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南月

作品:《说好的金丝雀呢,金主怎么跪了

    顾鸣鹤见时清徵起来后就离开了。


    毕竟他今天还要上班。


    不是每个人都像时清徵一样无所事事。


    “我到京城了,你在哪?”电话那头传来江南月慵懒的嗓音。


    时清徵单手插兜站在街边:“发地址,我过去。”


    “现在?”江南月轻笑一声,“行啊,我在金樽阁,208包厢。”


    她顿了顿,语气突然促狭:“你嗓子怎么哑了?该不会是嘴太毒遭报应了吧?”


    “管好你自己。”时清徵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又挂我电话。


    江南月耸耸肩,随手把手机扔在桌上。


    她修长的手指在菜单上轻轻一点,对候在一旁的服务员道:“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上一遍。”


    上班太辛苦,她得好好犒劳自己。


    服务员面露难色:“女士,我们这里有......”


    “算了”,江南月抬眸,眼神陡然锐利,“还是炒一本吧。”


    金樽阁的位置难定,里面的饭菜更是昂贵,像江南月这种炒一本大客户也的确是少见。


    “好的,马上为您安排。”服务员赶紧躬身退下。


    包厢门关上的瞬间,江南月转向对面正襟危坐的男人:“李总这是给我摆脸色看?”


    她指尖轻敲桌面:“要是觉得委屈,现在就可以走。”


    男人额头渗出细汗,连忙赔笑:“江小姐误会了,我刚才是.....”


    “叫我江董。”江南月打断他,红唇微勾,“我记得上次就提醒过你。”


    “是是是,江董。”男人立刻改口,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个,关于合同的事.....”


    江南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急什么?”


    她欣赏着自己新做的美甲,心情美滋滋:“等吃完饭,去我办公室慢慢谈。”


    男人脸色瞬间煞白,却不得不挤出笑容:“好的。”


    时清徵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江南月正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而对面的男人像个鹌鹑似的缩在座位里。


    青鸟原名江南月,曾经是杀手榜的世界第三,但目前处于半退隐状态,上个月已经滑到了世界第十五。


    不过,她掌握的情报网依旧遍布全球,嘴碎程度和战斗力成正比。


    据说她干情报网的目的是爱好吃瓜。


    江南月看起来年轻,实际上也没有多老。


    如今不过二十五岁,很快就三十。


    要不了多久就四十,一眨眼都五十了。


    但她并没有结婚的打算


    按她的话来说就是:“她还年轻,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不能辜负那些等她的美男们啊。”


    “东西。”时清徵开门见山。


    江南月这才抬起头,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她从手包里取出一个U盘推过去:“喏。”


    然后又弯腰从地上拿起一个包。


    “你电脑。”


    时清徵拿着东西正要转身,江南月忽然叫住他:“急什么?”


    她示意那个男人:“你先出去等着。”


    男人如蒙大赦,连忙起身离开,临走还不忘轻轻带上门。


    江南月端起红酒抿了一口:“你躲杀手也不至于躲到A国来吧?是有其他任务?”


    “一点私事。”


    “还是幽灵组织的事情,你就这么恨他们?”


    “恨也算不上,就有些事情得调查清楚。”


    “还是因为以前那事。”


    见时清徵点头,她轻笑:“也就这事能让你上心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时清徵反问。


    江南月一脸不可思议:“为什么要走,我现在又没任务?”


    “而且我家在这里好吧,你当我只是来A国给你送东西的?我是回家,送东西是顺带的。”


    时清徵没话说了,他还真不知道这些。


    江南月翻了个白眼,“合着你从没关心过同事的私生活?”


    时清徵面不改色:“原来你是京城人。”


    “哇,真聪明。”


    江南月夸张地鼓掌:“不仅发现我是本地人,你能不能看出来我是个女的呢?”


    时清徵没好气道:“你是男是女已经不重要了。”


    江南月托着下巴,红唇微扬:“别这么大脾气,这样是没有姑娘喜欢的。”


    “过两天我家老头子七十大寿的生辰宴。”江南月突然用银叉敲了敲水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觉得我送他什么比较好?”她歪着头,突然眼睛一亮,“哎,你觉得火箭炮怎么样?就你用的那一款。”


    时清徵正在查看电脑的动作一顿,抬眼看见江南月兴奋得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


    “别人是驾鹤西去,他是驾炮西去,多有面啊!”她越说越起劲,甚至拍了下桌面,震得餐具叮当作响。


    “到时候在寿宴上当众开炮,“砰”——保证让所有宾客永生难忘!”


    时清徵面无表情地把U盘塞进口袋:“建议你顺便准备个骨灰盒,省得事后麻烦。”


    “啧,你这个人很没意思啊。”江南月撇撇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眯起眼睛,“说起来,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家的事?”


    时清徵给自己倒了杯茶:“没兴趣。”


    “哎呀,真伤人~”江南月夸张地捂住心口,却掩不住嘴角恶劣的笑意。


    “不过既然你问了.....”


    “我没问。”


    “我家那个老东西啊。”她自顾自地说下去,撩了撩耳边的发丝。


    “那是个重男轻女的老封建了,你要是哪天要是跟我一块去,保准能看到他脑袋后面隐形的辫子。”


    水晶灯的光在她眼中投下细碎的光斑。


    “要不是我这些年''以理服人'',现在江家早被那群豺狼啃得渣都不剩了。”


    她语气轻快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五岁那年,我爸的车在盘山公路''意外''坠崖。我妈虽然捡回条命,但到现在还躺在盟洲的疗养院里。”


    这件事情时清徵知道。


    江南月每年都会在相关医疗领域投一大笔钱,用于治疗疾病。


    原来是因为她的母亲。


    时清徵沉默地看着江南月切下一块牛排,将牛排送入口中。


    江南月咀嚼着,露出甜蜜的微笑:“我那几位好叔叔啊,连夜把我爸的股份瓜分得干干净净。老爷子呢,觉得孙女迟早是外人,睁只眼闭只眼咯。”


    “后来外祖家看我实在可怜,把我送去Y国。"


    她突然笑起来:“结果我在那学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化学实验课~特别是那些......有趣的配方。”


    江南月用叉子在空中画着抛物线:“十八岁回来第一天,我就把三叔叔养了十年的锦鲤塞进烟花里炸给他看。”


    她眨眨眼:“我三叔可喜欢了。”


    时清徵终于开口:“所以现在江家......”


    “现在?”江南月擦擦嘴角,突然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推过来给时清徵看。


    画面里几个中年男人跪在祠堂,最前面的举着“江氏永归江南月小姐”的横幅,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时清徵扬眉,这作风不像是青鸟啊。


    “四年前老爷子六十六大寿,我用他最喜欢的紫砂壶泡了二叔的手指。泡到第二根的时候,老人家终于想起来我才是嫡系血脉了。”


    江南月撇撇嘴:“老人家记性不好,我还是可以体谅的啦。”


    时清徵:“那照你说现在这江家应该很老实了。”


    “老实了?”


    江南月嗤笑:“你知道什么叫狗改不了吃屎吗?”


    “我这两年忙着盟洲那边的医疗研究,没空管他们,他又觉得自己行了。”


    “这次我不好好收拾他们一顿,他们都不知道江南月这三个字怎么写。”


    江南月笑得和蔼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