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巫师

作品:《穿成废柴小师妹,拿捏阴鸷病娇

    俞桉甩了下剑尖的血珠,冷冷道:“带路。”


    那族长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连滚带爬地起身,踉跄着朝帐篷外走去,嘴里还不住地念叨。


    “是、是,这就带路,这就带路……神木就在后山……”


    谢青釉腿上那无形的束缚在俞桉转身的瞬间悄然散去。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腿脚,脸色凝重地看了一眼俞桉的背影,又瞥向惨不忍睹的族长,最终什么也没说,沉默地跟上。


    李沉鱼赶紧也跟了上去,心里七上八下。


    树精?这听起来也太玄乎了。


    看俞桉桉这架势,不像是在开玩笑。


    族长忍着剧痛,带着三人穿过部落。


    沿途遇到的部落民看到他们族长这般狼狈模样,身后还跟着三个气息不凡的外来人,尤其是为首那个紫眸青年周身散发的冰冷杀气,都吓得纷纷避让,不敢上前询问。


    越往后山走,周围的植被越发古老茂密,空气中那股奇异的香料混合着腐朽植物的味道也更加浓郁。


    终于,在一片近乎原始的山林深处,族长停了下来,颤抖着指向前方一棵巨大得超乎想象的榕树。


    那榕树树干之粗壮,恐怕需要十余人才能合抱,无数气生根如同虬龙般垂落扎入泥土,又形成新的树干,独木成林,遮天蔽日。


    树皮呈现一种深沉的暗褐色,上面布满了古老的苔藓和奇异的符文刻痕,那些刻痕似乎并非人力所为。


    枝叶间垂挂着一些早已风化的兽骨和褪色的布条,随风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整棵巨树散发着一股古老强大的气息,仿佛已经在此地屹立了千万年,见证了无数岁月的变迁。


    “就、就是这里了。”


    族长声音发颤,躲闪着不敢看那棵巨树,仿佛对其充满了敬畏。


    “神木大人,您、您有什么想问的,就、就问吧。小的、小的先告退了。”


    他说着,就想趁机溜走。


    “站着。”俞桉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企图。


    族长身体一僵,哭丧着脸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李沉鱼咽了口唾沫,试探着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按照江湖套路拱手道。


    “呃,神木前辈?晚辈等人冒昧打扰,想向前辈打听一个人。此人可能姓巫,约二三十年前来到南疆,精通虫蛊之术,不知前辈可知其下落?”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古树林中显得有些空旷。


    巨树毫无反应,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谢青釉眉头微蹙,上前一步,灵力微运,声音清朗沉稳了许多:“晚辈兰陵宗弟子谢青釉,奉师门之命追查疫虫之源,此事关乎天下苍生,恳请神木前辈指点迷津。”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那棵巨树仿佛真的只是一棵特别古老的普通榕树。


    李沉鱼心里嘀咕。


    系统,这树精是不是睡着了?还是压根不想理我们?


    【检测到极其微弱且古老的灵识波动,但处于深度的沉眠或封闭状态,常规方法难以唤醒。】


    就在李沉鱼考虑要不要再大声点或者换个方式时,俞桉似乎失去了耐心。


    他上前一步,直接伸出手,掌心按在了那粗糙古老的树干之上。


    不是灵力,而是一股精纯而内敛的魔元,带着他特有的冰冷死寂的气息,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悄无声息地探入巨树深处。


    这一次,巨树终于有了反应。


    并非枝叶摇动,也非发出人声。


    而是在俞桉掌心接触树干的瞬间,那些遍布树皮的古老符文仿佛被注入了生命般,骤然亮起一瞬幽暗的紫芒,随即迅速黯淡下去,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同时,无数记忆碎片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顺着俞桉的手臂,冲入他的识海。


    俞桉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按在树干上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尖几乎抠进树皮里。


    他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紧锁起,飞速理解那些汹涌而来的信息。


    李沉鱼和谢青釉都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和巨树那瞬间的异象。


    李沉鱼:\(◎o◎)/


    原来这古树喜欢俞桉!


    片刻之后,俞桉猛地睁开眼。


    他倏地收回手,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利箭般射向那吓得快缩成一团的族长,声音森寒得几乎能冻裂空气:“你们的老族长,是怎么死的?”


    族长被他眼中那骇人的杀气和暴怒惊得扑通一声瘫软在地,结结巴巴道:“病、病死的,大家都、都这么说。”


    “病死?”


    俞桉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冰冷的嘲讽和杀意。


    “是被虫蛊反噬,浑身溃烂,哀嚎了七天七夜才断的气吧。”


    族长瞬间面无血色,瞪大了眼睛,语无伦次:“你怎么会知道!不,不可能!当时除了几位长老……”


    “因为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俞桉打断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们是不是囚禁了一个从外面来的姓巫的男人,逼他拿出了不该存在于世的蛊术秘方?!”


    李沉鱼和谢青釉闻言,心头同时巨震。


    囚禁?逼问秘方?


    那族长涕泪横流地磕头:“不关我的事啊!都是老族长和几位长老的主意!”


    “他们发现那个姓巫的身上有极其厉害的古老蛊术传承,就想逼他交出来。谁知道、谁知道那蛊术那么邪门,老族长他…他……”


    “他在哪?”俞桉厉声追问,周身魔气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压抑,“那个姓巫的,现在在哪?!”


    族长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死了!早就死了!老族长出事之后,几位长老又惊又怒,就把他扔进万虫窟祭蛊神了,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啊!”


    万虫窟!


    祭蛊神!


    李沉鱼倒吸一口凉气。


    这下彻底死无对证了?


    俞桉缓缓转过头,再次看向那棵沉默的巨树,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在确认什么:


    “所以,那所谓的疫虫根本就是你们从那个姓巫的手里逼问出来的,连你们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蛊术副产品。”


    族长瘫在地上,只剩下哆嗦的份,已是默认。


    谢青釉脸色铁青,他终于明白,疫虫之祸的源头,竟源于此地的一场贪婪与背叛。


    而李沉鱼却注意到,俞桉桉的情绪远不止于此。


    可他明明应该不认识这个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