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危机

作品:《离婚后她独美,不复婚不原谅

    汪有权沉了一口气,继续道:


    “而且他们的器官迅速衰竭,甚至……死亡。而且这些病例,都被一股很强的势力在刻意压制消息,普通的媒体根本不敢报,也报不出来。”


    他看着明既白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语气充满了感激与担忧:


    “我们父子俩这次在加盆国病倒,多亏了你里外操持,这份情,我汪有权记在心里。所以一听小哲无意中提到老夫人也在吃这个药,我这心里就咯噔一声!”


    “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这药要真有问题,那可是要命的事!你赶紧劝劝老夫人,如果不是非吃不可,最好先停了!”


    明既白听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对医药领域知之甚少,这完全是她的知识盲区。


    但汪有权的话语、神情,以及他透露出的信息背后那股不寻常的压制力量,都让她感到强烈的不安。


    如果是文物鉴定,她可以引经据典,一眼辨真伪,可面对这种潜在的、裹着糖衣的致命毒药,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但幸好,她还有一个最强大的外援——尽管这个外援本身也意味着麻烦。


    “汪伯伯,谢谢您!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明既白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


    “我立刻联系老夫人,让她先停药。至于这个药到底有没有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我会想办法查清楚。”


    离开餐馆后,明既白第一时间赶回疗养院,用尽可能委婉但坚定的语气,劝说厉老夫人暂停服用“安泽平”。


    幸好厉老夫人经过之前的种种事件,对明既白已经极为信任和依赖,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答应下来。


    处理完这边,明既白立刻拨通了海恩斯的电话。


    此刻,她顾不得之前那些微妙的尴尬和刻意的疏远,直接将汪有权透露的信息以及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


    “海恩斯教授,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您在生物医学领域是绝对的权威。您是否听说过关于‘安泽平’的不良反应报告?或者……”


    她咬了咬下唇,直接问出口:


    “从专业角度,您觉得一种抗癌靶向药,出现这种初期效果极佳却迅速导致患者死亡的情况,是否正常?”


    电话那头的海恩斯似乎低笑了一声,语气带着一种被需要和被认可的愉悦:


    “明小姐终于主动找我了?而且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的母亲…真是令人感动。”


    他习惯性地先进行了一番言语上的撩拨,才转入正题,


    “‘安泽平’,伊丽莎白集团的产品,嗯,他们的数据漂亮得有些过分了,尤其是在亚洲市场的‘特效’版本。事实上,我的一些同行私下也在讨论其中蹊跷,只是缺乏直接证据。不过嘛……”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明既白的胃口: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或许我们可以见面详谈?我这边恰好收集到一些…有趣的、未公开的实验室数据,关于某些特殊矿物辐射对特定药效的‘催化’作用…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于是,以探讨“安泽平”疑点和蓝晶医学应用为名,海恩斯获得了频繁接触明既白的“正当理由”。


    他时而带来一些晦涩难懂的论文摘要。


    用修长的手指点着上面的数据,身体却不经意地靠近,雪松混合着消毒水的独特气息将明既白笼罩。


    时而在讨论间隙,忽然凝视着她,碧蓝的眼眸深邃如海,用他那带着磁性的嗓音低语:


    “明,你专注思考的样子,比任何实验数据都更吸引我。”。


    又会看似无意地提及:


    “如果厉先生无法再给你提供应有的保护和未来,我的实验室和瑞士的山间别墅,永远为你敞开。”


    这些充满挑逗与试探的言语,像羽毛一样搔刮着明既白的神经,让她倍感困扰却又不得不虚与委蛇,因为她需要他的知识和信息。


    而这一切,丝毫没有逃过厉则的眼睛。


    海恩斯似乎格外享受在厉则面前上演这些戏码。


    他有时会“恰好”在厉则清醒探视时间过来“讨论问题”,甚至会故意在离开时,用一种只有男人才懂的、饱含占有欲和暗示性的眼神瞥一眼病床上的厉则。


    仿佛在宣告某种主权。


    厉则都强忍着不满,只当明既白被只苍蝇骚扰着。


    一次,海恩斯带来一份据称是“安泽平”特定批次的辐射残留检测报告,和明既白站在病房窗边低声讨论了许久。


    期间,海恩斯甚至极其自然地将手搭在了明既白身后的窗台上,从厉则的角度看去,几乎像是将她半圈在了怀里。


    厉则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头上的疤痕狰狞依旧。


    他看着那两人“亲密”低语的背影,看着海恩斯身上那刺眼的、象征着健康与活力的金发。


    再反观此刻的自己……病弱与残缺,一股尖锐的刺痛和酸涩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去了眸中翻涌的暗流。


    当明既白送走海恩斯,回到他床边时,看到的就是厉则侧着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周身笼罩着一层失落又脆弱的气息。


    明既白立刻担心地俯身,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关切的用手背试探他额头的温度。


    厉则却轻轻避开了她的触碰,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委屈: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总是守着我这个病人…海恩斯教授那边,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探讨’。”


    这话里的酸味和自弃,几乎浓得溢出来。


    明既白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又是好气又是心疼。


    她强行捧住他的脸,逼迫他看向自己,语气带着嗔怪:


    “厉则,你这一闲下来脑子里都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和他只是在说正事!‘安泽平’可能有问题,事关老夫人的健康,我必须搞清楚!”


    厉则却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像受伤的蝶翼般颤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知道…是我没用,现在什么都帮不了你,还要拖累你…他确实…比我更有能力帮你…”


    他甚至还勉强扯出一个苍白的、无比懂事的微笑,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你做什么我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