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娘子听着，眼睛越来越亮，猛地一拍手。


    “妙啊！林娘子，您这主意真是太妙了！


    可不正是这个理儿！


    光摆在店里是待客，摆在这外面就是招客了！


    我这就让人布置！”


    齐娘子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敲定主意后，立刻招呼伙计搬桌子、寻红布。


    芙蓉阁的伙计都是手脚麻利的，不多时，一个铺着崭新红布，足够醒目的小小展示台便在店铺门前搭了起来。


    红布在冬日淡薄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喜庆。


    这一番动静，本就吸引了更多路人好奇的目光，纷纷围拢过来，交头接耳。


    “芙蓉阁这是要做什么？”


    “瞧那台子，还有红布，莫不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那几个戴帽子的娃娃瞧着样貌挺好啊！”


    “那娃娃头上的帽子卖不卖？”


    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人惦记着大妞二妞头上的帽子了。


    孩子们被齐娘子领到后堂。


    后堂挂着不少符合几个孩子身量的新冬装，都是打算趁着过年的时候做出来卖的。


    衣裳用料厚实，颜色鲜亮，有绣着缠枝花的锦缎小袄，有滚着毛边的夹棉比甲，有厚实柔软的棉裤，件件都做工精致。


    在齐娘子和几个绣娘的帮助下，四个孩子很快换上了第一套衣裳。


    “来，孩子们，别怕，就像平时走路一样，从这头走到那头，站定，笑一笑，让大家看看咱们的新衣裳多好看，帽子多神气！”


    林禾和王三娘在一旁温和地鼓励着，帮他们整理衣摆和帽檐。


    最先上场的是大妞。


    她穿着一身水红色绣白梅的小袄，配着深色的棉裤，头上依然戴着那对长耳朵兔子帽。


    她虽然有些害羞，但记着奶奶和齐姨的嘱咐，深吸一口气，迈着小步稳稳地走上红布台。


    走到中间，她微微转身，露出一个腼腆却干净的笑容，兔子耳朵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文静秀气的模样，配上那身衣裳，活脱脱一个年画上的玉雪娃娃。


    “哟！这闺女真水灵！这身红衣裳喜庆！帽子也趣致！”


    大妞这乖巧的模样，让围观的几个大婶立刻夸赞起来。


    接着是二妞。


    她换上了一套鹅黄色镶墨绿边的比甲，像只活泼的小**。


    她胆子大，走上台时还昂着小脑袋，松鼠帽上的大尾巴得意地翘着。


    她走到台前，甚至学着戏文里的样子，像模像样地转了个小圈，惹得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和叫好。


    “这丫头精神！这身鹅黄衬得小脸多亮！这帽子，哎哟，还有条大尾巴，真稀奇！”


    二妞不仅让围观的婶子们夸，就连一些年轻的小姑娘都喜欢她。


    甚至还有姑娘站在台下给二妞递糖葫芦。


    轮到石头了。


    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小棉袍，腰间系着带子，显得格外利落。


    头上威风凛凛的老虎帽此刻与他努力挺直的小身板相得益彰。


    他抿着嘴，眼神认真，一步一步走得稳稳当当，走到台前，还下意识地握了握小拳头，仿佛在给自己鼓劲，那虎头帽上的“王”字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嘿！这小小子，虎头虎脑，真有劲儿！”


    “要我说，这蓝袍子也精神！看那帽子，跟真的小老虎似的！”


    围观的小男孩一看见石头戴在头上的帽子，眼睛都离不开了，立马揪着他爹开始喊。


    “爹！我也想要他头上的老虎帽子！我也想当大王！”


    有人开了头，其他小孩子也蠢蠢欲动，但很快又被二丫吸引了注意力。


    二丫穿着一身浅藕荷色带白色绒毛滚边的小袄，衬得她小脸愈发白皙。


    猫咪帽上柔软的绒毛蹭着她的脸颊，她有些紧张，小手捏着衣角，但在大妞鼓励的目光下，还是慢慢地、轻轻地走到了台上。


    她微微低头，又悄悄抬起眼睑看向众人，那怯生生又乖巧的模样，配上那身柔和雅致的衣裳和可爱的猫猫帽，瞬间击中了在场许多妇人的心。


    “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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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肝！这丫头怎么这么招人疼！这身藕荷色真衬她！”


    “快看那小猫帽子，我闺女戴上估计也好看！”


    “这帽子这么好看，就是不知道贵不贵啊？”


    底下的人越聚越多，虽然也有人在讨论衣裳，但大多数都在讨论帽子。


    孩子们轮流展示，换了一套又一套衣裳，但头上那四顶独一无二、生动有趣的动物帽子始终是最大的亮点。


    那些帽子与不同风格的冬装搭配，竟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奇妙效果，每一套都引来阵阵赞叹和议论。


    芙蓉阁门前很快被围得水泄不通，议论声和伙计趁机介绍衣裳面料款式的吆喝声交杂在一起。


    许多带着孩子的妇人，或是准备置办年衣的姑娘小姐，都被吸引进了店铺，指着台上的孩子和她们身上的衣裳帽子问个不停。


    齐娘子笑得合不拢嘴，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对林禾投去感激又钦佩的目光。


    往年芙蓉阁生意也不差，但远远没有这样的效果，大部分来的都是熟客。


    有些人齐娘子都能叫出名字，但现在这些往店铺里进的大部分都是生面孔。


    这就代表往后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来芙蓉阁买衣裳。


    “先领着客人往里走，不要挡在门前，态度好些。”


    齐娘子嘱咐身边的几个伙计，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站在门前，她自己也没闲着，笑容满面去招呼熟客。


    熟客对衣服的样式都熟悉，不需要额外的介绍，可以先带去二楼，专门看新出的样式。


    一楼的地方可以腾出来给新客，不仅避免了拥挤，还能让客人的体验感更好。


    齐娘子刚准备跟着前面的几个客人往楼上走，就听见有人喊她。


    她一回头就瞧见了刘妈妈。


    “齐娘子，这里人多，我家夫人就不下轿了。”


    不等齐娘子开口，刘妈妈就笑着说出了来意。


    “你家新出的帽子每个样式都来两个，若是有合适的衣裳，搭着衣裳一起送到府上来看看，到时候我们再定具体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