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线索

作品:《盛春朝

    祁鹤卿盯着江芜手中的纸鸢陷入了沉默,他虽头一次做纸鸢,但也是用了心的,江芜便这么嫌弃么!


    刚这么想着,江芜又托着下巴重新来了一句,“做的如此精美,我舍不得将它放飞,万一破损了,定然心疼。”


    江芜回头招呼了一声,“迎春,将这纸鸢好生收起来,不要弄破了。”


    “是,小姐。”迎春接过纸鸢去,用锦袋包好,小心翼翼的拿走了。


    瞧着江芜如此喜欢这纸鸢,祁鹤卿的嘴角有些压不住,心中暗爽但还是故意询问,“这蜻蜓纸鸢是你我二人一同做的,我也喜欢,江二小姐独自收走,我怎么办?”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讨要,江芜愣了一瞬,“那不如……我陪大人再做一个?”


    “不必了。”


    祁鹤卿得逞,笑的眼尾微微上挑,在玉兰树下,恰如春光明媚。


    江芜这才反应过来,此人是故意框她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个老鹰状的纸鸢吸引了她的目光去,是千机阁传消息来了。今日她来玉兰山踏青,这老鹰纸鸢便是她约定好的信号。


    前几日,她拖人去打听秦家母女来江家之前的一些事,只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一些痕迹早就被磨灭,打听起来也费事,现在看来,是有了新线索。


    老鹰纸鸢落下,江芜拉着祁鹤卿起身往落下的方向走去。


    祁鹤卿茫然,“去哪儿?”


    “听信。”江芜面色凝重,这一次,不论用多久,她势必要将秦家母女扳倒,哪怕赔上自己的命,也要让她们先身败名裂,再死于刑场。


    两人很快就寻到了老鹰纸鸢落下的大概位置,这个地方偏僻无人,在山后面。


    江芜从怀中摸出骨哨吹了一声,一只伶俐的小猴从树下荡悠下来,将锦囊丢给江芜。


    见两人手上都没有投喂的糕饼,小猴不满的哼唧了一声,又攀着树枝荡走了。


    祁鹤卿刚想笑,结果看见江芜紧皱的眉头,也立马严肃了起来,“怎么了?”


    江芜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将锦囊打开,抽出纸条展开。


    上面写着,十九年前,秦雪梅生下江柔被族中人排斥谴责,将她们母女赶出家门,秦雪梅母女无处可去,只能去了阳城乡下外祖家求外祖母收留。


    老婆子心软,收留她们母女,所以她们曾在阳城乡下住过几年,村子名为春风村。


    因为秦雪梅长的风情妩媚又带着一个孩子,所以当时在春风村格外受关注,不少男人觊觎她,但偏偏她的表哥是村子里最厉害的猎户,所以无人敢登门骚扰。


    江柔十岁那年,她们母女二人来到江家,听闻是秦雪梅的外祖家起了火,母女二人逃出来的,表哥和外祖母在那场大火中身陨。


    只是这场火,未免有些太巧了点。


    江芜倒是庆幸,就是因为秦雪梅这般惹眼才留下了不少线索,但信上说的当年明显有人特意回去清理过痕迹,不能确认是否是秦雪梅派去的人,但时间的确是她入府以后。


    秦雪梅说她自始至终只爱江应中一人,但有人说,她曾想嫁与过她的表哥,不过两人之间情况到底如何不得而知,所有的痕迹都被那场大火抹灭。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可能有人知晓自始至终的一切,因为千机阁的人打探到在追杀榜上,曾有过秦雪梅外祖家的一个粗使婆子,当年大火,她回了老家,此后便杳无音讯。


    值得庆幸的是,追杀榜一直还在,那就说明此人并未被找到,至于是否还活着,倒是不好说了。


    上面的信息看的江芜眉头拧成一股麻花,他有些心疼,便忍不住抬手为她抚平眉宇间的丘壑。


    “不是还没被找到么,我们继续找,总能有线索。”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江芜烦躁的心也被安抚了不少,她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将信纸点燃。


    火舌上窜,信纸几乎在一瞬间化为灰烬,江芜松了手,任由灰烬被春风吹散。


    当年她虽小,但已然懂得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秦雪梅能将暗害她母亲一事做的滴水不漏,说明她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江柔与贺泱泱不过是小角色,秦雪梅才是最难对付的那一个。


    自玉兰山回府,是祁鹤卿亲自送的,江芜在马车上恢复好了情绪,车帘撩开的一瞬间,神色立马恢复到了从前那般毫无城府的柔弱纯真状。


    祁鹤卿先下车马车,随后抬手接她,远远瞧着这对璧人十分登对,引得不少的女娘纷纷侧目,交头接耳。


    “这几日抽个时间去一趟祁府。”祁鹤卿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认真的扶着江芜下马车。


