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上药

作品:《成婚三年被休弃,弹幕剧透她被渣

    【哈哈哈女配果然没发现!】


    【笑死,就这么走了?】


    【女配好像拿走了什么东西欸。】


    【看来剧情还是按原定发展,霍瑾重伤没跑了~】


    容姝无视眼前飘过的嘲讽,脚步越来越快。


    脚踝处传来隐隐刺痛,她却顾不上理会,只将掌心那包草料攥得更紧。


    远处那座墨青色的营帐格外醒目,昨日容祺带她熟悉军营时特意指过那是霍瑾的帅帐。


    此刻帐前竟无人值守。


    容姝心头一紧,顾不得礼数,直接掀开帐帘跨了进去。


    “王爷,我发现马料有问……”


    话音戛然而止。


    帅帐内光线昏暗,容姝闯入的瞬间带进一缕晨光,恰好照在霍瑾半褪的衣衫上。


    男人背对着帐门,玄色外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露出线条分明的脊背。


    他正反手往肩胛处抹药,听到动静猛地转身,药瓶“啪”地掉在地上。


    容姝的视线猝不及防撞上一片蜜色肌肤。


    霍瑾的胸膛比寻常将士更精壮,肌肉线条如刀刻斧凿,却横亘着数道狰狞疤痕。


    最新的一道还泛着血色,蜿蜒至腰腹处没入束带。


    【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


    【这肌肉线条!这腰身!】


    【容姝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居然能看到这种福利!】


    眼前突然炸开的弹幕几乎遮蔽了全部视线,五颜六色的文字疯狂滚动。


    容姝呼吸一滞,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靴跟磕在门柱上发出清脆声响。


    “失礼了!”容姝迅速抱拳低头,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


    话音刚落就疾步退出帐外,顺手将帘子严严实实拉好。


    转身时耳根发烫,却仍保持着挺拔从容的姿态,面上看不出半分异样。


    【别走啊再多看两眼!】


    【这腰这背我能舔一辈子!】


    【霍瑾平时裹得严严实实没想到身材这么好!】


    容姝站在帐外三尺处,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


    寒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很快带走了那点不自在。


    她将攥着草料的手背在身后,目光沉静地望向远处操练的士兵。


    方才惊鸿一瞥的画面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是那些弹幕嚷嚷的“完美肉体”,而是那些层层叠叠的伤疤。


    最新那道箭伤还在渗血,显然是近日才受的伤。


    “战神……”容姝无声地念着这个称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草料。


    每一道伤疤都是实打实的军功章,难怪父亲提起霍瑾时总会露出罕见的赞赏神色。


    帐内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接着是药瓶搁在案几上的轻响。


    容姝立刻收敛心神,重新挺直腰背。


    她估算着时间,等里面动静完全消失,才清了清嗓子:“王爷,我有要事禀报。”


    “进。”


    容姝深吸一口气重新入内。


    霍瑾已穿戴整齐,正端坐在案前批阅军报,领口严丝合缝地束到喉结下方,仿佛方才的意外从未发生。


    唯有耳尖一抹薄红泄露了端倪。


    “说。”他头也不抬,笔尖在竹简上划出凌厉的痕迹。


    容姝上前一步,将帕子包裹的草料双手呈上:“王爷,我在南营马厩发现饲料有异,恐是北狄人投毒。”


    【什么?她居然直接来汇报了!】


    【完了完了,剧情要崩,霍瑾不会重伤了!】


    【女配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霍瑾修长的手指接过帕子,骨节分明的指节轻轻拨开布料。


    他捻起一撮草料中的白色粉末,在指腹间细细摩挲,随后凑近鼻端轻嗅。


    刹那间,他深邃的眼眸骤然一沉,眉宇间凝结起凛冽的寒意。


    “来人。”他声音冷厉,“传赵大夫。”


    亲卫领命而去,帐内一时寂静。


    容姝垂手而立,目光落在案几上的军报上,刻意避开霍瑾的方向。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视线在她身上短暂停留,又很快移开,空气里弥漫着若有似无的尴尬。


    【好安静……】


    【说句话啊两位!急死我了!】


    霍瑾忽然抬手,指了指案几旁的矮凳:“坐。”


    容姝从容谢过,在案几旁的矮凳上端正落座。


    她的脊背挺直如松,双手轻搭膝头,神色平静得仿佛方才的意外从未发生。


    【女配好淡定,这心理素质绝了】


    【快看!霍瑾耳根红了!没想到赫赫有名的战神这么容易害羞啊!】


    容姝眉心一跳,好奇地抬眸想要看过去,帐外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偏过头,看到赵大夫匆匆掀帘而入,花白胡子还沾着些许药渍,显然是从药房直接被叫来的。


    “王爷。”赵大夫行了一礼,又转向容姝拱了拱手,“容小公子。”


    霍瑾将帕子推过去:“赵大夫,你验验这草料内有没有毒。”


    赵大夫不敢怠慢,当即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药粉等物,在案几上摆开一排小巧的瓷瓶。


    他先是捻起一点粉末在指尖搓了搓,又取出一个青玉小瓶,倒出几滴透明液体滴在上面。


    液体与粉末接触的瞬间,竟泛起诡异的紫红色。


    “王爷。”片刻后,赵大夫脸色凝重地直起身,花白胡子微微颤抖,“确实是毒,名唤''狂躁散'',原料红郁草产自北狄。食用后马匹会发狂,若是临战前投毒……”


    他没说完,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其中凶险。


    容姝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指节微微发白。


    霍瑾眸色骤冷,指节在案几上轻叩两下:“传令,全军战马即刻停喂,所有饲料重新检查。”


    亲卫领命而去,霍瑾忽然转向容姝:“你如何发现的?”


    容姝抬眸,正对上他探究的眼神。


    她略一沉吟,声音清润。


    “我在军营里闲逛时偶然逛到马厩,便想去看看我的马。谁料踏雪对我竟不似从前一般亲近了,反而还带上几分攻击性。”


    “细看之下,发现它眼白充血,嘴角有沫,这才起了疑心。”


    霍瑾若有所思地点头,目光忽然下移,落在她的脚踝处。


    “你的脚好了吗?”


    容姝的脊背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面上却依旧从容:“多谢王爷关心,已无大碍。”


    话音未落,霍瑾的目光又沉沉地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