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丈夫死后你被他的弟弟继承了1

作品:《被偏执狂缠上了2

    (这篇是点梗)


    你从未真正拥有过“公主”这个头衔该有的半分荣光。


    你的母亲原是浣衣局里最不起眼的小宫女,那年夏夜在御花园的桃花树下,她与微醺的皇帝有过短暂的交集,醒来后皇帝并未记得她,而你的母亲也怀上了侥幸的心理,偷偷将你在冷宫中生了下来。


    只可惜,你是个女儿,并不能让她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反而你的出生,还让淑妃盯上了你们母子。


    不过也因着你只是个女儿,所以才得以活了下来,只不过是作为淑妃的女儿的贴身宫女而活的。


    淑妃的女儿昭华公主自小锦衣玉食,你则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跪在她脚边研墨、捶背,听她用金簪挑着你的下巴骂你是个“贱种”、“低贱的玩意”。


    昭华摔碎了贡品玉碗,是你跪在地上用膝盖磨着地收拾碎片,手背被瓷片划得鲜血淋漓,她学不好琴艺被太傅训斥,转头就将滚烫的茶泼在你手背上,看你疼得发抖却不敢作声。


    宫里的太监宫女都知道,你是昭华公主的“活靶子”,踹一脚骂两句是常事,没人会为你出头,连你母亲看你的眼神里,也总带着化不开的绝望。


    三年前的深冬,你的母亲终于撑不住了。


    那天她被淑妃的掌事嬷嬷当众掌掴了一百个巴掌,只因昭华丢了一支珠钗,便被指认是她偷去补贴了你。


    夜里她抱着你,枯瘦的手指一遍遍抚摸你额角的疤痕——那是昭华幼时用琉璃盏砸的。


    “娘对不住你,”她声音轻得像风,“这宫里的日子,熬不出头的。”


    第二天清晨,她便被人浮在太液池的冰面上,脸上竟带着一丝解脱的平静。


    你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暗无天日,直到北漠的和亲文书送到御前,淑妃抱着哭哭啼啼的昭华在皇帝面前长跪不起,说女儿自幼体弱,怕是经不起草原的风霜。


    朝臣们议论纷纷,宗室里适龄的贵女要么早已许人,要么家世显赫舍不得远嫁。


    就在这时,淑妃突然抬起头,眼波流转间落在了角落里扫地的你身上。


    “陛下,”她声音温柔得像从未变过,“臣妾倒想起一个孩子,论辈分也是皇家血脉,容貌性子都温顺,或许……”


    你被强行换上华丽的宫装时,指尖还在发颤,铜镜里的少女眉眼间看着的确与皇帝有几分相似。


    淑妃亲自为你簪上凤钗,指甲几乎掐进你的头皮,“记住,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亲女儿,昭华公主的亲妹妹,到了北漠,好好活着,别给皇家丢脸。”


    她指尖的力道陡然加重,凤钗的棱角深深嵌进你的头皮,停顿的片刻里,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的爆响,她眼底的笑意一点点冷下去,最后凝成淬了冰的毒,“也别忘了,那个低贱的东西是怎么死的。”


    明明满宫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说匈奴族的可汗暴虐成性,说草原风霜能把中原女子的骨头冻裂,说这趟和亲根本是去赴死。


    可她偏要用那副施舍般的口吻,仿佛给你的不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而是金枝玉叶的尊荣。


    那句话像根生锈的针,顺着头皮扎进心里,带着血痂的腥气——她就是要你记着,你娘的命是她捏碎的,如今你的命,自然也由她随意打发。


    你跪在皇帝面前,明明你也是他的女儿,但他从未用那种疼爱昭华的语气对你说过话,抱过你,牵过你的手,亦或是摸过你的头,你对他而言,也只是一个可以拯救疼爱的女儿的物品。


    你听着听他用最陌生、最无情的语气说,“赐名明华,封安宁公主”。


    阶下的昭华躲在淑妃身后,偷偷朝你做了个鬼脸,你知道,自己不过是枚被推出去的棋子,用“公主”的虚名,换真正的昭华一世安稳。


    可你没有任何能反抗的能力,你母亲就算死了,尸首也被淑妃牢牢地握在手里。


    你不能让你母亲死不瞑目。


    你能看到淑妃眼里的得意和庆幸,是在得意当年你出生后,她没有杀死你,如今才有了替代昭华的资格吗?


    被人推醒时,你依旧头脑昏沉地无法看清眼前的人。


    那是你的……夫君。


    可以说是夫君吧。


    你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以前的事了,你也不知道须卜破野是怎么突然得知了你原来婢女的身份,你几乎在一夜之间承袭了他对中原所有的恨意与怒火。


    鎏金帐钩沉沉坠着,将那顶绣满缠枝莲纹的绛色绒帐拽得密不透风,像一口倒扣的、铺着天鹅绒的棺椁。


    帐底垂落的流苏扫过地面,正掩住那双蹬着金镶玉虎头靴的脚,靴尖沾着未褪的泥点,许是从草原的晨露里踏过来的,此刻却稳稳钉在波斯地毯上,将那片织着狩猎图的绒面踩出浅浅的凹痕。


    帐内的空气是凝滞的,混着帐外飘进来的马奶酒气,和你发间残留的、来自中原的茉莉香膏味,两种气息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冲撞、纠缠,最后都被绒布吸了去,只余下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噎。


    你缩在锦被堆里,肩头抖得实在可怜,哭腔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不敢放声,生怕再次惹怒须卜破野,只能憋得喉咙发紧,整个人畏畏缩缩的。


    泪水打湿了身下的锦枕,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痕,你想抬手去擦,却被腕间松松系着的红绸绊住。


    腕间那道红绸勒得生疼,是须卜破野亲手系的。


    他总爱用这种韧得挣不断的料子,指尖带着马奶酒的烈气,一圈圈缠上来时,指腹会故意碾过你腕骨凸起的地方。


    他说汉人女子的手腕像刚剥壳的芦苇笋,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说这话时,他总爱把你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绸带末端攥在他掌心,稍一用力,你便不得不仰起脖颈,像只被缚住翅膀的雀儿,连哭都得看他的脸色。


    帐子顶上的金钩晃了晃,映得他眼瞳里的光忽明忽暗。


    你挣扎时,绸带会陷进皮肉里,留下几道红痕,他却偏要低头,用鼻尖蹭过那片发烫的皮肤,听你在他掌心里喘着气发抖。


    帐外传来巡夜卫兵甲胄碰撞的脆响,衬得帐内愈发死寂。


    他始终没动,像在丈量你哭声里对他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