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云熙醒了
作品:《娘娘媚骨天成,帝王将相皆俯首》 张御医不敢怠慢,立刻带人上前检查桌上的糕点。
萧贺夜则坐回床边,紧紧握住云熙冰冷的手。
看着她虚弱地闭着眼,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那样楚楚可怜,他心中一阵抽痛。
他身为帝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合妃站在人群的角落里,悄悄捏着手中的锦帕,眼神中满是慌乱和愚蠢。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贺贵人尽收眼底。
片刻后,张御医脸色凝重地走到萧贺夜面前,颤巍巍地禀报道:“启禀陛下……糕点里……没有毒。”
“你说什么?!”萧贺夜猛地抬起头,丹凤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冰冷。
“糕点里没有毒?那熙儿是怎么中的毒?!”
张御医吓得冷汗直流,连忙跪倒在地:“陛下息怒!请容微臣再仔细检查熹贵人接触过的其他物品,定能查出毒素的来源!”
“蔡全!”萧贺夜厉声喝道。
“奴才在!”蔡公公连忙上前。
“立刻带人去常安院,把所有与熹贵人今日接触过的人、用过的东西,全部查一遍!一个都不许放过!”
萧贺夜冷肃地下达命令。
“奴才遵旨!”蔡公公不敢耽搁,转身就要往外走。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拦住了他的去路:“等等!”
李伯从御医堆里走出来,单膝跪地:“启禀陛下,这碟玫瑰酥看着蹊跷,臣斗胆请陛下允臣细查。”
张御医站在一旁,他素来瞧不上李伯。
仗着一手好医术,用药敢闯险路,对谁都少几分恭敬,活脱脱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宫里行事,哪是单凭医术就能保命的?
眼下这是竟要在陛下面前拆他的台,张御医眉峰拧成死结,厉声喝断:“放肆!陛下跟前岂容你胡言?这糕点臣已用银片试过,半点毒性也无,你是想惑乱圣心?耽搁时辰?!”
李伯缓缓起身,指尖还沾着地上的寒气,语气却稳得很:“张院判,银针能试的不过是砒霜、鹤顶红这类粗浅毒物。真要藏毒,哪会给银针留痕迹?若下毒这般容易被查,谁还敢在宫里动手?”
“你!”张御医被怼得说不出话,喉结滚了滚。
后面几个御医互相递着眼色,指尖都往袖管里缩。
往日里,张御医说东,他们绝不敢说西。
医者本分虽抛了,可这官场保命的规矩,他们比谁都懂。
有人暗忖:李伯这性子,真是没随他那稳重的爹,今日若真查出毒来,张院判这二品官的脸,往哪儿搁?
萧贺夜坐在龙椅上,眸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
他扫了张御医一眼,那眼神冷得让张御医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随即看向李伯:“你去查。若能查出毒源、救回熹贵人,孤断不会亏待你的;若查不出,或熹贵人有差池,你这颗脑袋,就别想要了。”
“臣遵旨!”李伯躬身应下,快步走到案前。
他指尖捏着玫瑰酥的边缘转了半圈,目光突然定在花瓣上:“陛下请看,这玫瑰花瓣该是粉白透嫩,可这几片却红得发暗。”
他指尖点了点花瓣:“臣猜,有人将花瓣泡在毒汁里,让毒素渗进去。只把银片放进糕点里,自然查不出来。”
话音落,李伯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对着花瓣轻轻刺下去。
不过一瞬,银针尖便爬满了黑斑,不禁让殿里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是什么毒?”萧贺夜的声音冷得像冰。
李伯又用银针刺了刺糕点碎屑,鼻尖凑上去闻了闻,片刻后抬头:“回陛下,是银杏嫩芽熬的浓汁。这东西毒性烈得很,只要沾半口,便会攻心。”
皇后站在一旁,帕子都快绞碎了:“陛下,您方才……可尝过这糕点?”
萧贺夜哪有心思顾自己?他猛地起身:“还不立刻去救熹贵人!”
“臣遵旨!”李伯提着药箱,快步往后殿去了。
角落里,合妃手里的茶盏“哐当”撞在桌角,茶水泼了满袖。
她慌忙去扶,指节却抖得握不住盏耳,茶盏在桌上转了两圈,差点摔在地上。
她脸色白得像纸,心里乱成一团麻。
明明说只是让云熙破相的毒,怎么成了索命的?这下完了,陛下若查出来,她的命还保得住吗?
萧贺夜瞥了眼合妃的狼狈样,没放在心上,转头喊:“蔡全!带御林军去查,是谁用银杏嫩芽毒害熹贵人!查不出来,你也别回来见孤!”
“奴才遵旨!”蔡公公叩了个头,爬起来就往外跑,御林军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殿外。
皇后还想再说些关心的话,可萧贺夜连正眼都没看她,只丢下一句“孤无碍”,便往后殿去了。
皇后嘴角的笑意僵在脸上,手指绞着帕子,默默退到一边。
这后宫里,她这个皇后,倒像个多余的。
慧妃垂着眼站在角落,指尖捻着佛珠,仿佛殿里的风波都与她无关。
她向来知道在宫里,怎样才能活得长久。
不多时,后殿便传来消息。
云熙醒了。
萧贺夜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去,只见云熙躺在软榻上,唇上一点血色也无。
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肩:“熙儿,有人糕点里下毒,孤已经让人去查了,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云熙眼尾泛着红,明明自己气若游丝,却伸手去摸萧贺夜的袖口:“陛下……你有没有尝过那些糕点?你没事吧?”
萧贺夜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云熙都险些被人害死了,最先惦记的还是他。
他握住云熙冰凉的手,指腹擦过她苍白的唇,声音都发哑:“孤没事,是孤没护好你。”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蔡公公就带着人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个小宫女。
“启禀陛下,这宫女是秋华殿的,伺候合妃娘娘,她说有要事禀奏。”
萧贺夜坐在榻边,目光扫过那宫女,吓得她头埋得快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