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这么快大家就找上我了？”温冥司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望着站在眼前满满的12人，淡定地将眼镜上推。


    “比我预想的要来得快呢。”


    礼貌又不尴尬的微笑，是混迹职场多年的“老饕”才有的不怒自威。从未见过的一面，陌生得瞬间令所有人丧失底气。


    精致的西服上的标识闪过专属金属的光泽，长狼尾在肩膀处蜷曲，仿佛是真的狼毛在试探不纯真的空气。


    只见女人放下跷腿，弯腰抵在膝盖上，双手交叉撑住下巴。歪斜的嘴角加上犀利的眼神，如同一位垂帘听政的高位者，气场全开。


    “nuna，帮帮我们吧。”崔胜徹顶着压力率先开口。


    可温冥司只是发出几声闷笑，她苦恼了一阵，自言自语着到底是哪里暴露了身份。到最后她也干脆不摆脸色：“我为什么要帮你？”


    崔胜徹的任务已经做完，现在轮到李志勋接力：“为了jun。”


    “为了jun？”女人甩开眼镜，“要是为了他，离开这个烂公司不就是最优解吗？如果不是那孩子拦着，我早就带他离开了。”


    “机场滞留，办不好证件，没保镖护安全，阻拦商务多次……还要我说什么？我给韩成洙砸了多少钱你们不清楚？我看在这么多年认识的份上，没鱼死网破就不错了。”


    “孩子们，还要我怎样？”温冥司笑着笑着一下就冷了脸，“那我明天炸了pledis你们乐意？”


    “……”12人听着倒觉得挺乐意的。


    “为了jun。”权纯永声音振振。


    “端架子”的温冥司眉心一跳，分神时，在和同样微笑着的尹净寒对视上的刹那，温冥司笑了。


    但这次她笑得很随和，就像好朋友那样令人放松，散发的气场与先前大相径庭。


    “真好奇净寒都和你们说了什么，这么坚定地来找我。”


    终于，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氛消失不见，一屋子的情绪肉眼可见得轻快起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净寒哥就让我们来找您，说您一定知道如何拯救我们。”李硕岷的真诚永远最能打动人。


    拯救？是，真的是拯救。


    温冥司揩了揩笑出眼泪的眼角。


    她喜欢“拯救”这个词。因为这个词就是2012年温冥司和韩成洙“棋局”的答案。


    _


    2021年2月。不知从何而来，网传SEVENTEEN要解约的消息越来越多。


    历史的刀子不会无故指向任何一道疤痕。预料之中，“受害者”文俊晖再次成了“团队矛盾”的中心人物。


    这种舆论在文俊晖某一回归日程只带了一位经纪人，反常理没有任何保镖同行一事曝光后更盛。“SEVENTEEN文俊晖疑似解约”的词语每天都在热搜里蠢蠢欲动。


    好像全世界都在盯着一举一动的文俊晖心情实在说不上好。他决定解约一部分是因为公司待遇太差，另一部分就是为了他的女孩。


    温冥司如果不是因为他，恐怕早在5年前就已经成家立业，专心家庭了。可他离不开她，他爱上了她，他困住了她。


    如今29岁的她不用想也知道被家里人催婚催得紧，那文俊晖此时就更不能松手。虽然他已经尽力向对方表达自己隐晦的爱意，但他高估了大小姐的敏锐度。


    尽管他不愿承认，可事实就是这样。


    贴心叮嘱行程安全，她只回谢谢；


    日常报备打卡，她只觉得好玩；


    晚宴替她挡酒，她只觉得他喝酒牛逼；


    送她名牌衣包，她又说他乱花钱；


    被认成情侣，她只陷在年轻的概念里；


    就连情人节给她买花，她也无动于衷。


    ……


    “哈。”到底还要他怎么做才能让这个“不谙世事的公主”开窍呢？


    用“不谙世事”来形容还ooc了，谁家职场人像她钝感力那么强？


    文俊晖一想到这儿头都疼。


    这时，候机的播报声响起，提醒乘客舱门即将关闭，尽快登机。耳机里按顺序播放着他和女孩共享了很久的歌单。


    扫到一首排在末位的歌，是温冥司喜欢的类型。虽然不是经常，但因为旋律很有记忆点，文俊晖不看词也会唱几句。


    “Wol hyong hon neì mam i don i miyon，w ma nan billionaire（韩语）（我为你倾倒的心若是金钱，那我就是亿万富翁）。”


    “Neì mom el bad a zuo oh wah（韩语）（请接收我的心意）。”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Non no o deì.”


    “Hog xi lo do neì ko……”


    “嗯？等等。”


    乐曲还在继续，可文俊晖的世界无暇再顾其他。飞机舱门关闭的警报仿佛也成了男人狼狈丢失心跳自主权的提醒。


    奈何外界拼不过内心悸动，文俊晖端着手机迟迟做不出反应——


    温冥司早在2017年《REALLY REALLY》这首歌发行时就加入了歌单。而第一次听她对文俊晖说这句“Non no o deì”是在2018年那场醉酒后。


    文俊晖在那时甚至都怀疑了她不接上下文出现的突兀的韩语，也没怀疑这是句歌的歌词。


    “Non no o deì（韩语）（你觉得我怎么样？）”对应《REALLY REALLY》里副歌第一节的“Nol jo a hei”。


    而这四个发音连在一起几乎不是韩国人都或多或少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会吧……”


    “Nol jo a hei.”


