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心不会垮,只会越来越硬

作品:《父子都选白月光,我改嫁你们哭什么

    叶聿没有伤筋动骨,所以只在医院住了三天就回家休养了。


    师哥父母早亡,京市没有亲人,姜时愿担起妹妹的责任,三天里风雨无阻地去给他送午饭晚饭,每一样都是她亲手做的。


    而且,她心里也愧怍。


    说到底,叶聿被谢惊淮针对,还是因为她。


    那套新衣服被谢惊淮糟蹋了,姜时愿怕师哥心里不舒服,又买了一套更高级的,找跑腿送去了他的律所。


    而手头这套黑风衣,她也该找个机会送给傅沉舟了。


    这天晚上,姜时愿正在工作室潜心研究薛教授给她发来的最新“藏心”大数据模型。


    她只要一搞学术就会忘记一切,全身心沉浸,桌上的手机响了好几遍她才听见。


    是她的儿子,曈曈打来的电话。


    姜时愿摘下银框眼镜,踌躇了一下,还是接起来了:


    “曈曈,你……”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孩童稚嫩的声音刺过来,声调尖锐,扎痛了姜时愿的耳膜。


    她眉心蹙紧。


    这孩子,连句“妈咪”都没叫,劈头盖脸过来就是莫名其妙的质问。


    她曾经教导给他的温柔,涵养,礼貌,他全都就饭吃了。她甚至觉得电话里的孩子很陌生。


    “我怎么了?”姜时愿声色淡凉。


    那边,瞳瞳听见她理直气壮的语气,更气得大喊大叫:


    “我送给歆歆小姨的生日礼物,那条水晶手串,你为什么要扔掉?!那是我送给歆歆小姨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处置?!”


    林芷歆把大的玩弄于鼓掌之间也就算了,连小的她也不放过。


    “原来,是为了这个。”


    姜时愿重新戴上眼镜,似笑非笑,“那你想怎样呢,报警抓我吗?”


    瞳瞳气得语塞:“你……!”


    “扔了都扔了,也没别的办法。要么,你让你爸爸找人去捡,要么你再给她做一条不就行了吗。”


    面对妈咪不以为意的怠慢态度,瞳瞳心里怄火,胸口堵得要命。


    以前,每次他给妈咪打电话,三声之内她一定会接,而且对他永远都亲亲热热的。


    现在,不但打了好几遍她才接,接起来态度还这么差!


    她不是应该像以前一样,见他生气不停地向他道歉,哄他开心吗?!


    可是,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冷冰冰的,像个后妈!


    “哼,我知道你为什么扔掉我送给歆歆小姨的生日礼物了,因为你嫉妒,你嫉妒我送小姨礼物,没有送你,你的心眼怎么那么小!”


    瞳瞳心里气不过,用尖酸刻薄的语言攻击自己的母亲,“如果你对歆歆小姨好,我也会送你的,可你偏不,还总是欺负她!


    你越是这样,我越不会送你的!”


    “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去忙了。”姜时愿神情毫无波动。


    向来耐心十足的她,甚至语气透出一丝不耐烦。


    “我会送给歆歆小姨更好更贵的礼物弥补她的!”瞳瞳冲着她大吼,然后立刻挂断。


    姜时愿看着黑掉的屏幕,心中失落的感觉,竟然可以忽略不计了。


    原来,被伤的次数太多,心不会垮,反而会越来越硬。


    ……


    林芷歆已经在医院住了快一周了,花了谢惊淮百万的住院费。


    其实她什么事儿都没有,早就能出院了。


    但她还是在这里多耗了三天,造成一种她身体受到了很大冲击的假象。


    这样才会引得谢惊淮对她更加怜惜,对姜时愿的怨怒也会更深。


    “妈,我看今天,惊淮哥也是不会来的了……干脆我今晚就出院好了。”林芷歆靠在床头,喝着柳念柔给她煲的汤,表情悻悻然。


    柳念柔问她,“这几天,谢总都没来看你吗?”


    林芷歆郁闷地摇头,“只打了一次电话过来询问我的情况。”


    “歆歆,谢总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感觉你们的关系没以前那么亲近了?”


    柳念柔面露忧色,“这次你被姜时愿那个小贱人害成这样,要换以前,谢总肯定寸步不离地陪着你,守着你。


    这次怎么连人都不出现了?你们吵架啦?”


    “我哪儿敢跟他吵架啊,您说您当时之所以能拿下爸爸,是因为您够温柔,够能忍,会示弱,慢慢把爸爸的心泡软了。”


    林芷歆撇了撇嘴,“我可是一步一个脚印跟着您走的。”


    柳念柔一脸迷惑,“那是怎么搞的呢?”


    “三天前,我隐约听见,惊淮哥跟姜时愿的闺蜜在门外大吵了一架。吵完后,惊淮哥的情绪就不太对劲,魂不守舍的。当天他就把我一个人晾在医院自己走了。”


    “姜时愿的闺蜜?这又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臭丫头。”


    柳念柔眉心皱紧,“他们吵什么啊?”


    林芷歆揉了揉太阳穴,“具体的,我听不太清,我只隐约听见了什么……滞产……母子平安……好像说的,是姜时愿当年生孩子的事。”


    柳念柔瞳仁阴鸷地一缩。


    林芷歆语气轻蔑又不屑,“真搞不明白,都过去五年了现在还提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有什么意思呢?她不会以为说这些,惊淮哥就会心疼那个贱人吧?真是异想天开。


    不过话说回来,姜时愿当初生下瞳瞳那么难吗?我以为挺顺利的呢。


    呵,老天爷还真是不开眼,当年她要是就那么死了该多好。我和惊淮哥在一起就不会有任何阻碍,还能白捡一个聪明儿子。”


    柳念柔沉默半晌,冷笑着开口,眼神一片阴暗:


    “她可不就差点儿死在产房里了么,只是我没想到,那小贱人的命竟然那么大。”


    气氛,波谲云诡,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林芷歆身子猛地前倾,眼睛瞪得滚圆:


    “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年姜时愿难产,是您在背后动了手脚?!”


    ……


    另一边——


    京市国际会展中心,正在举办一场名流云集的慈善画展。


    画展是由谢夫人黎雪桦女士牵头筹备的,每年一次,每次筹集的慈善款都会通过谢氏集团的“长樾基金”捐助给贫困家庭中身患绝症的孩子们。


    而谢夫人也靠此善举,每年稳坐京市的妇女联会会长,上流豪门贵妇之首。


    此刻,谢夫人正春风得意,和贵妇们品尝着高级甜点和美酒,享受中众星捧月的美妙感觉。


    突然,宴会厅的大门猛地敞开,一阵寒气骤然涌入。


    谢夫人拢了拢披肩,不悦地朝门口望去——


    竟看到谢惊淮在韩叙的尾随下,猝然步入众人视野。


    男人冷峻的英挺脸庞如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夫人,盯得她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