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抓人

作品:《八卦小酒馆

    “冯大爷莫要挣扎了,先前非说酒坛子是从瓦子里买来的,我倒愿意陪您去问问,不知您敢吗?”


    酒鬼冯本就是胡扯的,当然不敢对质,原也仗着做买卖的生意人都好面子,要和气生财,不愿惹官司,嫌晦气,加上都是邻居,孟家人几个女子,好说话的紧,也许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想到自己妻子先替他把罪揽下也就算了,孟掌柜竟然也得理不饶人起来,把自己的小算盘拨得乱糟糟的。


    孟溪舟瞧出了他的心思,但凡蒋门神替他说话,他就要一蹦三尺高,完全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若软,以后怕是要被泼皮欺上了。


    酒鬼冯听见孟溪舟的话,要撒泼的力气登时被堵了回去,一时间心中怨气无处发泄,只一双眼睛怒气滚滚地瞪向妻子刘氏,要吃人一般。


    大堂里少了他的吵嚷声,算是安静下来。


    孟溪舟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跟酒鬼冯对峙的片刻,两腿颤颤,但想着气势不能倒,对付这种泼皮无赖,你但凡有点破绽,他都能跳起来跟你硬刚,一直强撑着站在那。


    酒鬼冯行骗的事情大局已定,但她要的不只是让酒鬼冯还钱。


    信步到母亲李素身边,扶着母亲一起往一旁的条凳上坐下,孟溪舟笑着客气道:“来来来,大伙都坐。”


    看大伙儿都坐下,酒鬼冯一屁股蹲在地上,歪头又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大堂内便只剩刘氏站着,脸臊得跟猪肝一样,不知如何是好,她是案犯家属,哪里有她坐的地方。


    “刘婶子,您也坐。”孟溪舟淡淡地笑道。


    刘氏“诶”了一声,仍旧站着。


    孟溪舟便不再多言,转头对着酒鬼冯道:“蒋婶子替你说情,街坊邻里的,不好闹的太难看。不过两百多钱,你且点头认下此事,咱们才好说接下来的话。”


    妻子已经认下这个账,苦主要追责,人证物证俱在,抵赖不得。


    酒鬼冯头都要垂到肚子上了,也不知哪来的臭志气,硬是不吭声。


    气得刘氏一脚往他心窝子里踹去,只把酒鬼冯踹倒躺下了,她红着眼睛大骂一句“王八羔子”,才算解气。


    在场的人也无人去劝去拦,看着酒鬼冯蜷缩躺在地上,孟溪舟淡淡开口:“你且认了,我不报官就是。”


    听说不用见官,屁股能保住了。酒鬼冯哦哦哟哟地捂着心口,坐起身,仍旧不敢抬头,瓮声瓮气地道:“是我在码头上认识的人犯下的事。”


    孟溪舟见他终于服软,却还不肯主动交待自己的过错,只得追问:“你可知情?”


    酒鬼冯点头,算是默认了自己是同伙。


    但孟溪舟要的是始作俑者落网,若无教唆,酒鬼冯这幅不机灵的鬼样子,哪里敢向近邻下手。


    “酒鬼冯,你若是能招认那俩人姓甚名谁,住在何处,带着潜火队的去捉人,钱我便不要你还了。”


    两百五十八文钱,码头搬搬扛扛三两日也就挣来了,但酒鬼冯不是常人,他好吃懒做,常言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照样能难倒懒汉。


    刘氏瞧他眼珠子提溜转来转去,就是不吭声,脸色一青,骂道:“你那嘴被缝上了?还不快说!”


    一旁的和事佬蒋门神也催促:“酒鬼冯,别闷着了,本是要把你抓到官府挨板子的,现下孟掌柜好说话,既不抓你,也不要你还钱,还倔什么呢!


    “你也不想想,从前你爱喝酒,大伙何曾看你不起,不过略略劝你饮酒伤身,都是好意。


    “你若不供出那俩主谋,让大家知道你是被撺掇的,咱们可都要以为是你一人干的事了,以后谁家有了活计需要人来做,还敢找你么?给别人背黑锅,你可得掂量清楚值不值得。”


    两百多钱,外加在邻里间的名誉,酒鬼冯不再犹豫了,反正跟那俩人也是萍水相逢,只那次他们骗完孟家,一起喝过一顿酒,宰了自家的一只正下蛋的老母鸡佐酒外,再无联系。


    无论怎么算,不把俩人供出来,酒鬼冯都是亏的。


    “他们平时住在城外,具体我不知道在哪,但是之前约好了,我要想找他们,还去码头碰面。”


    -


    酒鬼冯后来和秋至一起去了潜火队,潜火队的人让他先把那俩惯犯引到一家食肆里,再行抓捕。


    事情比较顺利,经过审讯得知,俩人原是从洛阳逃来的,才在汴京做下几起案子,身上没甚钱财,赔不了受害人,孟家的两百五十八文,算是喂了狗。


    -


    过了几日,孟溪舟正抓着算盘盘账,跟在陆隐身旁的小厮突然来了。


    已有多日不见,小厮风一样往酒肆里蹿,还没进门就开始大喊:“孟娘子,出事了!”惊得孟溪舟手里的毛笔都握不住了。


    陆隐是天子近臣,但伴君如伴虎,近日办的又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事情,牵连的世家大族不知凡几,她怎能不担心。


    “你慢些说,可是你家郎君被人冤枉了?”


