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登门拜访

作品:《成婚三年被休弃,弹幕剧透她被渣

    “他当年跪在老夫面前指天发誓会善待姝儿,如今竟敢……”


    话到此处,老将军突然哽住,布满老茧的大手死死攥紧。


    旁边的容祺也气得额角青筋暴起,甲胄下的肩膀微微发抖,像头压抑怒火的幼兽。


    “小妹性子最是刚烈,这些年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我竟没能察觉!”


    说着说着,他突然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等回京后,我定要让祁安华那小子知道,我容家的女儿不是好欺负的!”


    容允重重跌回椅中,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平安符,那是容姝求来给他的,他一直视若珍宝。


    想到这,他的指尖突然一颤。


    这枚平安符伴他征战沙场三年,挡过北狄的冷箭,避过敌军的埋伏,可自己却终究没能护住最珍视的掌上明珠。


    他猛地攥紧平安符,粗粝的指节泛出青白。


    帐内炭火“噼啪”炸响,映得老将军眼中血丝分明。


    “都怪为父当初看走了眼,竟将姝儿许给这等薄情寡义、猪狗不如的东西!”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突然抬头,眼中精光乍现。


    “待此事了结,为父定要为姝儿另择佳婿,找个真正疼惜她的。”


    霍瑾握着茶盏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他垂眸掩饰眼中的波动,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那句压在心底多年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突然见容允猛地拍案而起。


    “不行!”容允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厉声喊道,“来人!最近战况如何,若无事老夫即刻就启程……”


    没等下属回答,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传令声。


    一名传令兵满头大汗地冲进来,单膝跪地。


    “禀王爷、将军!北狄大军突袭我西线粮草营,守军伤亡惨重!”


    帐内空气骤然凝滞,炭火映照着三人凝重的面容。


    霍瑾率先起身,修长的手指按在沙盘边缘,声音冷峻。


    “传令,点三千轻骑随本王驰援西营。”


    指尖在沙盘上重重一顿,“容将军率主力压阵,容祺带弓弩手埋伏北侧隘口。”


    “末将领命!”


    出了营帐,容祺紧跟着父亲,年轻的面容上焦灼难掩。


    “父亲,小妹的事怎么办?”


    容允厉声打断,甲胄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发出冰冷的碰撞声,“军情紧急,容不得半点耽搁。”


    他握紧平安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等打完这一仗……”


    话音未落,霍瑾的玄色身影已掠过二人,翻身上了马。


    “二位不必担心,容姝绝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他侧首时,半张脸隐在阴影中,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马蹄声渐远,容允突然低笑出声。


    老将军粗糙的手指抚过平安符上歪歪扭扭的针脚,仿佛又看见女儿执拗扬起的下巴。


    “走吧。”容允整了整铠甲,眼中重新燃起战意,“别让姝儿笑话我们不如她果决。”


    三日后,平阳伯夫人来信说要登门拜访。


    吕氏听闻消息,急得在房中团团转,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快!把库房里那套鎏金餐具取出来!再去城南酒楼订一席上等席面!”


    她尖声吩咐着,又猛地拽住管事嬷嬷的袖子。


    “记住,账记在容氏嫁妆铺子名下!”


    管事嬷嬷面露难色:“老夫人,容家铺子的掌柜说了,没有少夫人手令,一概不赊账……”


    吕氏脸色铁青,金丝护甲在桌面上刮出刺耳声响。


    她突然瞥见腕上金镯,一咬牙褪下来塞给嬷嬷。


    “拿去当了!”


    “母亲何必如此破费?”祁安华立在门边,见她连佩戴了十年的首饰都要变卖,眼里堆满了心疼。


    吕氏猛地转身,珠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你懂什么?若是让伯府知道我们连像样的席面都摆不出,等明日整个京城都……”


    她突然噤声,用绢帕按住发颤的嘴角,像是怕真的一语成谶。


    随后又转了个话头,“去读你的圣贤书吧,这些铜臭事本不该污了你的耳。”


    祁安华听着母亲絮絮叨叨,心下烦躁。


    可望着她微微佝偻的身影,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是,儿子先告退了。”


    他的声音干涩,拖着沉重的步伐往书房走,想着能不能变卖自己的书画换些银子回来。


    宴席摆在水榭,八珍玉食铺陈开来。


    吕氏端坐主位,鬓边金凤步摇纹丝不动,面上端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侯府这鲍鱼煨得极好。”平阳伯夫人夹起一片晶莹剔透的鱼脍,“听说最近海货涨价得厉害?”


    吕氏喉头一紧,面上却笑得雍容。


    “不过是寻常待客之物。”


    平阳伯夫人优雅地放下银箸,目光在席间扫了一圈,微微蹙眉道。


    “今日怎的不见少夫人一同用膳?”


    吕氏指尖一颤,金丝护甲在桌沿轻轻刮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端起茶盏,借着抿茶的功夫掩去眼底的冷意,温声道。


    “容氏前几日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夫人,便让她在院里歇着了。”


    “哎呀,那可真是可惜了。”


    平阳伯夫人轻叹一声,眼中流露出赞赏。


    “容家姑娘未出阁时,虽是将门之女,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太后娘娘都夸过她蕙质兰心。如今嫁入侯府,更是把府里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连我们这些外人都瞧着羡慕。”


    她笑吟吟地看向吕氏,“夫人有这样的好儿媳,实在是好福气啊。”


    吕氏嘴角的笑意僵了一瞬,桌下的左手死死掐着右腕上的软肉。


    “是啊,容氏确实是个懂事的。”


    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意,面上堆起笑意,命下人为平阳伯夫人布菜。


    “夫人尝尝这道蟹粉狮子头,是特意请城南醉仙楼的大厨来府上现做的。”


    她优雅地捻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只是看着满席珍馐咽了咽口水。


    这些美味佳肴安华已经多日未尝过了,总要给他留着。


    平阳伯夫人见状,关切问道。


    “夫人怎么不动筷?可是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