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呢？小弟弟。”


    小林知苑问道。


    -


    这桩杀人案不了了之。


    认为小林知苑和安倍淳有知情嫌疑的江户川柯南迟迟没有拿出证据，与此同时，警方也得到了五条家和安倍家的保证：一定会帮助警方找到杀人凶手。


    “不管怎么看都是咒术师家族和阴阳师家族的内部矛盾吧。”


    负责沟通情况的五条茂亲自去见了目暮警官，他表示或许这次允许普通警方介入这类事件或许是不妥的：“安倍家族也希望不要声张这件事……那个坚定认为「见死不救」的孩子，就请目暮警官负责说服吧——这不是他可以影响的事情。”


    虽说自己已经被五条悟提醒过尽量配合警方，但是，很多事不是只要配合就可以说清楚的……


    “那么，五条先生他……”


    “家主大人已经很辛苦了，”五条茂打断目暮警官的话，“他已经在这件事上投入很多关注了，这次见面也是他要求的，等到合适的时候，安倍家族和五条家族一定会亲自把杀人凶手带到这里。”


    “你们已经知道是谁杀了安倍淳先生吗？”


    “多少有些头绪吧。”五条茂叹了口气，“也许……他们真正想针对的另有其人呢，但是还是麻烦您不要继续追问了，这场见面就到此为止吧。如果后续有可以向警视厅分享的消息和情报，我会主动前来拜访的。”


    -


    五条茂口中的“忙碌的五条家主”，确实也在十分辛苦地加班中。


    那天晚上，在江户川柯南指出小林知苑和安倍刚见死不救之后，五条悟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


    无论是咒术界里那些对自己不满的势力，还是阴阳师家族内部产生的那些他之前没空了解的龃龉，都选择了在他生日这天发难。


    啊……真想直接把这些可恶的家伙全部狠狠教训一遍。


    但是不行。


    那不是他的理念，也没办法让不明情况的人信服。


    五条悟双手抱臂，在小林知苑打算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开口阻拦：“够了没有？”


    他不想再纠缠目前没有证据的事情，选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隐身起来一言不发的安倍刚：“告诉我，为什么要假装安倍淳邀请我的学生出去散步。”


    大约是没想到五条悟会在这个时候再次提起这件事，安倍刚愣了愣：“五条先生……”


    安倍刚出了一身冷汗，他在狡辩和说出部分实话的选项中明智地选择了后者：“那是因为，朝雾小姐长得确实像家兄已经去世的妻子。”


    “……哈？”五条悟忍住了一拳打到对方脸上的冲动，“所以？”


    -


    “所以……我不仅长得像安倍淳先生的妻子，还像那位小林知苑女士的妹妹？”


    两周之后，朝雾灯里终于在伊地知洁高的车上，见到了从生日结束后就再次开始持续加班的五条悟。


    五条悟坐在车后座，头斜靠在车窗玻璃上，很疲惫的样子：“啊，是这样没有错。”


    怎么也没想到，朝雾灯里真的长得很像那两位已经去世的人——看到照片的时候，五条悟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他看着手机里发过来的其他消息，心里本能地替他的学生抵触了一秒。


    不是没听说过这之类的事，甚至多少也见过，发生在古老家族之间的不伦事件，但是……


    那不应该和朝雾灯里有什么关系。


    或者说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只是他的学生恰好在长相方面有相似之处。


    坐在他身旁低头阅读那些文件的女孩已经翻到了印着照片的那一页，她盯着那一页看了好几分钟，才说出了看到这份文件后的第二句话。


    “真的很像呢。”她轻声说道，“没想到是这样。我还以为，只是安倍淳先生普通的……”


    朝雾灯里停顿了一秒，像说别人的事那样：“……普通的一次见色起意。”


    “嗯，对啊，”五条悟说，“肯定也有这方面吧，毕竟灯里确实也……总之真的很令人不爽啊。”


    五条悟托着下巴，依旧看着窗外：“灯里也讨厌这种事吧。”


    朝雾灯里往五条悟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她歪着头：“……老师？”


    “干嘛啦。”


    “因为感觉老师好像又在生气欸。”


    “是有一点啦。”


    “是因为我吧。”


    “……啊，”五条悟没什么犹豫就承认了，“毕竟是很烦人的事，弟弟爱上哥哥的妻子什么的。然后找的情人竟然有一个很像哥哥妻子的妹妹。”


    “而且，这个妹妹还因为爱上他的哥哥而自杀了。”回想起文件里提到的内容，朝雾灯里也感到一丝古怪的不适，“可能，就像小林女士说的那样，安倍淳先生真的「该死」吧。”


    五条悟不置可否。


    有些奇怪，他想。


    虽然也想过得知这一切朝雾灯里的反应应该不会很强烈，但是现在的走向更像是他的学生又在试图宽慰他。


    五条悟没有细究这种奇怪的感觉，或者说，作为老师，他本能地回避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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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地沉默过后，他的话题转到了朝雾灯里的学业上。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呢？”他坐直了身体，不再靠在车窗上，“听说灯里已经有了一点咒具方面的成果，和老师讲一讲好啦。”


    -


    “啊，说到这个。”


    朝雾灯里得意地笑了笑，她比划了一下：“只有一点小小地的成果——我制造出了两个、嗯，比较简陋的咒具。”


    她打开自己身侧的车门：“老师，要去我的实验室看一看吗？”


    「五条家主」的保护宣言太有效果了：朝雾灯里一回到咒术高专就有一个属于她的实验室在那里等着她。


    回到学校之后，在完成每日的长跑和格斗训练之后，朝雾灯里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扎进咒术高专的实验室研究咒具，那里已经被准备了很多可以用于咒具研究的材料和资料。虽然朝雾灯里目前还无法制造非常精密的咒具，但是，她摸索到了一些制作咒具的基本原理。


    “我制造了一种可以看到咒灵的镜片。”


    进入实验室，朝雾灯里找出了她最近最大的实验成果：咒灵观测镜片。


    “现在还很模糊，没办法清晰地看到，只能大致知道周围的环境确实存在咒灵，”她说，“但是我有信心，一定可以提高这个镜片的清晰度。”


    五条悟凑近那个完全称不上完美的镜片，捧场地夸道：“很厉害嘛。不是说制造了两个咒具吗？另一个呢？”


    “嗯……”朝雾灯里说，“那一个实在是太简陋了。”


    她拿出一根很粗糙的手杖，看上去就像不知道从哪里劈下来的树枝：“构想是……制造一个可以全自动祓除咒灵的机器，但是目前这根手杖只能做到自动寻找到最低等级的咒灵，然后发动根本没有什么咒力的攻击。而且很容易被破坏，这根是专门留下来给老师看的。”


    朝雾灯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歉意，但是很快，这丝歉意被自信和坚毅代替了：“但是，我也有信心，可以不断提高它的各项属性。抱歉，老师，现在还不能真正地起到作用。”


    “欸——”五条悟接过那根只要他轻轻一握就可以被破坏掉的手杖，“为什么要抱歉？很了不起呢。不过，要怎么提升这两个咒具的属性呢？”


    “我需要更多的咒灵碎片，”朝雾灯里说，“如果可以的话，请老师帮我和夜蛾校长沟通一下吧，让我跟着不同的咒术师，辅助性地出任务，这样我就可以及时地收集咒灵碎片。”


    “……为什么不是直接跟着老师一起出任务呢？”五条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