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重逢(四)

作品:《极致偏宠,失忆二爷成病娇小奶狗了

    “季二爷,初次见面,就跟我的夫人这么投缘吗?”


    朔染挑衅地看向他,特意将“夫人”二字咬得极重。


    “夫人?”他死死攥着藏在袖口中的匕首,声音发颤“你们……结婚了?”


    话是回应的朔染,但眼神并未从沈遂身上离开半步。


    朔染上前一步,对上他的视线“是,我和诗禾已经结婚了,合法夫妻。”


    季淮靳踉跄着后退半步,眼中的情绪一点点碎裂,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穗穗,你真的结婚了?你真的……不要我了吗?”语气中的难以置信,几乎人要将他自己击溃。


    对上季淮靳哀伤的神色,沈遂心中情绪翻涌,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口中的话只剩一句淡淡的“季二爷,请您自重。”


    冰冷的话语如同一把冰锥扎进他心里,脸上血色迅速褪去,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任由尖锐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刚想开口说话,心口的疼痛加剧,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还未来得及压下去,一口鲜血喷出,溅在地面上,眼前一黑。


    “二爷!”


    “阿靳!”


    季淮靳被阿泽搀扶才勉强站稳,抬手蹭掉嘴角的血迹,双手撑在膝盖上,眼底一片猩红,死死盯着他日思夜想的人。


    朔染内心微蹙,他也没想到季淮靳的身体会差到如此地步,只是言语刺激了几句就吐血。


    “墨陵,去叫医生过来,别惊动其他人。”


    墨陵看了眼季淮靳,低声应下“是。”


    “二爷身体不舒服,不如先到楼上休息一下。”朔染开口,缓和一下氛围。


    季淮靳喘了几口气,勉强稳住身影“总统阁下,我有几句话想对……夫人说。”


    只有温辰知道,他那句“夫人”究竟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得出口。


    除了朔染,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沈遂身上,她也知道季淮靳的脾气有多倔,不答应他,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他们如今……还能说什么呢?


    墨陵已经将医生领了进来,候在一旁。


    “二爷,医生已经到了,您先休息一下,等好一些,再说吧。”


    季淮靳此刻意识已经有些涣散,全凭心里吊着一口气,眼神执拗地不肯离开“就一会儿,可以吗?我只说几句话。”


    “……”


    “五分钟。”


    “……”沈遂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分钟,就两分钟。”语气接近哀求,眼眶泛红,脸色异常苍白,整个人透着一种虚弱的强势。


    朔染转身面向诗禾,弯腰靠近她“不用考虑我,凭你的心意去做。”


    他看出诗禾的顾虑,主动开口替她排解烦恼“你和他之间,迟早要把话说清楚。这里很安全,他不会有机会伤害到你。”


    “我在外面等你。”手掌用力握了握她的肩膀,给她一些安慰。


    ……


    公寓内,门被轻轻带上,安静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氛围一片死寂。


    他撑着墙壁缓了口气,眼神从没离开过她半步“穗穗……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她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朔染他……对你好不好?”


    “嗯。”


    “你过得开心吗?”


    “嗯。”


    无论他问什么,回应他的时候只有一个“嗯”字。


    他上前一步,想靠近她一些,她却下意识的后退,警惕地看着他。他立刻停下脚步,不敢在靠近。


    季淮靳被她眼中的防备刺痛,却也知道,这是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声音放得极轻,指尖微微蜷缩,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地恳求“我只想,再看看你。”


    再多看你几眼,记住你的样子。


    他捂着发疼的胸口,却笑得发自内心“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穗穗……我好想你。”


    “你找我,就只是说这些吗?”


    季淮靳压下想伸手抱他的想法,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确认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只怕你这些年过得不好。”


    空气沉默片刻,突然发出一声冷哼“呵……怕我过得不好?”她皱了皱眉,缓缓向他走去。


    “你是怕我过得不好,还是怕我的过得太好,没能继续被你关在季庭山庄任你折磨。”


    盯着他苍白的脸,内心的情绪到底没忍住“季淮靳,你如今摆出这一副样子是给谁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质问的声音如同重锤般砸在他心上,疼得蚀骨,脸色更白了几分“穗穗,我没有,那是……”


    “季淮靳,我已经逃离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你就那么恨我,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吗?”


    “不是的!穗穗,那只是一场误会!”他着急地去牵住她的手腕,却被沈遂狠狠甩开。


    “呃……”痛苦地闷哼一声,血迹顺着嘴角缓缓流出。


    他早就没了力气,能勉强站着全凭着一口气,后背重重砸在墙壁上,震得心肺都在发疼。


    “我不是要伤害你,我怎么会伤害你,我怎么舍得……”话音未落,衣领被狠狠揪住。


    “季淮靳!当初的话是你自己说的,所有的事也都是你做的,难道催动我体内蛊虫的人不是你吗!”


    季淮靳挨不住心口的疼痛,弯下腰撑着腿,一手死死捂着胸口,牙关咬紧,呼吸急促又断续。


    “在密室里,箱子里的信件是你亲笔所写。如果说眼见不一定为实,那亲口说的话呢,你也忘记了吗?”胸膛剧烈起伏,声音颤抖却格外尖锐。


    “我曾以为,我们之间的诺言是真的;我曾以为,你是真心爱我……可到头来,这只是你的一场骗局,为的,只是想将我关起来痛苦的折磨……”


    眼泪顺着眼眶滑落,那一摊血,重新浮现在她脑海中“季淮靳,还记得密室里的那一摊血吗?”


    她弯下腰,掐住他的下巴,被迫与自己对视“你知道吗?你我之间,曾有过一个孩子……”


    沈遂清明的瞳孔映出季淮靳惨白的脸,毫无血色。


    “孩子……”季淮靳意识开始涣散,口中喃喃着,痛苦与悔恨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