    “做什么?”江芜有些疑惑的踩着木凳下来,松开了扶着他手臂的手,转化成了挽着,动作自然亲密。


    “我阿娘一直想让你去府上吃顿便饭,我帮你推拒过几次,但若是次数太多,她会起疑的。”


    “你应该早些告诉我。”江芜嗔怪着,“不过吃顿饭的小事,若不是当年退亲后父亲不准我与你们祁家往来,我早就该去陪陪芳姨的。”


    说到退亲,祁鹤卿静默了一瞬,“当年之事,各有各的难处,她能理解。”


    不知为何,江芜总觉得祁鹤卿说这句话时的神色有些悲凉,夹杂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是遗憾还是庆幸?


    看不真切,只能让人觉得他似乎有些自责。


    江芜连忙拍了拍他的臂弯,语气柔和的回复道,“我知道了,明日我便登门拜访,告诉芳姨我想吃她做的酒酿圆子,可一定记得给我做。”


    “好。”祁鹤卿应声,他停下了脚步,人已经送到了府门口,他也不打算进去遭人嫌。


    虽然江应中表面客客气气,但祁鹤卿知道,他心中本就不欢喜两人结亲,所以肯定会万般嫌弃,不过是惧怕自己锦衣卫北镇抚使的名头,不敢多言罢了。


    若不是他与江芜曾有过娃娃亲,江应中怕是早就写奏折状告他以权谋私,强抢民女了。


    “明日我派叶麟来接你。”祁鹤卿为江芜整理好披风的系带,冲她扬起嘴角,“快回去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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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大,天还有些凉,别吹风着凉。”


    江芜点点头,由迎春扶着进了府。


    “朝朝啊。”


    刚进府门,秦雪梅便急忙喊住了她,江芜回头,静待她走过来。


    “朝朝,你可算回来了。”秦雪梅上赶着要去拉她的手,只要是这个动作,一准没好事。


    江芜不动声色的侧身,弯眸笑,“怎么了秦姨娘,何事如此急?”


    “哎呀……就是……”秦雪梅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江芜不多言语,只静静的看着她笑,一副乖巧明事理的模样。


    “就是……朝朝啊,你瞧你都定了亲事,你姐姐还比你年长两岁,这亲事也一直没有着落,她平日里去不得什么大些的宴席,但是朝朝你去得。”


    “府中现下只有你们姐妹二人,不知朝朝愿不愿意多多扶持一下你大姐姐,叫她也早些定上一门好亲事。”


    竟是这般目的,江芜心中冷哼一声,秦氏母女二人果真没什么好心眼儿,算盘珠子都崩她脸上了。


    自己当不得当家主母,便变着花儿的想法子让自己闺女攀上一截高枝儿。


    但是庶女终究是庶女,再有诗情才华也抵不过嫡庶之分,不然这秦雪梅也不至于拉下这张脸来求她带江柔赴宴。


    不过,她应当不只是为了江柔,或者是说,江柔不是主要的,而是次要的,真正最主要的原因,想必是秦雪梅这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还得数月才能出来,但是闺女若是有了好亲事,不论男孩女孩,也算是为这孩子托底,不至于让她们一直在江府窝窝囊囊的看人脸色而活。


    “秦姨娘放心,这是自然。”江芜笑的良善,轻轻的握住了秦雪梅的手,“还请姨娘转达姐姐,若是有什么宴席或者邀约她想去,尽管告诉我便好。”


    “诶!”秦雪梅立马应声,兴奋至极,“多谢朝朝!”


    “秦姨娘生分了不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自家人,又是亲生姐妹,我怎么可能不为姐姐多考虑考虑。”


    江芜微微一笑,“大姐姐模样文静人也懂礼数,只是缺个机会罢了,说不准会有一门良缘呢。”


    秦雪梅也连连点头,毫不谦逊,“是呀,你大姐姐的才情相比于京城的贵女也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若是她命好一些,定能名满京城。”


    这么卖力的推销自己的女儿,江芜也是头一次见这等厚脸皮之人,果真,再怎样装金贵也改不了骨子里的穷酸,没涵养就是没涵养,教出来的女儿也半斤八两。


    “朝朝,小厨房做了姜撞奶,我这就去吩咐他们一声,送去你的梧桐苑两碗,这种天儿多吃姜发发汗,特别舒畅。”


    又是姜,秦雪梅胆子也真是大,明摆着要让她吃这些要她命的东西,还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无辜。


    姜,果真是老的辣。


    江芜乖巧的行礼,“行,多谢秦姨娘关怀,一会儿人来了交给迎春就行。”


    两人话音刚落,院子里便传来了江柔的声音。


    “阿娘,你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