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俞桉忘记了邬祝

作品:《穿成废柴小师妹,拿捏阴鸷病娇

    李沉鱼盯着俞桉近在咫尺的睡颜。


    他难得地沉入了安宁的梦乡。


    乖巧的像个小狗。


    好啊,狗东西,抱着她睡得这么香。


    梦里是不是还在捏谁的心脏玩呢。


    她眼珠一转,恶向胆边生。


    刚才描摹他脸颊的手指悄悄上移,精准地捏住了他的鼻子。


    让你屠我满门,让你装可怜,让你抱着我不撒手。


    李沉鱼:(???????)


    憋死你个变态。


    俞桉在睡梦中呼吸受阻,无意识地偏了偏头。


    李沉鱼憋着笑,手上加了几分力道,捏得死死的,就是不让他喘气。


    “唔。”


    俞桉发出沉闷的鼻音,睡得再沉也扛不住这种窒息感。


    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双漂亮的紫眸里有些懵懂,还有点呆。


    李沉鱼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越想越觉得好笑,直接放开手,笑得前仰后合,肚子都疼了。


    “哈哈哈,俞桉你你刚才那样,哈哈,笑死我了。”


    她一边笑一边揉着肚子,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俞桉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鼻尖还残留着她指尖柔软的力度。


    他瞬间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脸色一沉,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


    “李、沉、鱼。”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吐出她的名字。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惩罚性地又收紧了几分,勒得李沉鱼笑声一滞,差点岔气。


    “你胆子肥了?”


    他眯起眼睛,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大哥错了错了。”


    李沉鱼见好就收,双手合十求饶。


    李沉鱼正被俞桉圈在怀里,两人鼻尖几乎相抵。


    一个笑得眼泪汪汪,一个脸色阴沉却眼底藏着几乎看不见的纵容。


    没人注意石缝入口处的光线微微一暗。


    一道瘦削的身影僵立在那里,手里还紧紧攥着几株刚刚冒着风险从外面采来的的草药。


    邬祝刚刚冒着危险,循着记忆找到了那处隐蔽的草药点,急匆匆地赶回来,生怕他离开的片刻小姐会遇到危险。


    可他看到了什么。


    俞哥竟然也在这里。


    而且……而且正用那种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姿态抱着小姐。


    小姐非但没有推开他,反而笑得那么开心。


    邬祝的第一反应是庆幸。


    俞哥也还活着,小姐有俞哥保护,一定会更安全。


    俞哥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带小姐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这股狂喜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巨大的失落和苦涩瞬间将他淹没。


    俞哥来了……


    那小姐身边,就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算什么呢,一个靠着邪术苟延残喘,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俞哥不一样。


    俞哥强大,耀眼。


    他一直都知道,俞哥对小姐的感情,是和他一样的,不,甚至比他更深沉,更强烈。


    有俞哥在,小姐就不再需要他了。


    他连守在石缝口的资格,都没有了。


    邬祝下意识地将握着草药的手藏到身后,那点卑微的心意也变成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低下头,瘦弱的肩膀微微垮塌下去,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想要悄无声息地退开,不去打扰那两人。


    心底那重逢而燃起的的小小火苗,被他自己默默地再次掐灭了。


    就像过去的五百年里,每一次奢望过后所做的那样。


    他吞下喉咙里的苦涩,准备默默离开。


    然而,他细微的动静还是惊动了石缝内的两人。


    李沉鱼率先转过头,看到邬祝,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笑意:“邬祝你回来了,你刚才去哪了。”


    俞桉也缓缓抬起头,紫眸落在邬祝身上。


    近乎本能的占有欲和戾气悄然升起。


    一个谢青釉已经够碍眼了,现在这鬼地方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男人。


    还是个看起来和李沉鱼颇为熟稔的少年。


    他完全不记得这个人是谁,只觉得那张瘦削痛苦的脸隐约有几分眼熟。


    “你是谁?”


    俞桉的手臂依旧霸道地圈在李沉鱼腰间,宣示主权的意味十足。


    邬祝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


    “俞哥,我,我是邬祝,以前在靖安侯府,你是我的老大。”


    靖安侯府?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小杂役。


    但那又如何,一个无足轻重早该化为尘土的名字罢了。


    他的不耐正要加剧,却突然敏锐地感知到熟悉的波动,从眼前这个自称邬祝的少年体内传来。


    那是疫虫的气息。


    而且是他亲手培育出最原始的那批疫虫的力量。


    俞桉的紫眸瞬间眯起,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仔细打量着邬祝,看到了他皮肉之下那些疯狂蠕动的疫虫。


    原来如此……


    俞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是毫不掩饰的冰冷讥诮。


    “呵,”他嗤笑一声,“想起来了。那个躲在角落里的小杂役。”


    “偷学了我的东西,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方式苟活了五百年?”


    “就为了等她。”他的视线扫过怀中的李沉鱼,语气里的讥诮更深。


    邬祝死死咬着嘴唇,不敢抬头,更不敢回答。


    李沉鱼看着邬祝可怜的样子,“啧,行了俞桉,别装了,装装装,比塑料袋还能装。”


    俞桉低头看她,手臂收得更紧,“我说错了么,他这副鬼样子,难道不是事实。”


    他的目光重新转向邬祝,“既然活下来了,就老实待着。别碍事。”


    俞桉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李沉鱼身上。


    邬祝僵在原地,所有的坚持和卑微的期盼,在俞桉那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面前,溃不成军。


    他一步一步地退到了石缝最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