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告知父亲

作品:《成婚三年被休弃,弹幕剧透她被渣

    掌柜的一愣,猛地瞪大眼睛,手中量尺“啪嗒”掉在地上,以为自己听错了。


    “全、全部?”


    容姝嗯了一声,眉梢微挑。


    “这批货我全要了,再将其制为成衣,尺寸我会让人送来。”


    掌柜的倒吸一口凉气,这单生意,足够他赚三年的了抵得上他三年的营收了!


    他激动得声音都发颤:“少夫人放心,小人一定用最好的绣娘,绝不会让您失望!”


    容姝轻轻颔首,转头对绿盈道:“付定金。”


    绿盈利落地从荷包里取出一张银票,掌柜的接过一看,竟是五百两!


    他手都抖了,连连鞠躬。


    “多谢少夫人!多谢少夫人!”


    容姝微微蹙眉,绿盈就停下脚步,正色道,“以后叫小姐就行,别喊少夫人,太难听了!”


    容姝没把这事放在心里。


    反正在她心里,和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用拘泥于一个称呼的事儿。


    这边,容姝在为将士们买买买,侯府早已怨声载道。


    下人们月钱被扣,做事自然懈怠。


    厨房的婆子们偷工减料,饭菜一日比一日差,就连吕氏身边的贴身丫鬟,都开始敷衍了事。


    吕氏气得摔了好几套茶具,可府里账上确实没银子,她再发火也无济于事。


    祁安华更是焦头烂额,他本想找几个朋友周转些银两,却又拉不下脸来。


    在外转了一圈,碰了一鼻子灰,回府时脸色阴沉得吓人。


    刚进门,就听见吕氏在正院里怒骂。


    “这群刁奴!连杯热茶都沏不好!”


    【都没钱了还干什么活?换作是我直接把茶破她脸上。】


    【在现实里当牛马受罪,看个剧还要看牛马受苦,一生倒霉的牛马。】


    【对打工人这么凶干嘛?一天天的就知道喝茶,还不赶快去给我们夏夏多赚点聘礼回来。】


    【我都想去给女配打工了,人长得漂亮,性格爽快,给的钱又多。】


    【笑死了,又是女配粉请的水军吧?】


    祁安华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想找容姝借点钱应应急,可脑海里又浮现出她轻蔑的笑。


    他默默捏紧拳头。


    再忍忍,总会有办法的。


    十几天过去,秋风渐凉,侯府里的日子越发难熬。


    祁安华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身上略显单薄的夏衣,眉头紧锁。


    往年这个时候,容姝早已命人给他备好了秋衣,可如今……


    他低头看了看袖口磨出的细痕,心里一阵烦躁。


    “世子,您该添件厚衣裳了。”小厮小心翼翼地说道。


    祁安华脸色一白,强装壮无事地冷哼一声。


    “才刚刚入秋,穿什么厚衣服?”


    小厮不敢接话,只低着头。


    祁安华心里一阵憋闷,抬脚往外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容姝的院门前。


    他怔了怔,脚步微顿。


    已经好些天没见过她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院门忽然打开,容姝披着在京城世家千金中备受欢迎的新式斗篷款款而出。


    那斗篷上用金线绣着缠枝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抬眸瞥见祁安华,目光淡淡地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祁安华心头一刺,拢了拢身上微微发白的薄衣默默退远些。


    他的目光还追随着看着容姝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今年的秋天比往年冷得多。


    容姝出了侯府,一踏入布庄掌柜的就迎了上来,满脸堆笑。


    “容小姐,您订的冬衣已经全部做好了,您过目!”


    绣娘们捧着叠放整齐的棉衣上前,容姝伸手摸了摸衣料,又检查了针脚,确认每一件都厚实耐用,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


    掌柜的松了口气,笑道。


    “容小姐放心,这批衣裳用的都是最好的棉花,针脚细密,绝不会让将士们受冻!”


    容姝淡淡“嗯”了一声,转头对绿盈道。


    “派人送去将军府,让他们安排可靠的人手,快马加鞭送往北域。”


    当天下午,将军府的管家容忠已经收拾妥当,在临行前特意来向容姝辞行。


    “小姐,老奴这就启程了,您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容忠恭敬地问道,花白的胡须在秋风中微微颤动。


    容姝犹豫了许久,从袖中取出一封素笺。


    霍瑾应该已经把她要和离的事告诉父亲了吧?


    但愿此刻前线没那么忙碌。


    她的指尖在信封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递给容忠。


    “忠叔,这封信务必亲手交到父亲手中。”


    信中所写除了劝父亲注意身体外,还有让他不必着急回来,侯府暂时还奈何不了她。


    老管家躬身接过,肃然道。


    “小姐放心,老奴定不负所托!”


    容姝目送将军府的人马带着冬衣和书信离开,眸光微暖。


    她的亲人,她自会护着。


    至于侯府?


    自生自灭吧。


    北域的朔风卷着细雪,呼啸着掠过军营。


    主帐内炭火正旺,驱散了几分寒意。


    霍瑾掀开帐帘大步走入,玄色大氅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他摘下佩剑,随手递给身旁的亲卫。


    “王爷。”容允起身行礼,眼角皱纹里还带着未褪的疲惫,从沙盘前直起身,甲胄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这位年过五旬的老将眼角刻着风霜的痕迹,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疲惫,却仍保持着笔挺的军姿。


    “您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霍瑾在他面前坐下,微微颔首,在铺着狼皮的矮凳上落座。


    “有劳容将军挂心,已然无恙。”


    旁边的容祺闻言松了口气,给霍瑾倒了杯热茶。默默递来新沏的姜茶,年轻的面庞被炭火映得发红。


    他束发的皮绳有些松散,几缕黑发垂在额前,那双与容姝极为相似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朝气。


    霍瑾接过茶盏,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


    他沉吟片刻,目光突然凝重起来突然道。


    “容将军,有件事本王思虑再三,觉得还是应当告知。”


    容允神色一凛:“王爷请讲。”


    “是关于令爱的。”


    霍瑾放下茶盏,将上次去侯府的所见所闻,以及容姝打算和离的消息一一告知。


    容允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猛地拍案而起。


    “岂有此理!祁安华这个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