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意外

作品:《重回老婆结婚前

    可此时此刻她不想就这么轻易承认,承认对她来说就是在示弱,而她绝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你这是在指责我?”


    “那你呢?你当年又给过我开口的机会吗?你一点反应都没给过我,现在倒来翻旧账了!”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倾泻出来。


    “周任尔,你是不是觉得无论过去多久,错的那个人永远都是我?”


    “你现在这么生气是干什么呢?”她继续追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就因为我知道了你喜欢乔思雨的秘密,你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在这指责我?”


    阳光炙烤着两人,空气里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感,比这午后的高温更让人窒息。


    周任尔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和倔强的脸,所有冲到嘴边的话突然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他猛地意识到,此刻无论说什么,在她听来都像是辩解和攻击。


    那个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旧日心结,远比现在的这个“僚机乌龙”要严重得多。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仿佛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跨越这十年筑起的高墙。


    他眼底翻涌的激烈情绪一点点褪去,化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疲惫。


    赢了这场口舌之争又如何?他真正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争吵。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深沉如潭。


    他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极轻地说了一句:“……算了,你就当我喜欢的是她吧!”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感到心灰意冷。


    既然她执意要这样认为,那就这样吧……就这样吧,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他那句话,轻得像一声叹息,瞬间被山风吹散。


    然后,他不再看她,转身沿着来时的路,一言不发地下了山。


    程意一个人站在原地,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紧紧包裹。


    阳光依旧猛烈,风景依旧壮阔,但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她好像吵赢了,又好像……把所有的事都搞砸了。


    傍晚的风卷着草木的气息漫进庭院,简易场地布置在院子里的一颗石榴树下,石榴的花期已过,结着一个个淡黄绿色,头上还带着一顶小小的皇冠的果实。


    彩灯串从枝桠垂下来,红的绿的光在叶隙里明明灭灭,把周遭空气都染成黏糊糊的暖色。


    行政部的一位同事举着话筒走到最前面,轻轻拍了拍麦,周围先响起两声滋滋的试音声,随后她清了清嗓子:“各位同事,接下来咱们玩抢椅子游戏,热闹一下!规则我仔细说清楚哈……”


    “咱们一共30个人,分成两组,一组15个人。”


    “然后玩法是……第一轮是由我出题,当然我会出一些比较简单的题,比如“长头发的请站起来”“戴眼镜的请站起来”,之类的……符合条件的人要立刻起身,围着椅子顺时针走。”


    “我喊“停”之后,大家马上抢坐椅子,没抢到的那位同事,接下来就由你负责出下一轮的题。”


    “每一轮只要有人站起来,我们就会撤走一把椅子(比如第二轮每组14把椅子,第三轮13把,以此类推),没有人站起来,椅子就会维持原数……直到最后只剩下1把椅子,抢到这最后一把椅子的两个人,就是咱们今天的游戏King。”


    “最后再给大家说个好消息……最后的胜利者还会有奖品哦!大家可以好好玩,认真玩,就当是场轻松的小比赛~”


    她边说边用手指向身后的方向,那是两台平板电脑,下午一起布置场地的时候,程意看过那台电脑的型号,是最新款的,内存也很大,512G。


    “大家都听明白规则了吗?”


    底下齐声喊道:“听明白了!”


    “那好,咱们现在就准备开始!”


    程意早已收拾好心情,也逼自己忘了下午的那场不愉快。她也突然反应过来,周任尔喜欢谁是他的事,她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内疚就插手他的事。


    这样不仅是对他私生活的不尊重,也会让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而周任尔就站在那棵石榴树下,那串晃眼的彩灯下讲电话,他的睫毛上沾着点碎光,眼神沉沉的,像浸在水里的墨,辨不出深浅。


    乔思雨跑去和陈昊天坐一块了,毕竟…这一路上,周任尔和乔思雨仅有的几次谈话,都是在聊工作,试问哪个女孩子会想在团建的时候还听老板谈工作呀,换做是她……她也会躲的远远的。


    游戏很快开始。


    第一轮,程意和周任尔都顺利抢到了椅子,一个女同事没有抢到,于是第二轮由她出题。


    她笑了笑说道:“穿白色衣服的站起来!”程意正好穿着一件基础款白T,连忙起身抢座。


    周任尔也站了起来,他的外套早已脱下,里面是件挺有质感的白T。


    陈昊天没抢到椅子,第三轮由他出题。


    他嘿嘿一笑,开口喊道:“最近一个月偷偷刷过公司某位同事朋友圈/微博的站起来!”


    此话一出,程意看到她周围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周任尔是第一个站起来的,关于这点……程意并不感到意外,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有七个人见周任尔都大大方方的站起来了,竟然也跟着站了起来。


    程意看着那七个人,心想:怎么?这些人都喜欢搞办公室恋情吗?


