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乔星月救人

作品:《带娃随军,给绝嗣京少看男科他红温了

    谢中铭站在院外的泡桐树下,后背绷得笔直,连呼吸都放得小心翼翼的。


    别看他刚毅的俊容看似冷静自持,可黄桂兰到底是看着自家老四从小长到大的,知道他这故作镇定的背后是有多紧张。


    瞧着他手指攥紧裤缝的小动作,黄桂兰故意卖起关子来,“咋的,中铭,你很在意星月对你的评价不成?”


    黄桂兰故意逗着自己的儿子,又打趣道,“那你先告诉妈,你是不是喜欢星月?要说实话。只要你实话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星月对你是啥评价。”


    额角紧绷的谢中铭,故作平静道:“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就当我没问。”


    说完,他故作兴趣寡淡样,朝着自家院前走去。


    黄桂兰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还能如此口是心非。


    见谢中铭走到了院前刷着红漆的双扇木门前,正要推门而进,黄桂兰也不逗他了,她收起打趣的笑容,认真道:


    “星月说你年纪轻轻就是团长,样样优秀,人也长得帅气……”


    听到这里,谢中铭紧绷的额头和紧绷的后背缓缓松快下来,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挑了挑。


    这抹几不可察的微笑被黄桂兰尽收眼底——还敢说只是随口一问,明明就很在意星月对他的评价。


    不过,黄桂兰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愁眉不展,“中铭,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星月虽是这么评价你,但是我探了探星月的口气,她完全没有再处对象,再嫁人的打算。”


    “反正一切急不得。”黄桂兰拍了拍谢中铭的肩,安慰道,“等你这离婚报告批下来再说。”


    ……


    军区大院,陈家。


    陈嘉卉难得回一趟家,这五年为了忘掉谢中铭,她一直躲在昆城,就连过年过节也很少回锦城,自然觉得愧对父母。


    这天傍晚,陈嘉卉亲自下厨,在灶房里做了三菜一汤,有父亲陈胜华最爱的水煮肉片,还有母亲王淑芬最喜欢的麻婆豆腐,以及一个干辣椒炝红薯叶,和一盆青菜豆腐汤,又打了一个蘸豆腐的麻辣蘸水,他们一家人都是地地道道的锦城人,特别爱吃辣。


    炒完菜,陈嘉卉把窗户打开,散着那股炝人的辣味。


    一家人围坐在四方桌前,吹着风扇,其乐融融地吃着晚饭。


    陈胜华和谢江是多年战友,谢江是第六师的副师长,陈胜华则是正师长,两人除了是最好的上下级战友搭档以外,私下里也是几十年的好兄弟。


    二十六年前,黄桂兰和王淑芬前后相差一天,分别生下了谢中铭和陈嘉卉,那会儿两家还开玩笑着,要定个娃娃亲,等嘉卉和中铭长大后要结成亲家。


    但两家都很开明,陈嘉卉和谢中铭成年后,并没有逼着这两个人必须谈对象,而是希望他们自由恋爱。


    谢中铭去昆城遇到胖丫那档子事之前,有人给他和嘉卉说亲,他拒绝了,说是想等到晋升团长后再考虑个人感情问题。


    那会儿,陈嘉卉只有一句话:行,那我等到你晋升团长那一天。在这之前,我不会和任何人处对象。


    陈嘉卉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她后面还有一句话:等你晋升团长后,我也不会逼着你和我处对象。到时候你若是你依然不喜欢我,我就找别人嫁了。


    谁料后面突然冒出个胖丫的事情来,谁都不知道谢中铭会被迫娶胖丫。


    陈胜华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谢家成为亲家了,没想到中铭还能有和胖丫离婚的这一天。


    刚坐上饭桌,陈胜华开了一瓶沱牌酒,给自己倒着酒。


    刚倒了几滴,王淑芬把酒瓶子抢过去,“你有高血压,医生都不让你喝酒,你还喝?”


    “今天嘉卉回来了,高兴!”陈胜华又把酒瓶子夺过去,但只倒了小半杯,那杯子也只有鸡蛋大小。


    倒完酒,陈胜华又说,“嘉卉啊,爸知道这些年你一直不处对象,不管多优秀的男同志你都看不上眼,是因为你心里一直还有中铭。爸也不嫌弃中铭结过婚,这次等他离婚后,爸找人给你们说亲,好不好?”


