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徵在M国的乌兰机场落地时正值当地正午。


    那艘游轮将于今晚启航开始为期十天的海上行程。


    下午是登船时间时清徵并未急于前往码头而是先就近寻了一家临海的酒店稍作休整。


    酒店顶层采用全景落地窗设计并向外部略微凸出形成一处可二百七十度观景的明亮空间。


    时清徵躺在在床上上小睡片刻并没有选择拉上窗帘。


    再醒来时暮色已渐渐临近。


    手机屏幕上亮起一条顾鸣鹤发来的消息。


    大概意思就是说他已抵达Y国入住酒店论坛明天才正式开始。


    时清徵起身走到窗边举起手机对着窗外拍了一张照片。


    是海景。


    虽朝向东方看不到落日但海面仍被余晖染成一片泛着金光的橘黄。


    看起来金灿灿的不停地闪动。


    顾鸣鹤也很快回了一张照片。


    他所处的城市似乎相当繁华从高层的酒店房间向外望去满目皆是鳞次栉比的高楼。


    此时的Y国霓虹初上灯火灿然。


    时清徵一边朝外走一边继续低头打字。


    就在这时一条新消息提示音插了进来。


    发信人是游轮方面的负责人。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


    【程俊安已登船。】


    时清徵脚步未停只是眉梢几不可察地微微扬起。


    刚走出酒店一辆黑色的轿车已悄然停靠在门前等候。


    轿车很快驶向码头。


    这艘游轮规模并不算庞大只有六层。


    但设计主旨明确主要用于承办行业沙龙高端洽谈与小规模庆典因而整体显得精致而私密。


    对于此次航程的目的而言这样的体量已然足够。


    首夜的行程按既定流程推进。船长发表了简短的欢迎致辞


    程俊安对喧闹的派对毫无兴致提前离场由工作人员引至安排好的套房。


    房间内部环境倒还算舒适但他很快注意到同层的其他房间竟然无人居住。


    一种莫名的不安促使他拦住一名船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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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员表示这艘游轮上的套房很多，为了客人的舒适性，会将每个人的房间都隔得很远。


    听到这个解释，程俊安的心才稍稍安定。


    紧接着，他又问了那几位负责人的房间。


    船员只是漠然摇头，公事公办地答复：“不方便透露客人情况呢。”


    随后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虽然无事发生，但一种难以言喻的悚然感却莫名爬上程俊安的心头。


    可是他却无从分辨这不安的来源。


    与此同时，顶层甲板上。


    时清徵静立栏杆旁，望着夜晚的海面。


    船长恭敬地候在一侧，低声汇报：“凌晨三点，“零度”将按计划在斯巴岛临时停靠。”


    “零度”是时清徵给这艘游轮取的名字。


    没什么特殊含义，只是这艘游轮第一次下海试航的那天的气温正好是零度。


    除了那几艘不错的会单独命名，这种普通游轮就按一二三排了。


    闻言，时清徵颔首：“如果他们诚心想做生意，让他们上来便是。”


    是的，所谓行业沙龙，不过是时清徵随口说的幌子。


    哪来的什么行业沙龙，时清徵胡诌的罢了，这艘船上现在都是他的人。


    至于基金财团的核心负责人？


    单纯是撒个小谎好让程俊安心甘情愿地踏上零度。


    船长见时清徵没有要吩咐的了，就很识趣地退下了。


    顶层的甲板上就留了时清徵一个人。


    这里已经很冷了，还有风刮着，吹乱了时清徵的头发。


    只是这天很晴朗，离了那片繁华的都市，只见满天星子。


    黑漆漆的海水中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见。


    时清徵靠在栏杆旁，垂着眸发呆。


    另一边甲板自上而下能看见下方甲板上的人，那儿灯光照着，很是亮堂。


    只不过人零零散散，没有多少。


    许是都进到里面去了，毕竟外面的确有些冷。


    时清徵揉了揉脸，这才转身往回走。


    船比预估的时间还要早半小时到斯巴岛，正值人睡得正深的时候。


    没收到通知的程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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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在药物的加持下睡得很死，殊不知这船上的人已经新换了一批了。


    程俊安次日醒的很晚，醒来时只觉得大脑一阵一阵的疼。


    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但他只当是没休息好，并没有往心上去。


    当他到了餐厅，却发现这里人少得有些过分。


    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长得都凶神恶煞，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


    程俊安并没有在昨天晚上的欢迎会上见过这几个人。


    更何况这些人怪怪的，时不时用异常的眼神盯着他。


    程俊安心中不安，连饭都没吃进去多少，一直在想着事情。


    等他起身准备返回房间时，一个人端着餐盘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程总昨天休息地好吗？”


    程俊安在看清对方脸的那一瞬间怔愣住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时清徵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而是专心地用刀把牛排切成小块。


    程俊安忽然感觉头皮发麻，呼吸一滞。


    “时，时董，昨天没看见你啊。”


    他先挤出一抹笑，试探道。


    时清徵掀了掀眼皮，指了下程俊安的椅子：“坐。”


    程俊安咽了口唾沫，坐了回去，然后只能紧抿住唇，看着时清徵慢条斯理地一口一口解决了盘子里的食物。


    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这才对程俊安道。


    “你当然没看见我，因为我不是跟你一块来的。”


    “啊，是吗，当时您也没告诉我您也会参加这次沙龙。”


    时清徵：“沙龙，什么沙龙？”


    程俊安：“就是那几个财团基金负责人啊。”


    “啊，他们啊？”时清徵这才恍然大悟。


    “他们不在这艘船上啊。”


    程俊安不由瞪大了双眼：“啊？”


    时清徵抱歉地笑了笑：“程先生是冲着他们来的吗？瞧我这记性，给错票了，他们应该是在另一艘游轮上。”


    闻言，程俊安有些激动地站起：“什么？！”


    这一站不要紧，周围的几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