    小厮接住秋至送来的茶水,一口饮尽,秋至再添他又喝完,这才有空开口。


    “不是我家郎君,是林娘子,怕是活不过今夜了。”


    原来林风致自打从孟家离开后,便不再寻死觅活,反而走上了另一个极端,誓要报复前夫和理国公府。


    她知道前夫一家之所以要害死她,除了想攀附国公府外,还因为国公府小姐罗令娴极善敛财,娶了罗令娴,等于迎回一尊财神爷。


    如此,高郎君不但能平步青云,高家也能摆脱清贫的生活状态,过上富足奢靡的日子。


    只是罗家的财来路不正,罗令娴的生财之道更是为官府明令禁止的,只是由于罗家是国公府,背靠八皇子,有权的很,府衙不敢轻易向他们开刀。


    林风致潜进理国公府,先开始只当个粗使仆妇,发觉理国公府虽财源不断,主子们奢靡铺张成性,对待仆从却极为苛刻,若是有一分钱的油水让下人捞了,理国公能气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她的机会便来了,在罗令娴算账的空档里,凭借算术天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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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点出几处错误,得到信任后,又凭借从父亲那边学来的四柱算账法,成功地帮理国公府盘算出账本上的猫腻,每月都能从账本上掏回八九百两银子的亏空。


    理国公和罗令娴父女,俩人是如出一辙的贪财,眼见得了这样一个宝贝,只管家里的账未免大材小用,试探几次后,终于把林风致归为了自己人,开始让她接触不能上台面明说的生意。


    林风致虽能接触到理国公府的核心生意,却因身边都是监视她的人,连如厕都有两个婆子跟着,证据压根带不出去。


    要说林风致也是好计谋,想到国公的二儿子是个好赌成性的草包,便利用了罗二郎。


    罗令娴嫁给高郎君,嫁妆里有一家专门放高利贷的钱庄。


    林风致便说服罗令娴,再以高郎君的名义开一家赌坊,这样不仅两头赚,还能彻底把高家控制在手心里,最后又能给八皇子多赚钱,等八皇子得登高位,罗家高家便是功臣,罗令娴更是功臣中的佼佼者。


    一番说辞有理有据,不但罗令娴动了心,理国公听说后也十分赞同。林风致又说得瞒着,不能泄露消息,免得别的巴结八皇子的人如法炮制。


    事情瞒了下来,但罗二郎终归是自己人,还是听说了姐夫开了赌坊,那就如同自己家的场子一样,他大手一挥,竟然请客豪赌起来。


    一来二去,手里的银钱都送给了赌坊,送给赌坊就是送给姐姐,他倒不觉有什么。


    但罗令娴听说后大为光火,把罗二郎狠狠骂了一顿。


    罗二郎灰头土脑地回了家去,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儿,要找姐姐要说法,可是罗令娴忙啊,骂他几句后,便闭门不见了。


    本来瞒着他开赌坊已经让罗二郎心里不舒服,如今赚了大把银子还不给他花,他心里不愤,便去钱庄拿钱。


    短短几个月,林风致已经是钱庄的管事,她告诉罗二郎,钱尽管用,不过是左手换右手,借钱的契约得签,但都是走走过场,让他不必放在心上。


    罗二郎乐了,姐姐心里还算有娘家,不是个白眼狼。


    如今有林风致这个钱庄的大管家做保,他花起钱来更是有排场,赌是小事,包青楼宴饮都是常事。


    等八皇子的人来查账本要钱的时候,那还得了,理国公府嘴上说为了我八皇子,结果大头全给你自己人挥霍了。


    罗令娴查账,满箱的罗二郎亲签的借契,气得罗令娴两眼发黑,直接命人把罗二郎从赌坊里拖出来,狠狠打了一顿。


    罗二郎只觉得姐姐小题大做,赌坊是姐夫开的他玩一下又能如何,定是她嫁了人后,心就去了高家,不再疼爱他,把他当了外人。


    越想越伤心,以前姐姐不是这样的,定是高郎君挑唆的。


    一怒之下,去官府把人给告了。


    他不敢告罗令娴,便去告高郎君。


    当朝大臣,利用权责开赌坊,此乃重罪,杖刑、撤职那是针对抽成比例底的官员,高郎君亲自开赌坊,坐牢、流放是轻的,死刑才是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