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当年靖安侯府的惨烈

作品:《穿成废柴小师妹,拿捏阴鸷病娇

    “后来那个很尊贵的女人好像很生气,又好像有点害怕,她旁边还有一个男人,穿着很贵的衣服,脸色很冷,他们商量了几句,就说我是没用的废物,但又不能放我出去乱说,就把我扔进了一个发光的圈子,然后我就到这里了。”


    皇后和晋王果然是一伙的。


    他们害怕邬祝泄露秘密,又觉得他无用,便将他放逐到这个绝地。


    李沉鱼握紧了拳。


    这笔账,她记下了。


    “邬祝,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我们一起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真的吗?小姐,您真的愿意带我走?”


    “嗯。”李沉鱼重重点头。


    “但首先,我们要活下去,要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些巡猎者又是什么东西。”


    她顿了顿,问道:“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对这里了解多少,除了巡猎者,还有什么?”


    “我也不知道呆了多久了,这里没有白天黑夜,永远都是灰蒙蒙的。巡猎者是这里最可怕的东西,它们好像永远在饥饿,在狩猎,但除了它们,这里还有一些一些被丢进来的失败品。”


    “失败品?”


    “嗯。”


    “好像都是些试验疫虫失败的人或者怪物,它们大部分没有神智,只会游荡和躲避巡猎者,但有时候它们也会互相吞噬。”


    他们两个人待了很久。


    逼仄的石缝深处,只剩下两人粗重却逐渐平缓的呼吸声。


    疲惫涌上,李沉鱼再也支撑不住,倚靠着冰冷的石壁,沉沉睡去。


    邬祝小心翼翼地挪到石缝入口处,蜷缩着坐下。


    他回头,借着缝隙外微弱的光,看着李沉鱼沉睡的侧脸。


    小姐睡着了。


    小姐回来了。


    虽然样子变了,但她就是小姐,是那个在他最卑微无助时,曾给过他一丝温暖的姜扶楹。


    能这样守着她,就像回到了几百年前在侯府角落里,偷偷看着她的时光一样。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远远仰望的小杂役了。


    他这副不人不鬼的身体,至少还能为她挡一挡外面的危险。


    只觉得这五百年的痛苦等待,似乎都有了意义。


    石缝外远处,传来一阵嘶鸣声,这声音更急促。


    邬祝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仔细听了片刻,那嘶鸣声再次响起。


    邬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犹豫地看了一眼身后睡得正熟的李沉鱼。


    不能吵醒小姐。


    绝对不能。


    他站起身,结出一个古怪的手印。


    暗沉光芒轻轻笼罩在李沉鱼周围。


    做完这个简单的结界,他看了一眼在结界中安睡的李沉鱼。


    确定没有什么能靠近她之后,他转身融入黑暗之中,朝着那诡异嘶鸣声传来的方向疾行而去。


    李沉鱼蜷缩在冰冷的角落,意识渐渐模糊。


    她做了一个梦。


    拖回了五百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


    梦境里。


    血,到处都是血。


    靖安侯府朱红的大门敞开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院子里,走廊上,花丛中,到处都倒伏着熟悉的身影。


    她从小看到大的面孔,此刻都变成了死不瞑目的尸体。


    层层叠叠地堆砌着,堆成了一个尸山。


    她浑身冰冷,手脚发软,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内院。


    然后,她看到了他。


    俞桉。


    他就站在庭院中央,一身黑衣被暗红的血液浸透,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他背对着她,手中握着一颗还在微微抽搐的心脏。


    他的脚下,是她胸腔被剖开的父亲。


    “爹。”


    俞桉猛地转过身。


    他的脸上溅满了血点,忧郁的紫眸里倒映着少女的样子。


    他看到她的瞬间,瞳孔似乎收缩了一下。


    噗嗤!


    那颗心脏在他掌心被彻底捏爆,血肉模糊。


    李沉鱼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她看向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母亲。


    “娘!”


    她扑过去抱起母亲瘫软的身体。


    母亲的体温正在飞速流逝,眼神涣散,嘴角不断溢出黑色的血沫。


    “为什么……娘……为什么会这样……”


    她痛哭失声,紧紧抱住母亲。


    她感觉到手掌下,母亲冰冷的身体内部,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动感。


    不是脉搏,是……是有什么活物在她母亲的尸体里爬行。


    她惊恐地抬头,目光扫过周围所有的尸体。


    她骇然发现,几乎每一具尸体的皮肤下,都有不自然的凸起在蠕动。


    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虫子正在啃噬着他们的血肉。


    是疫虫,是俞桉的疫虫。


    “为什么?”


    “俞桉,为什么?,我娘对你那么好,她把你当亲儿子一样,我……我……”


    她对他也掏心掏肺。


    “我那么相信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屠我满门,为什么连他们死了都不放过,为什么要在他们身体里种下这种恶毒的东西,你说啊!”


    俞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平日里温柔明媚的姜扶楹现在像个恶鬼一样对他倾诉。


    俞桉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那双空洞的紫眸里,渐渐褪去。


    他茫然的望着四周。


    这些,都是他做的。


    他跪倒在地,膝盖砸在血泊里,溅起一片暗红。


    “我不知道。”


    他想去拉她的手,可他不敢。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抬起头,看着她,想要说服自己,又在祈求她的相信。


    “对不起……姜扶楹……对不起……”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李沉鱼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尖叫出声,浑身被冷汗浸透,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很快,她就察觉到了异样。


    一双大手圈在她的腰间,背后紧贴着宽阔结实的胸膛。


    沉稳的心跳声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熟悉感。


    俞桉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这里,从身后紧紧抱着她。


    下颌抵在她的发顶,似乎睡着了。


    他周身那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戾气消散无踪,沉睡中的面容褪去了所有尖锐的棱角,只剩下一种近乎脆弱的疲惫和苍白。浓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紧抿的薄唇也放松了些许,竟透出几分难得的柔和。


    李沉鱼小心地转过身,变成了与他面对面。


    他的手臂依旧环着她的腰,没有松开。


    因为她细微的动作而无意识地收拢了些许,将她更紧地圈进怀里。


    太近了,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鬼使神差地,她抬起手指描摹着他脸颊的轮廓。


    触感微凉。


    “俞桉。”


    “那天靖安侯府,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睡中的俞桉似乎感知到了触碰,眉头无意识地蹙得更紧了些。


    他没有醒。


    反而是本能地追寻着慰藉,将头更深地埋进了她的颈窝间。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引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他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


    李沉鱼心跳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