    第十二轮是一位戴眼镜的男同事出题。他环视剩下的六个人,心里琢磨着必须出一个足够冷门的问题才能镇住场面。


    他扶了扶眼镜,缓缓开口:“曾经有过一段关系……让你至今仍觉得好遗憾的人……请站起来。”


    令他没想到的是,程意和周任尔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男同事顿时来了劲,尤其是对周任尔起哄道:“不是吧周总,这种冷门的问题你都能站?”


    “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周任尔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程意,然后坦然地看着起哄的同事,声音沉稳:“一段彼此都有过错的关系。遗憾是有的,但更多的是觉得当时不够成熟,至于是什么关系……”


    他微微一顿,“尊重对方,就不在这里详谈了。”


    虽然周任尔并没提她,但程意感觉他似乎就是在说她。


    周围的其它人,也听到了他的发言,开始起哄道:“周总!您说的……该不会是您前女友吧?”


    他目光扫过提问的人,语气平和却自带分量:“今天的主角是游戏,不是我的陈年旧事。再问下去,下次团建可就得你们来想节目了。”


    这句话带着不容置疑的结束意味,既用玩笑的方式避开了问题,又subtly提醒了双方的身份和场合。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她和周任尔开始跟着音乐的节奏,围着椅子转圈。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把椅子,计算着距离和角度。


    音乐停止的瞬间,她朝着那把椅子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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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程意即将触到椅面的刹那,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惊呼一声向前栽去……


    周任尔反应极快,下意识伸手去扶。程意慌乱中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自己,手指猛地攥住了他胸前的衣料。


    两人撞了个满怀。


    喧闹声戛然而止。


    院子里静得只剩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几秒钟后,爆发出更响的抽气声。


    “我不是故意的……”程意的脑子一片空白,说话都打着结,试图从他怀里退开。


    然而刚有动作,头皮却传来一阵清晰的刺痛……她的长发不知何时,竟紧紧缠绕在了周任尔腕间那条手串上。


    她吃痛地轻呼,不得不又被迫靠近他几分。


    “噗嗤……”乔思雨没憋住,笑出了声


    紧接着,整个院子像炸开了锅。


    哄笑声、口哨声搅在一起,陈昊天拍着旁边的桌子喊:“程意姐可以啊!这是要投怀送抱啊?”


    谢知宴早就被淘汰了,坐在一旁的椅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热闹,见此情形,他手里的啤酒罐“啪”地砸在地上,金黄的泡沫溅了旁边人一裤脚,他却浑然不觉,眼睛瞪得像铜铃。


    研发部的张姐举着手机录像,边笑边嚷嚷:“这可比年会精彩多了。”


    程意的脸烧得像要冒火,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她窘迫地试图解开缠住的发丝,越是心急,手指越是笨拙,那缕头发反而与那串深木色的珠子缠得更紧。


    “都别拍了!”


    周任尔突然低喝一声。他想退开些方便她动作,又怕扯痛她,手臂僵在半空,维持着一个近乎环抱她的姿势,竟显出几分难得的狼狈。


    这时,不知哪个讨厌鬼喊了一嗓子:“程姐加油!拿下周总……当老板娘!”


    程意绝望地闭上眼睛。


    这一刻,她无比希望庭院角落那个锦鲤池突然炸开,涌出来的水能把她和周任尔一起卷着,冲进太平洋里去。


    哄笑声浪还没褪去,周任尔的脸色已一寸寸沉了下来,像被晚风骤吹的湖面,瞬间凝了层冷霜。


    终于……程意咬着牙,小心翼翼地扯开了最后一缕缠紧的发丝。


    周任尔猛地松开护着她的手,站起身,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往住宿区走,宽厚的背影绷得像拉满的弓。


    “周总这是……生气了?”有人缩着脖子小声嘀咕,刚还炸开的喧闹声,顿时矮了半截,连口哨声都咽了回去。


    乔思雨赶紧打圆场,胳膊肘撞了撞程意的腰:“哎呀散了散了!程程,待会儿你可得自罚三杯哦!”


    这话像给众人递了台阶,起哄声又卷土重来,酒杯“叮叮当当”地凑过来。


    程意被架在中间,冰凉的烧酒塞进手里,液体滑过喉咙时激得她打了个颤,却压不住心口的燥热,那点热从喉咙一直烧到耳根,混着慌乱在胸腔里撞来撞去。


    她机械地举着杯子应付玩笑,目光却总往住宿区的方向飘,脑子里反复回放周任尔沉下来的脸。


    他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酒杯一杯接一杯递过来,直到九点多,喧闹才像退潮似的渐渐平息。


    程意脚步发飘地回了房间,站在卫生间镜子前,看着自己通红的脸,眼尾泛着酒气的红,连耳垂都烧得发亮,脑子里更是乱糟糟的,像塞了团揉皱的纸。


    她对着镜子犹豫了半天,最后决定,她得去跟周任尔道歉……为过去,也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