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陪他玩?

作品:《离婚后她独美,不复婚不原谅

    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这份沉重名单上又添了一个名字——尹秘书。


    当接到电话听说尹秘书也突然高烧倒下时,明既白正守在厉老夫人病房外。


    她眼前黑了一瞬,几乎是靠着意志力才稳住身形。


    尹秘书……从她最初认识厉则开始,这位精明干练、永远一丝不苟的秘书就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着厉则,也间接地帮助了她许多。


    他不仅仅是下属,更是厉则不可或缺的臂膀和值得信任的朋友。


    她立? 刻强打精神,协调病房、办理手续、与医生沟通,将所有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看着病床上那个往日里永远西装笔挺、逻辑清晰的尹秘书,此刻面色潮红,呼吸艰难地陷入昏睡,明既白的心像是又被压上了一块巨石。


    连续的超负荷运转和巨大的心理压力,让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原本合身的衣服显得有些空荡,眼下是浓得化不开的青黑,但她的眼神却始终清亮,里面燃烧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韧和责任。


    偶尔,尹秘书会从高烧的混沌中短暂清醒片刻。


    看到守在床边或正在与医生低声交谈的明既白,他虚弱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表达感激和歉意。


    明既白总是轻轻摇头,替他掖好被角,低声道:“尹秘书,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这天,尹秘书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虽然依旧虚弱,但思维清晰了不少。


    明既白正好在他床边,两人不可避免地谈起了这次诡异的集体发病。


    “明小姐……”尹秘书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说几个字就需要喘息,


    “您、您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明既白神色凝重地点头:


    “的确,病人都太集中了,而且症状雷同,进展极快。不像普通的流感或肺炎。”


    “是的……”尹秘书努力集中着被病毒和药物影响的思绪,语速缓慢却努力保持逻辑,


    “一开始老夫人她、她最先不适,然后与……海恩斯教授抵达是同一天……”


    明既白立刻接上:“之后是汪伯伯和汪哲。他们都在第一时间接触过海恩斯教授。”


    尹秘书艰难地点头,继续拼凑线索:


    “医护人员,酒店服务生……后来也倒了。他们都、咳咳咳!接触过最早发病的老、老夫人和汪先生。”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疑不定。


    这样的指向太明显了——疫情似乎围绕着最早与海恩斯接触的人爆发开来。


    一种可怕的猜想在他们脑中逐渐成型:


    海恩斯,难道就是那个未被察觉的传染源?


    可他本人为何……


    就在这个惊人的推论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病房门口传来一声轻叩。


    两人悚然一惊,同时转头。


    只见海恩斯·埃尔伍德教授正慵懒地倚在门框上,不知听了多久。


    他俊美的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碧蓝的眼眸像扫描仪一样扫过病床上的尹秘书和站在一旁的明既白,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他语调轻松,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两位似乎正在进行的医学探讨……主题是与我有关?”


    病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明既白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反应,她立刻扬起一个得体的、略带疲惫的笑容,上前一步巧妙地挡住了海恩斯看向尹秘书的视线:


    “海恩斯教授,您怎么过来了?我们只是在闲聊,尹秘书担心老夫人和汪先生他们的病情,觉得这次流感来得太蹊跷。”


    她的语气自然,仿佛刚才那紧张的气氛从未存在过。


    尹秘书也立刻反应过来,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地解释:


    “是、是啊……教授、我们就是……就是胡乱猜测,毕竟这病毒太、咳咳咳!太厉害咳咳……”他咳得满脸通红,几乎喘不上气,恰到好处地掩饰了之前的失态和此刻的心虚。


    海恩斯挑了挑眉,视线在明既白故作镇定的脸和尹秘书“痛苦”咳嗽的样子之间转了转。


    随即无所谓地耸耸肩:“原来如此。不过,如果怀疑是我带来的病毒,那为什么我这个‘病原母体’还活蹦乱跳,甚至刚刚还去健身房完成了两小时的常规训练呢?”


    他语气轻佻,带着一种科学家的傲慢和对自己体质的绝对自信,仿佛在嘲笑他们的猜想多么荒谬。


    尹秘书连忙哑声道歉:“不敢……教授您误会了……”


    海恩斯似乎懒得再理会病恹恹的尹秘书,目光转向明既白,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明小姐,正好找你有点事,方便出来一下吗?”


    明既白心下疑惑,以为他是要讨论厉则的病情或者蓝晶的事情,便对尹秘书嘱咐了一句“好好休息”,跟着海恩斯走出了病房。


    走廊上,海恩斯却并不急着说正事,反而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悠闲地踱步。


    直到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他才停下脚步,看着窗外加盆国灰蒙蒙的天空,语出惊人:


    “加盆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带我去逛逛。”


    “什么?”明既白一时没反应过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海恩斯转过身,面对她,脸上露出一种近? 乎任性的神情:


    “我说,我这半辈子,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为了保持进实验室的精力而强迫自己睡眠。从来没真正放松玩过。现在正好有点时间,你作为东道主,不该尽尽地主之谊?”


    明既白简直难以置信。


    她看着眼前这个英俊却无比自我的男人,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她这边忙得焦头烂额,三个人命悬一线,还有一个人躺在无菌室,她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八瓣用,他居然让她陪着去“逛逛”?


    她强压下火气,尽量保持语气平稳:


    “教授,我很感谢您对厉则的救治。但我现在真的非常忙,实在抽不开身。如果您想游览,我可以立刻联系华国大使馆,他们会安排最专业的导游陪同您,一定能给您最好的体验。”


    说罢,她不等海恩斯回应,就直接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她一分钟都不想浪费在这种无理取闹上。


    然而,就在电话即将接通的瞬间,海恩斯忽然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入她的耳膜,用的是流畅却带着冰冷威胁意味的西语:


    “明小姐,你应该很清楚,同一场手术,不同的主刀医生来做,效果可是天差地别。后续的康复治疗方案,更是如此。细微的差别,结果可能就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