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韩青将平板扔回给刘辉，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继续加大力度。”


    “把所有能用的资源都用上，我要在《歌手》直播开始之前，让这个话题，冲上热搜第一。”


    “我倒要看看，当徐清瑶的粉丝，开始攻击林木的时候，他们这对‘神仙眷侣’，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甜蜜无间！”


    她要让林木亲眼看着，自己写给徐清瑶的“情书”，变成射向自己的“毒箭”。


    她要让徐清瑶在“爱情”和“事业”之间，做出一个痛苦的选择。


    无论徐清瑶怎么选，她都会失去一样。


    刘辉听得心头发寒，但脸上却立刻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韩总英明！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是高！”


    “林木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绝对想不到，我们会从这个角度下手！”


    “他以为他赢了？呵呵，好戏，才刚刚开始！”


    韩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滚去办事。”


    “是！是！”


    刘辉连忙点头，哆哆嗦嗦的退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韩青俯瞰着脚下这座被灯火点亮的城市。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林木那张平静到近乎淡漠的脸。


    “林木……”


    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我们，慢慢玩。”


    与此同时，一条由某知名“音乐纯粹主义者”发布的微光，在经过了短暂的发酵后，突然被无数营销号集中转发，热度开始急剧攀升。


    “听完了徐清瑶的两首新歌，可以说很失望，一首行活，一首口水。”


    “曾经那个用音乐思考的歌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溺在小情小爱里，哼着甜腻旋律的普通女人。”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它能让天后走下神坛，但也磨平了她的棱角和锋芒。”


    #徐清瑶的歌，变味了？#


    这条微光的评论区，很快便成了战场。


    CP粉和路人粉还在用“好听就行”、“你管得着吗”来反驳。


    但一股新的势力，正在悄然集结。


    他们，是徐清瑶的“事业粉”。


    是那些看着徐清瑶一步步登顶，将她视为骄傲和榜样的死忠粉丝。


    “博主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瑶瑶最近的风格有点……太偏向市场了。”


    “没错，以前的歌多有深度啊，《淋雨一直走》、《破晓》，哪一首不是经典？现在这些……确实好听，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都是那个林木的错！自从他出现，瑶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姐妹们，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提醒一下瑶瑶？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了！她可是徐清瑶啊！”


    网上关于二人舆论的风向，正在悄然改变。


    第二天，潭州。


    阳光透过酒店套房的落地窗，洒在地毯上，温暖而明亮。


    徐清瑶难得地睡了个懒觉，醒来时，精神饱满。


    她洗漱完毕，换上一身舒适的居家服，走出卧室。


    客厅里，林木正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神情专注。


    徐清瑶放轻脚步，悄悄地走过去，从后面探过头。


    屏幕上，不是游戏界面，而是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文字。


    “在干嘛？”


    她好奇地问。


    林木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到是她，便随手合上了电脑。


    “没什么，随便看看。”


    他的神情太过自然，徐清瑶也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在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她在他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像一只慵懒的猫。


    “昨晚，谢谢你。”


    她轻声说。


    “谢我什么？”


    “谢谢你写的歌。”


    徐清瑶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也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起‘疯’。”


    林木侧过头，看着她。


    阳光下，她的侧脸轮廓柔和，长长的睫毛上仿佛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十首歌而已。”


    他淡淡地说。


    “不算疯。”


    徐清瑶被他这凡尔赛的语气逗笑了，伸手在他腰间捏了一下。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两人正笑闹着，房间的门铃响了。


    是小沫和小雅，她们提着大包小包的早餐进来了。


    “姐！林木哥！早上好！”


    两个助理的脸上，同样洋溢着兴奋和喜悦。


    昨晚的胜利，让整个团队都士气高涨。


    “快来吃早餐，刚买的，还热着呢。”


    小雅把早餐一样样摆在桌上。


    小沫则习惯性地拿起手机，一边刷着微光，一边说：


    “姐，你不知道，现在网上都夸疯了！《遇见》和《有点甜》直接屠榜，好多乐评人都说，这张专辑预定年度最佳了！”


    “是吗？”


    徐清瑶拿起一个灌汤包，咬了一口，心情很好。


    然而，小沫刷着刷着，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凝固了。


    “怎么了？”


    徐清瑶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没……没什么……”


    小沫的眼神有些躲闪，下意识地想要收起手机。


    徐清瑶是什么人？


    她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伸出手：


    “手机给我。”


    “姐……”


    “给我。”


    徐清瑶的语气不容置喙。


    小沫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徐清瑶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眉头就蹙了起来。


    #徐清瑶的歌，变味了？#


    #脱粉回踩，事业粉怒斥林木带偏徐清瑶#


    #从乐坛天后到恋爱脑，徐清瑶人设崩塌#


    一个个刺眼的话题，占据了热搜榜的另外几席。


    点进去，评论区满是徐清瑶事业粉和其他人的争吵。


    那些曾经把她捧上神坛的赞美之词，仿佛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质疑她、指责她的利刃。


    “说实话，有点失望，我喜欢的是那个唱《破晓》的徐清瑶，不是现在这个只会唱‘有点甜’的。”


    “以前的歌是艺术，现在的歌是商品。林木的才华毋庸置疑，但他把清瑶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商品，却不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艺术家了。”


    “楼上的，你们有病吧？歌手就不能谈恋爱？就不能唱情歌了？什么年代了还搞人设绑架？”


    “CP粉滚开好吗？我们是事业粉，我们关心的是瑶瑶的未来！她这样下去，迟早会耗尽自己的艺术生命！”


    “都怪林木！他写的都是些什么靡靡之音！把我们的女王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