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为何不跪
作品:《赘婿爹吃绝户?九千岁撑腰,屠满门》 这第一件,便是当年皇帝亲赐赤金令牌。
正面刻着“承安郡主”四字,背面则是沈家军徽。
“见令如见君,为何不跪?”
碧桐高举赤金令牌的手微微颤抖,那令牌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金光,仿佛带着无形的威压。
柳明璋嘴角勾起一抹讥诮,锦衣华服下的身躯纹丝不动。
“柳云霜!亲爹跪女儿,亏你想得出来。”
“平日念着你们是自家人,今日赤金令牌在此,岂容你们放肆?”
庭院中一时寂静,连风都似乎凝滞。
柳云霜一袭素白长裙,未戴贵冠,却自有一股凛然之气。
她缓步上前,裙裾纹丝不动,唯有腰间玉佩轻响。
“平日念着你们是自家人,也就罢了。”她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冰,“今日赤金令牌在此,岂容你们放肆?”
柳忠源浑浊的眼珠转了转,目光在那令牌上停留片刻。
他比谁都清楚这令牌的分量——正面“承安郡主”四字乃御笔亲题,背面沈家军徽更是先帝所赐。
更重要的是,那位执掌生杀大权的九千岁曾说过,见此令如见他本人。
老狐狸的膝盖终究弯了下去。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忠源声音沙哑,额头触地时,花白胡须扫过青砖。
他心中暗恨,却不敢表露半分。
那位直签生死簿的九千岁怪罪下来,莫说他一个兵部侍郎,便是当朝宰相也承受不起。
“今日搜本郡主的院子,可有文书?”
柳明璋见状,脸色骤变。
“叔父!您怎能——”
“跪下!”
柳忠源低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警告。
柳姗拽了拽兄长的衣袖,不情不愿地跟着跪下。
她偷眼看向柳云霜,眼中满是怨毒。
这个从前任人欺凌的软包子,何时变得如此强势?
碧桐看着三人跪伏在地,手指不自觉地抚上红肿的脸颊。
柳云霜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只是开始。
“今日搜本郡主的院子,可有文书?”柳云霜重复问道,声音陡然转冷。
柳忠源身子一僵。
哪来的文书?
不过是想要找到他在密室里藏着的东西。
那东西要是到了她手里,他埋藏多年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
"家中事务,何须文书……"
“无令擅闯郡主庭院,依律当斩。”
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银针,轻飘飘刺入三人命门。
她慢条斯理吹着茶沫,而后懒懒抬眼,“念在初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鞭刑二十,来人!”
两名玄衣侍卫闻声,出现,那玄色衣袍上暗纹流转,正是九千岁麾下独有的标记。
抽出盘在腰间的软骨鞭,寒光中闪烁暗金丝,二人乃玄衣卫中的百夫长,拿来对付三人实在大材小用。
“念在父亲年迈,这次便免了。”
见玄衣卫越靠越近,柳姗也顾不得面子,立刻求饶。
“姐姐,姗儿知道错了,求姐姐饶过姗儿。”
“掌嘴二十。”
柳云霜看都不看她一眼,轻飘飘一句话落下。
碧桐早已按捺不住,两步上前,左右开弓。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庭院。
“一、二、三……”
碧桐每打一下便数一声,这个柳姗一直同她家小姐作对,趁着这次机会,要好好让她长长教训。
柳姗第十下时已是哭嚎求饶,精心打扮的妆容糊了满脸,发髻散乱,哪有半分贵女模样?
“父亲!救救我!”
她向柳忠源伸出手,却见老父亲别过脸去,竟是不敢干涉。
柳明璋双目赤红,上前挡在柳姗面前。
“柳云霜!有本事冲我来!放开姗儿!”
“哦?”
柳云霜挑挑眉,终于看向他,唇角微扬。
“柳大公子倒是兄妹情深,既如此,便成全你。”
“不服责罚就是不知错,加倍。”
她缓步走到柳明璋面前,冷冷看着这个上一世眼睁睁看着自己枉死的表兄。
鱼目当珠,自作自受。
“心疼她倒不如先心疼自己。”
“鞭四十。”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说今日天气甚好。
柳明璋脸色瞬间惨白,他太清楚软骨鞭的威力了。
玄铁鞭节节坚硬,连成鞭子却格外柔软,每一节都有细小铁刺,再加上玄衣卫特质药水。
只一鞭子下去,嘴再严的敌军也恨不得吐个干净。
第一鞭落下时,他的惨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锦衣撕裂,后背鲜血淋漓,火辣辣得让他差点失去知觉。
柳忠源跪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却不敢出声。
那些玄衣侍卫腰间悬着的鎏金腰牌明晃晃地提醒着他——这是霍千岁的人。
“十五、十六……”
执鞭的侍卫声音冰冷,仿佛只是在数寻常数目。
柳明璋的惨叫渐渐微弱,人早已经如同死尸,仅剩微弱呼吸。
柳姗瘫软在一旁,连哭都不敢出声。
“四十。”
最后一鞭落下,柳明璋如同死狗般趴在地上,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
她斜倚在紫檀雕花椅上,指尖闲闲拨弄着青瓷茶盖,雾气氤氲间,长睫投下一片慵懒的阴影。
“父亲可要记住今日教训,下次擅闯郡主的院子……”她顿了顿,清冷的声线布满寒意,“格杀勿论。”
最后四个字如冰锥刺入三人心脏。
夜风微凉,清霜院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满地狼藉。
柳云霜站起身,指尖轻轻摩挲着碧桐递来的第二样东西——一本崭新账册。
她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柳忠源的脸。
他在紧张。
尽管他极力掩饰,可那收缩的瞳孔、绷紧的下颌,无一不暴露他此刻的慌乱。
前世,她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竟会怕她。
怕到……不惜毁了她。
“云霜,你性子太烈,不适合做太子妃。”
“你母亲若在世,定会失望。”
“姗儿比你懂事,你该多学学她。”
那些话,前世她只当是父亲偏心,可如今想来,字字句句,皆是恐惧。
“父亲。”
她缓缓抬眸,嗓音轻柔,却如刀锋刮骨。
“您翻我院子,是在找什么?”
柳忠源面色一沉,维持着他做父亲最后的尊严。
“为父不过是担心你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东西!”
柳姗挡在二人之间,又是那副楚楚可怜模样,朱唇请戳,圆眼中挤满了泪水,仿佛似断了线的珠子落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