,“什么二手货,你想象力能不能别这么丰富?
为了你,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我怎样你才满意?!”
姜时愿往后退了一步,涩声开口,“谢惊淮,我对你,筋疲力尽了,真的。”
“我说无数次了,当时我没接到你的电话,如果我接到,我一定会比傅沉舟更快找到你!”
谢惊淮喘息粗重,前所未见的焦躁,“事发后,我也在想尽办法营救你,可你却拒绝和我联系,还把自己的行踪瞒得滴水不漏!
你有什么可委屈的?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的任性妄为造成的吗?!”
多么理直气壮的马后炮,多么可笑的被害者有罪论!
“跟上次的事无关,哪怕没有上次的事,我也不会再跟你过下去了。因为我累了。”
姜时愿眸光黯然,轻轻摇头,“这五年来,我小心翼翼地迎合你,努力踮起脚尖想要够到你,苦苦支撑着这段无望的婚姻……说真的,我受够。”
谢惊淮眉心深深拧紧,“我没让你迎合过我,我根本没让你做过那些,都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
“是,所以我不想逼自己了,不行吗。”
姜时愿低下头,看着一分为二的漂亮发簪,唇角苦涩地勾起,“你我之间,如同此簪。断了,就是断了,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年轻时,谁没幻想过那种排山倒海,足以烧穿一切的爱。
可她得到的,并不是爱,而是一次次的自欺自侮。
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