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作品:《成婚三年被休弃,弹幕剧透她被渣

    将祁安华气走候,容姝直接带着绿盈来到城南的“云容阁”,这是她陪嫁的脂粉铺子之一。


    刚进门,掌柜李娘子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小姐来得正好!”李娘子福了福身,从柜台下取出几本账册,“这是上个月的账目,比往常多赚了两成呢!”


    容姝翻开账册,看到末尾的数目时,眉眼舒展开来。


    “确实不错,新调的梅花香粉卖得很好?”


    “可不是!”李娘子压着声儿笑道,从柜子里取下一个玻璃瓶,“连城北的贵夫人们都特意来买呢。还有这款茉莉头油,已经断货两次了。”


    容姝眉目舒展,指尖在账册上轻轻敲了敲。


    “李娘子,你帮我留意下附近布料铺子,要那种厚实又轻便的棉布,适合做冬衣的。”


    李娘子当即福了福身,应道,“是。”


    离开凝香阁后,容姝又辗转查看了另外两家铺子。


    等回到侯府时,日头已渐西斜。


    她径直去了书房,将几本账册在案几上摊开细看。


    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动着账册,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凝香阁的盈利比预期高出不少,另外两家铺子的进项也十分可观。


    她提笔在纸上记下几个数字,盘算着这些银两足够为前线战士置办几车上好的御寒衣物,还能余下不少。


    而另一边,吕氏端坐在黄花梨木案前,面前的账册摊开着,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


    “老夫人,午膳已经热过好几回了,您多少吃一点吧。”大丫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吕氏头也不抬,声音带着火气。


    “说了没胃口就没胃口,搁在那!烦我做什么?”


    她出口就是怒斥,


    让屋内的下人们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纷纷惊得低下头。


    大丫鬟使了个眼色,众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混账东西!”


    吕氏盯着账册上触目惊心的赤字,指尖微微发颤。


    她猛地合上账册,抬头看向身旁的心腹婆子赵妈妈,声音里压着怒火。


    “赵妈妈,你可算清楚了?这账上竟只剩这点银子?”


    赵妈妈凑近灯烛,灰白鬓角沁着冷汗。


    “老夫人,老奴反复核对了三遍,确实如此。库房里现银不足一百两,连下个月的月钱都发不出了。”


    “荒唐!”吕氏一掌拍在案几上,腕间的翡翠镯撞出令人心惊的脆响,“过去三年容氏掌家时,府里何时为银钱发过愁?怎么一到我手里,就穷得揭不开锅了?”


    【对啊,我说女配咋那么有钱啊?是不是贪了侯府的钱拿去投资自己的生意啊?】


    【很有可能,不然这么大一个侯府怎么可能说没钱就没钱?】


    赵妈妈也是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压低声音道。


    “老夫人,您说会不会是少夫人……在交出管家之权前动了什么手脚?老奴听说,她这几日频繁出府查账,还带走了不少账册……”


    吕氏闻言,浑浊的眼睛里寒光一闪。


    她“啪”地拍案而起,镶金嵌玉的护甲在案几上刮出几道白痕。


    “去!立刻把世子叫来!让他看看,他心心念念的好妻子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


    不多时,祁安华匆匆赶来,脸上还带着宿醉的疲惫。


    他刚踏入正院,就听见吕氏歇斯底里的叫骂。


    “若真是她干的好事,我定要扒了她的皮!”


    祁安华一愣:“母亲,这是……”


    吕氏已经大步往外走,揪着帕子怒火中烧。


    “你那好妻子怕是把侯府的家底都掏空了!今日我定要当面问个清楚!”


    祁安华心头一跳,快步跟上。


    “母亲,这其中必有误会,阿姝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吕氏冷笑一声,将账册重重拍在他胸口,“你自己看看!过去三年她掌家时,每月账上至少有一千两盈余,怎么如今只剩这点碎银子?”


    祁安华慌忙接住账册,指尖摩挲着纸页,眉头渐渐皱起。


    他虽不精通庶务,但也看得出这账目确实蹊跷。


    难道容姝她真的贪了府上的钱?


    【男主你给点力啊,趁机抓住女配的把柄把她给休了。】


    【就这么便宜她了?至少得让她把贪了的钱吐出来,再好好磕头道歉。】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穿过回廊,惊得沿途下人纷纷避让。


    还未到容姝院门,吕氏就失了往日的仪态,扯着嗓子嚷起来。


    “容氏!你给我出来!”


    院内,容姝正专注地核算账目,闻声眉头微蹙。


    绿盈慌慌张张地闯进来:“小姐,老夫人带着世子又来了!”


    容姝不慌不忙地合上账册,唇角勾起一抹处事不惊的浅笑。


    “慌什么?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


    她整了整衣襟,从容地走出房门。


    院门处,吕氏已经带着人闯了进来,身后跟着面色复杂的祁安华。


    “不知侯夫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容姝福了福身,语气恭敬却不失锋芒。


    吕氏冷笑一声,将账册摔在她脚下。


    “容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吞侯府银两!”


    容姝垂眸扫了眼地上的账册,不疾不徐道。


    “婆婆这话从何说起?”


    “还装糊涂!”吕氏尖利的护甲指着她,几乎要戳到她脸上,“过去三年你掌家时账上明明盈余丰厚,怎么如今只剩这点银子?定是你暗中做了手脚!”


    祁安华上前一步,声音沙哑,眼里夹杂着几分失望。


    “容姝,若你真拿了府里的银子,现在还回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容姝淡然挥开吕氏的手,忽然轻笑出声。


    “世子这话,倒像是认定我偷了侯府银子似的。”


    她弯腰拾起账册,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翻着。


    “婆婆既然提起过去三年,那不妨把话说清楚,那些所谓的‘盈余’,是从何而来的?”


    吕氏面色一变,心里起了提防:“你什么意思?”


    容姝唤绿盈取出一本蓝皮账簿,递给祁安华。


    “世子不妨看看这个。这是三年来,我嫁妆铺子贴补侯府的明细。”


    祁安华翻开账簿,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密密麻麻的记录像无数根针,扎得他眼睛生疼。


    “这……”他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怎么会……”


    容姝冷笑一声,目光寸寸在众人脸上划过,最后落在吕氏满头珠钗和金玉兼具的护甲上。


    “婆婆每月要添置新首饰,世子要结交权贵应酬,再加上府里上下挥霍无度,侯府那点进项根本不够。这三年来,我用自己的嫁妆贴补了侯府近两万两银子。”


    吕氏捂住自己的护甲,脸色骤变:“胡说八道!侯府怎会……”


    “母亲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容姝截住她的话头,目光锐利,“我前几日已经停止贴补,所以现在账上自然只剩侯府自己的银子,这才是侯府真正的财力。”


    祁安华手中的账簿突然变得重若千钧。


    他抬头看向容姝,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为何从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