    只要女儿幸福,比啥都重要。


    “爸。”陈嘉卉端着米饭碗,埋着头,心情低落地扒着米饭。


    眼底的痛苦情绪,被她藏得极好,“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是因为谢团长。”


    况且她听说谢团长心里有人了,而且还是听谢中铭亲口说出来的。


    但是谢团长的离婚手续还没走完,这种事情她也不会随便散播出去,哪怕是自己的爸妈,她也没说,毕竟这会影响谢团长的个人声誉。


    要是旁人知道谢团长婚还没离成,心中就有别的女同志了,这可就成了思想有问题了。


    陈嘉卉停下扒米饭的动作,眼神坚定地看着父母二人,“爸,妈,谢团长娶胖丫的时候,我就已经放下他了。你们别担心我的个人问题了,等遇到合适的人,我会嫁的,但是就别再撮合我和谢团长了,我们俩不合适。”


    陈胜华坚定道,“嘉卉,这次中铭是真要离婚。”


    陈嘉卉得知谢团长喜欢的那个女同志姓乔。


    能被谢团长看中的女同志,肯定是样样都十分优秀的。


    既然他心上有人了,她便不能再往跟前凑了,她坚定道,“爸,我真的已经放下谢团长了,吃饭吧。”


    可当父母的,哪有不了解自己女儿的,嘉卉明明一直放不下谢中铭。


    饭后,陈嘉卉要去洗碗,陈胜华和王淑芬把她从灶房里撵出去,两人说着悄悄话。


    “中铭马上离婚了,嘉卉咋还不高兴呢?”


    “老陈,等中铭的离婚报告批下来,你要不要再和老谢和桂兰老两口通个气?”


    “等下个月吧,胖丫要是再没消息,就可以确定她真的掉河里淹死了,到时候再批准他的离婚报告。”


    ……


    第二天早上,乔星月一大早去服务社买菜,洒满阳光的巷子里围着一群人。


    六月日头正毒。


    即使是大清早,太阳晒下来也火辣辣的,蝉鸣声裹着热浪满滚的满院都是,聚众围在一起的人你一句,我一句。


    “这可咋整,脸都白了,陈师长不会没气了吧?”


    “卫生所的大夫咋还没来,可急死了,一会儿别出人命了,要不把陈师长搬到阴凉地儿去?”


    “不敢瞎动啊,别再出啥岔子了!”


    议论声,惊呼声混在蝉鸣里,像团乱麻似的绕得人心里发紧,几个年纪大的阿姨已经红了眼圈,其中一个大婶正是江北杨的妈——那大嗓门的张红梅。


    “大家别围太紧,散开点,让张师长透透气,赶紧的,把那扇子拿给我,我给张师长遮遮太阳。”


    “让一让,都让一让!”


    乔星月拨开人群,干脆清亮的声音让众人缓缓让出一条道,她挤进去,瞧着一个五六十岁身穿军装的首长倒在地上。


    她赶紧跪在地上,手搭在首长的手腕处,只觉一片冰凉,又特意看了看老首长的眼球。


    大概是高血压引起的急性心梗和心律失常。


    心跳已经中断了。


    她赶紧疏散人群,“大家让开,让新鲜的空气流进来,别围得水泄不通。”


    她一边喊,一边解开陈胜华扣得严严整整的上衣风纪扣,这首长已经没了呼吸了,扣子可不能再扣得这么严整。


    旁边的人依旧围成一团,张红梅急着喊道,“乔同志会医术,你们赶紧听她的,散开了,让新鲜空气流进来。”


    围观的人当中,有一个是周婆婆,上次诬陷安安偷了她家两毛钱的老妇人,她哼了一声,“啥大夫,她不就是谢师长家的保姆吗,大家可别听她的,别一会儿陈师长没死,都让这保姆给瞎折腾死了。”


    围观的人当中,还有一个江春燕,江春燕昨天刚被黄桂兰赶出谢家。


    这会儿江春燕还记着仇,要不是这个乔星月在背后使坏,黄桂兰也不可能跟她翻脸。


    江春燕也不嫌事大,跟着瞎起哄道,“就是呀,一个小保姆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医生不成?乔星月,你可别逞能,一会儿陈师长要是死在你手里,你可是要去吃牢改饭的。”


    半个月前,乔星月刚把她家外甥江江永强送去了拘留所,到现在还不知道要咋判刑,江春燕恨不得乔得月去死。


    面对质疑和诋毁,乔星月啥也不解释。


    人命关天!


    她跪在地上,给这位面色发白嘴唇发绀的首长做着心肺复苏,大约在他胸口按压三十秒,又捏住首长的鼻子,趴下去,嘴对嘴吹着气。


    旁人可不知道这叫人工呼吸,一个个喊天喊地——妈呀,这女同志咋这么不要脸!


    其中以江春燕和周婆婆为首。


    周婆婆:“乔星月,你要不要脸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陈师长嘴对嘴亲嘴。”


    江春燕:“乔星月,你是啥骚狐狸变的,勾引完谢家男人,又想勾引陈师长不成?”


    这些聒噪的声音,乔星月充耳不闻,她刚给首长做完人工呼吸,又一轮有节奏地按压着老首长的胸口。


    “你们瞎嚷嚷啥,小乔同志虽然只是谢师长家的保姆,可是她真的会医术。谢师长的娘瘫痪在床上快半年了,就是小乔同志给她扎针扎好的。”


    替乔星月打抱不平的,是江北杨的妈——张红梅。她嗓子大,这一吼,大家的议论声纷纷平息。


    “谢家老太太的腿脚确实好了,我昨天还看见她杵着拐杖在院前晒太阳。”


    “这女同志莫不成真是在救人?”


