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陈家人被下放到红旗公社来了

作品:《团宠崽崽搬空渣爹库房,带着妈咪下乡

    季柔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凭什么?


    凭什么宋韵要受到表彰?


    陈红霞也傻眼,呆呆地看着他们。


    脑袋里一片混乱。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民兵连长也怔住,好不容易当众抓住一个替死鬼,竟然是十五师要表彰的对象?


    他有再大的能耐,也不敢跟十五师对抗。


    人家十五师要表彰的人,他非要说人家是敌特,要把人拉去游街,然后再杀人灭口,他莫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于是,他立刻说:“那肯定是误会。”


    随即让人去把宋韵给带回来。


    宋韵刚进审讯室,看到墙上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觉得讽刺极了。


    “宋韵同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为什么做敌特?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宋韵不说话。


    多说多错。


    玥玥一定会去搬救兵,只要书记来了,她的冤屈就能被洗清。


    而这个时候,她最好保持沉默。


    突然,另外一位审讯的同志猛拍桌子:“宋韵同志,你最好从实招来,能少吃一些苦头,别以为你是女同志,我们就不会对你用刑。”


    宋韵依旧沉默不语。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让她先去坐坐老虎凳吧。”


    听说老虎凳,宋韵的面色瞬间就白了。


    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老虎凳,但听人说,坐老虎凳会把人的腿筋给生生扯断,那得有多疼?


    她被人拖到老虎凳上,准备给她掂砖头时,开门进来一个人,在两人的耳旁耳语来了几句,两人都有些吃惊,立刻看向宋韵。


    刚刚怎么看她怎么像敌特,这会儿看她,怎么看怎么不像。


    “宋韵同志,我们审讯你都是按照规矩办事,你也别怨怪我们,我们都是按照命令办事的,跟我们走吧。”


    宋韵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觉得小玥玥去搬了傅彦亭来。


    回头她得好好感谢他,请他吃饭了。


    只是,没想到,她在指挥中心见到的不是傅彦亭,而是贺连川。


    “是你?”宋韵有些意外。


    贺连川立刻对着宋韵敬了个军礼,像是汇报工作一样,声音洪亮:


    “宋韵同志,我是十五师九团三营六连副连长贺连川,奉我们师长的命令,特意来对你进行表彰。”


    宋韵知道是什么表彰,立刻说:“那都是我应该做的,一个正常人,看到人贩子都想将其除之而后快。”


    贺连川一脸认真地说:“宋韵同志的思想觉悟很高。”


    他说完之后,就拿出师部给颁发的奖状,上面不仅有一些大人物的签名,还有师部盖的大红印章,一看就十分正规。


    他走到宋韵面前,敬礼,然后将奖状颁发给了宋韵。


    宋韵双手接过奖状,脸上也有兴奋之色。


    “这是三百块钱,师部给你的奖励。”贺连川又给了她一个红纸包的红包。


    宋韵也接过了红包,向众人展示,尤其是向面色铁青的陈家人。


    贺连川另外又给她一个红色的暖水瓶,一个搪瓷盆,一条毛巾,一个搪瓷缸。


    这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都挺实用。


    接受完了表彰之后,两人握手,很有礼貌地一触即松。


    贺连川松开手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女同志的手竟然这么软?


    随即,他就心里唾弃自己思想有问题。


    怎么能这么想?


    他是意志坚定的革命勇士,怎么能随随便便被腐蚀了思想?


    回去一定要好好做好思想建设。


    宋韵倒是没想别的,而是对民兵连长说:“刚刚他们污蔑我,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吧?”


    民兵连长点头:“我刚刚也差点受他们的蒙蔽,是该严惩。”


    当天下午,季柔他们就被戴高帽,拉去游街了。


    季柔和马老太因为是女同志,所以戴的高帽是纸糊的,很轻。


    高帽上写着她们的罪名,胸前还挂着写着她们名字的牌子。


    陈思齐戴的却是一个金属的高帽,应该是什么机器上的零件,一看就很重。


    附近的群众都被聚集起来参加批斗大会。


    一时之间,乡里万人空巷,人满为患。


    不少人朝他们吐吐沫,还有人从池塘里捞出来臭淤泥,朝他们呼过去。


    他们没有臭鸡蛋,就算鸡蛋臭了也要煮着吃了。


    也没有烂菜叶子,因为菜叶子在他们这里根本就不可能烂掉。


    高帽子上写的罪名,群众看了也不认识,反正被批斗的就是反动派,他们跟反动派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季柔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头,受过这样的羞辱?


    她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将歪了的高帽子给扶正。


    因为帽子歪了不扶正,她就会被柳条抽。


    马老太也呜呜地哭。


    陈思齐最惨,因为他顶的高帽是金属的,本来就很重,还有人踹了他一脚,他立刻被踹倒在地,头上立刻有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但那些批斗人的人却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立刻将他给拽起来,让他别装死。


    他爬起来默默地将铁帽子重新戴好,继续往前走。


    他不敢继续喊冤。


    刚开始他喊冤,但被人打的很惨,他就不敢喊了。


    他不是没看过别人被批斗,当时他是一个旁观者,觉得热闹极了,像是在看大马猴一样,不知不觉半天就过去了。


    可现在轮到他当这个大马猴了,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


    这半天怎么这么长?


    脑袋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格外清醒,每走一步,那个铁帽子就会摩擦他的伤口,让他疼到后脊梁发麻。


    血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像蛆虫一样顺着他的脸颊往下爬。


    疼痛让他苦不堪言。


    但这些人像是看不到他的痛苦一样,还不断有人将他踹倒。


    倒下,他再爬起来。


    一定能熬过去。


    只要过了这一关就好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一定是一场梦,等到梦醒了,一切都能回到原先的轨道上。


    陈红霞因为年纪小,没有被拉去游街。


    但她也哭干了眼泪。


    这一辈子为什么会这样啊?


    吊坠空间没有了,他们又被抄家下放。


    她以为抄家下放,就是让他们去乡下吃苦,可谁来告诉她,怎么还要批斗?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装孝顺,求求外公多护着他们一些了。


    对,外公,她可以求助外公。


    她仗着自己年龄小,没有人在意她,就从自己的鞋垫子下抽出一张五块钱,朝邮局跑了去。


    季运昌听说女儿女婿被下放后,竟然被拉出去批斗,现在快被批斗死了,顿时气的不得了:“底下的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红霞,你放心,外公这就打电话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