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痛苦

作品:《成婚三年被休弃,弹幕剧透她被渣

    她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幸好侯爷及时扶住她。


    她指着祁安华,声音尖锐起来:“安华!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在跟娘开玩笑?你怎么会没中举?你苦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


    “爹,娘,你们回去吧……”就在这时,祁安华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让我自己一个人待着……”


    吕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侯爷拉住。


    他对着妻子轻轻摇头,示意她别再刺激儿子,然后扶着她转身往外走。


    吕氏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书房里蜷缩的身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嘴里还喃喃着:“怎么会这样……咱们侯府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脚步声渐渐远去,书房又恢复了寂静。


    祁安华跌坐回椅子上,将脸埋进掌心,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没过多久,书房外传来吕氏撕心裂肺的哭声,夹杂着她怨天尤人的嘶吼。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侯府已经衰败了,安华再落榜,咱们往后可怎么活啊!这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公啊!”


    那哭声尖锐又凄厉,透过门板传进来,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祁安华的心上。


    他捂住耳朵,想隔绝这声音,可哭声却像无孔不入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让他的心里更添了几分痛苦与烦躁。


    祁安华落榜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不到半日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先前祁安华跟着赵有志四处应酬,在醉仙楼、春风茶馆这些人多眼杂的地方,不知吹嘘了多少回“此次科考定能高中状元”。


    甚至赵有志还出面摆了好几场“预祝中榜”的宴席。


    京城里的考生、百姓早就听说了“永安侯府世子才高八斗,志在状元”的说法,不少人还特意等着放榜日,想看看这位“准状元”究竟能不能如愿。


    结果榜单一出,别说状元,连三甲末尾都没见着“祁安华”三个字。


    看热闹的人先是愣了愣,随即就炸开了锅。


    贡院附近的茶馆里,几个考生正围着一张桌子,边喝茶边议论。


    “我就说他不行吧!之前在茶馆里跟人争论《论语》,连基本的注释都说错了,还敢吹自己能中状元?”


    “可不是嘛!天天跟那个叫赵有志的商人混在一起,不是喝酒就是寻乐,哪有半点君子的样子?落榜也是活该!”


    邻桌的百姓也凑了过来,其中一个挑着菜筐的老汉咂了咂嘴。


    “你们说的这个祁安华,是不是前阵子被妻子捉奸在床的那个侯府世子啊?”


    “我听我家老婆子说,他跟一个乡野女子厮混,还被妻子堵在了屋里,最后连侯府都闹得鸡犬不宁!”


    旁边一个卖针线的妇人立刻点头。


    “对对对!就是他!我还听说他妻子是将门之后,性子烈得很,当时就闹着要和离!”


    “这种品行不端的人,就算中了榜又能怎样?怕是当了官,也只会欺压百姓!”


    “幸好没中!”另一个百姓拍着桌子,语气里满是庆幸,“咱们老百姓过日子,就怕遇上这种没本事还爱装的官!”


    “再说了,我听永安侯府的下人私下抱怨,说侯府早就穷得叮当响,连过冬的炭火都买不起,下人们的月钱也拖了好几个月没给,祁安华还有心思天天应酬享乐,这种人要是当了官,指不定怎么搜刮民脂民膏呢!”


    这些议论像潮水般蔓延开来,从茶馆传到街头,从街头传到巷尾。


    孩子们甚至编了顺口溜,围着永安侯府的围墙边跑边喊。


    “侯府世子祁安华,自诩才高想中花,结果榜上没名姓,丢尽脸面人人骂!”


    路过的行人听到,要么跟着笑,要么低声议论几句,眼神里满是嘲讽。


    永安侯府门口的下人往日里还能凭着“侯府”的名头挺直腰杆,如今却只能缩着脖子,面对路人的指指点点,连头都不敢抬。


    次日清晨,京城的雪停了,寒风却依旧刺骨。


    京城里的茶馆却比往日更热闹几分,祁安华落榜的话题还没降温,早起的茶客们围坐在暖炉旁又开始添油加醋地议论起来。


    茶馆老板提着铜壶添茶,耳尖地听到邻桌几个穿着长衫的酸儒在说话,其中一人捻着山羊胡,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揣测。


    “依我看啊,这祁安华落榜事小,倒是他那妻子容氏未免也太‘先知先觉’了些。”


    “前阵子刚闹着要和离,如今祁安华就落了榜,难不成她早知道自己夫君是个没本事的,怕跟着受苦,才急着脱身?”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不少茶客都凑过耳朵。


    另一人立刻附和,声音压得低了些,却足够在场人听见。


    “兄台这话有道理!如今侯府衰败,祁安华又落了榜,容氏倒好,早早提了和离,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坐在角落的一个妇人端着茶碗,眼神闪烁着也跟着搭话。


    “说不准还是个克夫的命呢!你们想想,自她嫁进侯府,侯府就一日不如一日。”


    “先是侯爷官场失意,再是吕氏缠绵病榻,如今连祁安华都落了榜,这可不是克夫是什么?”


    “这话可不能乱说!”有人假意劝阻,语气里却满是好奇,“容将军刚从北域回来,手握兵权,要是让他听见这话……”


    “怕什么?咱们说的是实话!”先前那酸儒放下茶碗,声音又高了几分,“祁安华再无能,也是侯府世子,若不是容氏不安分,闹着和离,坏了侯府的气运,祁安华怎会落榜?”


    “说到底,还是这女子心术不正,只顾自己,不顾夫家!”


    这些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迅速在茶馆里激起涟漪。


    茶客们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离谱。


    有人说容姝是嫌弃侯府贫穷,故意找借口和离。


    有人说她早就和别的男子有染,和离是为了另寻良缘。


    甚至还有人编造出“容姝暗中给祁安华下药,耽误他备考”的谣言,引得不少人连连点头,仿佛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