    周婆婆:“可救人哪有嘴对嘴,跟人亲嘴的?”


    江春燕:“对啊,再是大夫,跟老首长嘴对嘴,像啥话?”


    张红梅指着周婆婆和江春燕,“不像话?没见陈师长快没气了,她是在救命,你们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儿说风凉话,良心过得去吗?”


    就在这时,陈嘉卉挤进来,看见父亲陈胜华倒在地上,一个年轻且陌生的女同志在对其做着心肺复苏,旁人你一句我一句。


    她赶紧疏散人群,“麻烦大家往后退一退,保持空气流通,别堵在这里。”


    “嘉卉,你来得正好。”江春燕拉住陈嘉卉的手,污蔑道,“乔星月这小贱蹄子,刚刚趁你爸昏迷的时候,亲你爸的嘴。她就是想勾引你爸。”


    这般污蔑,陈嘉卉简直要气笑了,她挥开江春燕的手,道:“你懂什么,这叫人工呼吸。不懂就别瞎说。”


    江春燕是什么样的货色,陈嘉卉还分不清?


    早些年,这个老女人一直借着邓叔叔救过谢师长的命为由,不知道占了谢家多少便宜,这次回锦城准是又来吸谢家的血来了。


    陈嘉卉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她知道给她父亲做人工呼吸的女同志,是在争分夺秒地救人性命,而且看样子,还是一个很有救人经验的大夫。


    看向乔星月时,陈嘉卉的眼里不仅有感激,还有一股油然而生的佩服——没想到她年纪轻轻,救人手法就这般娴熟了得,不慌又不忙,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她父亲的脸色又恢复了血色。


    陈嘉卉激动地跪在地上,眼里热泪盈眶,“爸,你没事吧?”


    “嘉卉,不哭啊,没事,爸刚刚只是突然有点晕。”陈胜华还不知道是谢家的保姆乔星月救了他,只见女儿在面前落着泪。


    没一会儿,卫生所的担架便抬来了,将刚刚苏醒过来的陈胜华抬走了。


    陈嘉卉着急父亲的安危,匆匆忙忙跟乔星月道了谢,跟着去了卫生所,连乔星月叫啥名啥都忘了问。


    第二天。


    陈嘉卉特意到了江北杨家,把江北杨的妈张红梅喊了出来。


    张红梅站在自家院前,想让陈嘉卉进屋坐会儿,陈嘉卉急着要去答谢恩人,便没进去。


    “梅姨,我就不进屋了。昨天救了我爸的那个女同志,你认识吗?我想登门拜谢。”


    陈嘉卉此刻正拎着一捆红糖,一网兜鸡蛋,还有一网兜香蕉苹果,这是准备拿去答谢恩人的。


    “你说乔同志呀,她就住在你兰姨家,在你兰姨家当保姆。”


    “她姓啥?”


    “姓乔啊,叫乔星月。乔同志不仅名字好听,人也长得惹眼。”


    乔同志?


    莫非,她就是江北松和江北杨口中所说的,谢团长喜欢的那个女同志?


    难怪昨天她瞧着乔同志救她爸时,那娴熟的救人手法,就觉得她与众不同,原来是被谢团长看中的女同志,难怪她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闪闪发光的气质。


    也是,能被谢团长看中的女同志,怎么可能不优秀,不出众?


    这一刻,陈嘉卉心里泛着一股酸意和苦涩,可是却也有种输得心服口服的释怀。


    “嘉卉,你咋啦?”


    “没事,这么优秀的女同志,咋在兰姨家当保姆,我还以为她是哪家千金呢。”


    谢家就在江家的隔壁。


    和张红梅告别后,陈嘉卉带着复杂的心情,去到了谢家的院门外。


    正要敲门时,身后走来一个人,那是准备去谢家的邓盈盈。


    邓盈盈和陈嘉卉一直不对付,两人之前都喜欢谢中铭,陈嘉卉自然成了邓盈盈的情敌。


    不过这会儿,邓盈盈却不把陈嘉卉当敌人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笑盈盈道,“嘉卉,好久不见!你是不是也听说中铭哥要离婚了,所以特意从昆城赶回来?嘉卉,可不巧,你回来的不是时候,中铭哥身边有个狐狸精,快把他的魂都给勾走了。这回你可没戏了。”


    邓盈盈补充,“哦,对了,就是昨天瞎逞能想救你爸的那个人。她这一出手,不会让你爸的病情更严重了吧?你爸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


    最好是醒不过来,死了才好。


    这样一来,陈嘉卉就会憎恨乔星月,到时候有陈嘉卉把乔星月从军区大院赶走,可不就省事多了吗?


    面对邓盈盈的挑拨,陈嘉卉心里一清二楚,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邓盈盈,你张嘴闭嘴就骂人狐狸精,有没有素质?还有,要没有乔同志,我爸可能就真醒不过来了。我感激她还来不及。收起你那挑拨离间的心思,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善妒。”


    要是谢团长真心喜欢乔同志,她会默默祝福,才不会上邓盈盈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