    “Nol jo a hei.”


    “Nol jo a hei.”


    文俊晖捂住发烫的脸，几乎快要把自己埋进膝盖里，短短几个字念了一遍又一遍。


    念到飞机起飞，念到落地，念到温冥司来接他回家。


    _


    “温冥司。”


    “嗯？”


    “你知道‘文俊晖’这个人吗？”


    “知道啊。”


    “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


    “怎么不说话？”


    “……”


    “喂？”


    “文俊晖。”


    “Nen nea o ddae?”


    _


    迟到三年的告白终于被接收。


    文俊晖才是pabo。


    温冥司才最隐晦。


    _


    _


    _


    “怎么了？”温冥司对刚见到人就冲上来拥抱的举动表示惊奇。她不记得最近有什么事让这孩子受过委屈。


    不，也有可能是解约舆情。


    “没，就是想你了。”文俊晖埋在颈窝深处，隔着物料，软乎乎的声音听起来很闷，平添几分糯意。


    温冥司闻即发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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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文俊晖已经是个合格的明星，他们也不再挤在一间公寓里。为了安全考虑，温冥司把国内房子换成了一套安保高级的大别墅。


    只是她没想到一个来接风洗尘的功夫就被对方缠着不让走了。


    “你要一直这样抱着我吗？”女孩无奈笑道，“不说好今晚出去吃吗？你这样耽误我打扮了。”


    温冥司正要推开时，只见男人弯腰一个用力就勾起她的大腿，再往上一扶，整个人就被抱起。


    文俊晖抬头盯着近在咫尺的女孩，眼里尽是璀璨：“本来就好看啊，不需要打扮。”


    说实话，温冥司被吓到了。


    那从腰腹擦过去再稳稳托举自己的手臂烫到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的青筋走向，让她不敢说话，一个劲地吞口水。


    “你……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文俊晖就这样抱着她踏上楼梯，时不时歪头看路而蹭到鼻尖的发丝激起她心底几分痒意。偏偏还什么都不说，装哑巴只留温冥司一个人既好奇又害怕。


    “喂。”见快到二楼，温冥司有点儿受不住，轻拍了拍他肩膀，似是想要把这人“叫醒”。


    “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你先和我说说呀？”


    文俊晖无视一切，自顾自地抱到二楼客厅，才把女孩放开，让她坐在西餐桌沿上。


    离开温暖的手掌到冰凉的桌面，温冥司被冷得哆嗦了几下。刚准备“控诉”就感觉自己臀下垫上了柔软的东西。仔细一瞧，是文俊晖的格子衫外套。


    这下好了，屁股不冷了；


    这下坏了，好像要花不少时间。


    “文俊晖……”


    男人一俯近，阴影都盖住了一整个她。温冥司说话着的双唇都忍不住发颤。


    这么多年，她是真没见过文俊晖这样式儿的架势，她不敢看，抬起的手与那结实的胸膛一触即分，挪到自己的脸上。


    “我做什么……你生气了？”


    话尾小心翼翼上扬的疑问句听得文俊晖轻轻一笑。他自然没放过这个向后默默挪动想逃跑的“不老实”，两手一个前推，就把人紧紧箍在怀里。


    温冥司正不敢直视她，思绪还在盘算这九年她干的事，却被男人冷不丁冒出的话打断——


    “吃水果吗？”


    “啊？”


    她顺着文俊晖的视线看去，原来是餐桌上的一盘新鲜荔枝和石榴籽。


    温冥司一怔，那石榴籽如同红宝石般晶莹剔透，比贵重的首饰还精致。


    她记得这是她买回来的。


    等回过神再看向他时，昏暗的二楼里，唯一双眼裹挟着强势与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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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荔枝一咬下去会在口腔溅出鲜甜的汁水，稍有不慎就会从嘴角溢出，在脖颈从上到下遍布痕迹，最后被锁骨窝盛住。


    文俊晖喜欢吊温冥司，浅浅吻上几次就分开，留她一个人兵荒马乱。


    在温冥司等不住就又凑上来，夺走全部空气，干脆吻到她喘不上气，吻到她打他，吻到她脱力。


    石榴籽的汁液是粉红色的，可它不像火龙果那么深沉，滴在手臂上淡淡的几乎快融为一体。唯有亲自覆上双唇，接触到味蕾才能分辨。


    温冥司不喜欢别人靠近她耳朵，文俊晖知道后，就钟爱一手掐着她腰肢，一边在她耳廓和耳垂上厮磨。


    令她落泪又会吻上眼角，顺便再光顾一遍已经嘬红了的唇。


    等她彻底为自己失神，那就够了。


    这份“惩罚”是她自己“提”的。


    不要，也得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