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就像在做梦一样

作品:《孕妻甜又娇,盛总真香了

    虞可的脸颊烧得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嗯……”她轻轻点点头,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我……我有点饿,想、想下来找点吃的……”


    生怕他误会,她又急急忙忙地抬起头,语速快得像是在放连珠炮。


    “盛先生,我不是故意要打扰您的!更不是故意偷看……我就是路过,听到里面有声音,然后……然后就不小心碰到了那个花瓶……真的!我发誓!”


    她举起三根手指,一脸的诚恳。


    盛檀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深沉得让她完全猜不透。


    他没有追问,只是抬手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厨房有粥。”


    预想中的质问和责备并没有发生。


    虞可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整个肩膀都垮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追究她偷看的事情……


    “谢谢盛先生。”


    她连忙转身,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手足无措的地方。


    可刚迈出一步,一个从醒来到现在就一直盘旋在她心头的巨大疑问又浮了上来。


    虞可停住脚步,又转了回来。脸颊早已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从脸蛋一直烧到耳根,连脖子都泛起了粉色。


    “那个……盛先生……我的衣服……”


    “女佣换的。”


    盛檀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已经重新坐回了那张宽大的红木椅子上,。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李妈,六十多岁了。”


    “哦……”


    虞可应了一声,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原来是李妈……还好,还好不是……


    可不知为何,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深处却又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丝,连她自己都想否认的失落。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把她自己吓了一大跳。


    虞可,你在胡思乱想什么!真是疯了!


    她连忙甩了甩头,把那个荒谬到可笑的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那……那我去喝粥了……”她慌乱地开口,不敢再多待一秒,“盛先生……您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嗯。”盛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回应,已经重新打开了电脑。


    虞可不敢再多言,轻轻地帮他带上了书房的门。


    她光着脚,蹑手蹑脚地踩着柔软的地毯往楼梯的方向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再弄出什么声响。


    厨房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虞可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流理台上的一个精致的保温食盒,旁边还贴着一张粉色的便利贴,格外显眼。


    她走过去,拿起那张便利贴,上面是一行娟秀漂亮的字迹:


    “给小可留的~皮蛋瘦肉粥,用微波炉热30秒会更好吃哦!”


    一看就知道,这是盛伯母的手笔。


    虞可的鼻子突然有点发酸,眼眶也跟着热了起来。


    有多久没有人这样细致地关心过她了?


    母亲虞颜的关心,永远带着明确的目的,让她喘不过气。


    她打开保温盒,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


    粥还是温热的,显然是刚放进去不久。


    她盛了一小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一股暖流从胃里缓缓扩散到四肢百骸,驱散了深夜的寒意和之前所有的紧张不安。


    虞可满足地喟叹一声,连日来的疲惫,仿佛都在这一刻被这碗温暖的粥悄悄抚平了。


    而此刻,虞可并不知道,在她带上书房门的那一刻,书房内的盛檀,盯着已经彻底黑屏的电脑屏幕,足足发呆了有两分钟。


    这个女人……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才虞可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还有她那句小声的“您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是真的关心,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讨好?


    盛檀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凌晨的时间。


    他看了一眼,又随手将手机扔回桌面。


    趋炎附势又怎么样?起码,不蠢。


    他这才重新伸手,打开了刚刚合上的文件,目光再次落回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条款上,只是那敲击键盘的力度,比之前轻了几分。


    楼下厨房里,虞可满足地喝完了最后一口粥,浑身都暖洋洋的。


    她小心翼翼地把白瓷碗和勺子拿到水槽边,用温水仔细冲洗干净,每一个动作极尽可能地放轻。


    做完这一切,她才又踮着脚尖,一步一步,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


    经过书房门口时,那门缝里依旧透出明亮的灯光,还有隐隐约约的键盘敲击声。


    他还在忙。


    虞可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了顿。


    要不要……再提醒他一句,早点休息?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掐灭了。


    算了吧虞可,你算什么身份?别再自作多情,惹人厌烦了。


    她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没有停留,加快了脚步,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客房,轻轻关上了门。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自己细微的呼吸声。


    她躺回到那张柔软得不像话的大床上,身上还穿着那件丝滑的睡衣。


    被子很轻,很暖,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和盛家特有的那种淡淡的、高级的香氛。


    一切都和她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截然不同。


    盛伯母……真好。


    那碗粥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她的胃里,暖意一直蔓延到心尖。


    如果……如果她的妈妈,也能有盛伯母一半的温柔和体贴,那该多好?


    可惜,虞颜给她的,从来只有命令。


    她又想起了盛檀。


    想起他在书房里,那低沉沙哑的声音。


    这个男人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甚至,在她踢翻花瓶那么大的动静之后,他都没有真正地责备她。


    他是不是……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她?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微微一跳,脸颊又有些发烫。


    虞可,别胡思乱想了!人家只是有教养,懒得跟你计较罢了。


    她赶紧闭上眼睛,在心里警告自己。


    像盛檀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这种除了跳舞一无是处,还背负着母亲沉重期望的菟丝花?


    她不敢奢求,也不配奢求。


    只是,今晚这一点点的温暖,已经足够让她贪恋了。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白日里积累的疲倦,和此刻纷乱的思绪,都敌不过身体本能的困意,意识一点点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