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太医义诊

作品:《被相府抛弃后,她成了太子心尖宠

    反倒是几个年轻的太医面露不忿,他们中有人曾受过李知安指点,对她十分信服。


    “刘太医此言差矣!”一个姓王的年轻医官站出来,“医者父母心,病人哪有高低贵贱之分?能用所学救助更多人,乃我辈之幸事,何谈有失身份?”


    “你!”刘太医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好了。”李知安淡淡地开口,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她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视线落在刘太医身上:“刘太医觉得为百姓看诊有失身份,本宫却不这么认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大安的根基,正是这些被你们看不起的寻常百姓。”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本宫并非强求,此事全凭自愿。凡参与义诊者,本宫会亲自记录在册,作为日后考评的依据之一。”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第一次义诊,本宫会亲自去。若有人觉得与本宫一同为民诊病,也是一件有失身份的事,那便算了。”


    这话一出,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刘太医等人,顿时把话都咽了回去。


    开什么玩笑?连太子妃都亲自去了,他们谁还敢说这是“有失身份”?那不是明摆着打太子妃的脸吗?


    太医正立刻躬身:“娘娘高义,老臣愿追随娘娘,为京中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有了他带头,那几个年轻太医也立刻响应,一时间,附和之声不绝。


    刘太医几人面面相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拱手称是。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当晚,李知安将此事告诉齐逾时,他正临窗看一封密报。


    听完她的叙述,齐逾放下密报,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微凉的指尖握进掌心。


    “孤就知道,我的太子妃,从不是囿于深宫的寻常女子。”他的声音里带着暖意,“你想做,便放手去做。银钱方面不必担心,东宫内帑可随意支取。药材若有短缺,孤让凌风去办。”


    “不用那么麻烦,”李知安眉眼弯弯,“我的万宝商行就有药材行,直接从那边调拨就是,还能省下不少成本。”


    齐逾失笑,捏了捏她的手:“好,都听你的。孤的太子妃,不仅心善,还很会持家。”


    李知安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抽回手嗔了他一眼。


    三日后,京城南门附近的一处空置的官房外,挂起了“太医院义诊”的旗幡。


    附近的百姓起初还不敢相信,探头探脑地张望。当看到平日里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太医们真的坐在案后,特别是看到那位美得不像真人的太子妃娘娘也亲切地为一个老婆婆诊脉时,人群瞬间就沸腾了。


    “天呐,真的是太子妃娘娘!”


    “娘娘真是活菩萨啊!”


    李知安没有理会周围的喧嚣,她专注地为面前的病人诊脉,详细询问病情,然后开出药方。旁边的春夏和几个小丫鬟负责维持秩序,万宝商行的伙计则在一旁按方抓药,一切井井有条。


    一整天下来,李知安几乎没有休息,却不见疲态,反而精神愈发清明。接触到这些最底层的病患,让她对这个时代的医疗状况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临近傍晚,义诊即将结束时,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焦急地挤了进来。


    “求求您,求求娘娘救救我的孩子!”


    李知安看过去,那孩子约莫四五岁,昏昏沉沉地伏在母亲肩头,脸上和手臂上布满了奇怪的红色疹子,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溃烂。


    她心中一凛,立刻让妇人将孩子抱过来。


    仔细检查后,她的眉头缓缓蹙起。这疹子,与她之前在医书上见过的一种记载极为相似,但又有些不同。


    “你们住在哪里?孩子这样多久了?”


    “我们就住在城南的瓦子巷,孩子是前天开始发热出疹子的,巷子里还有好几个孩子也是这样!”妇人哭着说。


    瓦子巷,还有好几个孩子……


    李知安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她当即将那个孩子和妇人带回东宫,交由专人照料,并立刻派人前往瓦子巷暗中查探。


    齐逾得知此事后,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京城脚下,天子之侧,发生这样的事绝非偶然。


    “孤会派凌云带人去查瓦子巷的水源和食物来源。”齐逾沉声安排,“你先专心研究病情,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病,有无传染之虞。”


    “我明白。”李知安点头,此事关系到众多百姓的性命,她不敢有丝毫怠慢。


    就在京城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怪病而暗流涌动之时,朝堂之上,另一件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也被摆上了台面。


    春汛已过,天气转暖,南方各省的漕粮即将沿运河北上。


    户部尚书出列上奏:“启禀殿下,今年春汛雨水充沛,运河沿线有数处堤坝略有损毁,需赶在漕运开始前加固。此外,去岁漕粮入库盘点,‘漂没’之数比往年高出近一成,臣怀疑其中或有猫腻,恳请殿下明察。”


    所谓“漂没”,本是指漕粮在运输过程中的正常损耗,如船只渗漏、鼠蚁偷食等。但日积月累,这早已成了沿线官吏上下其手、中饱私囊的潜规则。每年朝廷都会核定一个漂没的额度,只要不超过这个额度,便无人追究。


    但去年高出近一成,这便有些过分了。


    齐逾坐在监国的位置上,面色平静,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


    他早就知道漕运积弊已久,只是之前一直忙于应付宫中和西昭的事务,无暇他顾。如今既然有人捅了出来,便不能再置之不理。


    “爱卿所言,孤已知晓。”齐逾的声音在殿中回响,“漕运乃国之命脉,不容有失。堤坝须修,蠹虫也须抓。”


    他环视殿下群臣:“众卿以为,该派何人前往巡查此事?”


    话音一落,朝臣们便开始窃窃私语。


    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漕运沿线,利益盘根错节,地方官吏、漕帮、押运兵丁,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派去的人若是手腕不够硬,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若是太过刚直,又容易激起民变,惹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