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混口饭吃

作品:《说好的金丝雀呢,金主怎么跪了

    时清徵被顾鸣鹤随手按在身边坐下,顺手捞了个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着。


    指尖掐开橘皮时,清冽的果香溅在空气里,但很快被香水和酒气打散,消失不见。


    包厢里那些若有似无的打量和窃窃私语,在他耳畔打了个转就散了。


    宋燕归臭着一张脸,摆明了不待见他。


    几个公子哥儿家世比不上宋燕归,索性顺着他讲话。


    他们刻意提高音量来调侃时清徵,借此取悦宋燕归。


    有时还用那些带着审视的轻蔑眼神瞥向时清徵。


    但全都轻飘飘地落进虚空里,时清徵连睫毛都没掀动一下。


    顾鸣鹤虽然坐在他旁边,但对这一切视若无睹,而是转头和靳云封谈笑。


    他们讲的是京圈那点事,时清徵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他掰了瓣橘子送进嘴里,甜津津的汁水在舌尖炸开。


    真有意思,这些人以为用这种小把戏就能让他难堪?他泥沼里摸爬滚打的时候,这群少爷还在温室里玩过家家呢。


    “喂,你是做什么的?”对面梳着背头的男人见顾鸣鹤没有搭理时清徵,所以断定顾鸣鹤对这人也就不过如此。


    于是突然发问。


    不等他回答,旁边穿着衬衫的青年就嗤笑出声:“还能是做什么的?没看见顾哥都让人坐身边了么?”


    暧昧的尾音故意拖得很长,引得周围几个公子哥发出心照不宣的低笑。


    时清徵缓缓掀起眼帘,瞳孔中折射出玻璃灯细碎的光,没什么情绪。


    “嗯,混口饭吃而已。”


    话锋忽然一转:“不过顾先生比较挑食,是不是?”


    他偏头看向顾鸣鹤,眼尾微微下垂的模样格外无辜,可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分明是把烫手山芋轻巧地抛了回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顾鸣鹤——谁不知道这位太子爷最讨厌被人当枪使?


    顾鸣鹤把玩打火机的手顿住。


    他忽然伸手揉了揉时清徵的发顶:“确实挑。”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危险的愉悦:“不过......合胃口的,总要尝尝鲜。”


    时清徵感受着发间残留的温度,闭了闭眼。


    随后将手中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随后又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顾鸣鹤感觉到时清徵的情绪有些一般,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等到聚会结束,二人乘车离开。


    时清徵打开车窗,外头的夜风灌了进来。


    夏日的夜风比车内的空调风更多清爽。


    让时清徵的情绪愉悦了不少。


    他侧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流淌而过,忽然有种异样的情绪。


    像是忽然从极高极寒,极度缺氧的地方坠落,落在了烟雨江南中。


    第一感觉不是舒畅,而是不适应。


    但此刻,他忽然感受到了那一种放松。


    不是因为其他人,而是因为自己。


    “不高兴?”


    顾鸣鹤看着他问。


    时清徵:“没有。”


    他的目光从车窗外收回,落在了顾鸣鹤身上。


    “那群人不是你得罪得起的,也不怕他们以后找你算账。”


    顾鸣鹤又语气平淡道:“要是不喜欢,以后避开他们就是了。”


    他的那群发小的德行他还是清楚的。


    他们针对的不是时清徵这个人,而是他的身份。


    轮胎碾过减速带,车身微微震动。


    时清徵忽然低笑出声:“得罪不起?”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玩味。


    沉默在车厢里蔓延了半晌。


    最终他嗓音轻淡:“也许吧,毕竟都是群太子爷。”


    顾鸣鹤注意到他的语气,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之事有些内疚而进行的施舍。


    顾鸣鹤给了时清徵一张卡。


    “里面有五百万,算你的绩效奖,到时候每个月五十万都会打这个卡里。”


    “多谢。”时清徵接过卡,随后被他放进口袋里。


    他当然知道顾鸣鹤在想什么。


    这位金主八成以为他在为今晚的难堪闹脾气。


    真是想多了。


    那些公子哥的嘲讽于他而言,不过是场无聊的游戏。


    至于顾鸣鹤的冷眼旁观?再正常不过。换作是他,也不会为了个床伴去拂兄弟的面子。


    这张卡他收得心安理得,毕竟本就是场你情我愿的交易。他提供新鲜感,顾鸣鹤提供资源,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


    换一个方向来说,顾鸣鹤又给身子又给钱,赚的还是时清徵。


    顾鸣鹤手臂一收,时清徵便跌进他怀里。


    真皮座椅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还是不开心?”顾鸣鹤的指尖抚上他后颈,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前方的司机:.......


    不敢动。


    顾鸣鹤伸手按下后座显示屏上的图标,前座的隔板缓缓升起,将空间一分为二。


    时清徵余光瞥见雾化的隔板,忍不住轻笑出声。


    “开心什么?”他仰起脸反问,却在看清顾鸣鹤面容的瞬间怔了怔。


    顶灯将他脸上的轮廓照的朦胧,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恰到好处。


    此情此景,别具一番风味。


    时清徵忽然伸手描摹他的眉骨,指尖顺着鼻梁滑下:“不过看见顾先生........”


    他顿了顿,眼底漾开真切的笑意,“确实让人生不起气来。”


    语气不似轻佻,眼神却专注得惊人。


    时清徵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顾鸣鹤站在夜总会的射灯下,也是这样——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那双桃花眼,好像能醉人。


    现在也是,似乎总是盛满深情,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当真是好看。


    眼睛好看,人也好看。


    时清徵觉得顾鸣鹤的每一样他都喜欢。


    顾鸣鹤捉住他作乱的手指,却被时清徵反手扣住。


    十指相缠的瞬间,时清徵忽然凑近,呼吸擦过他耳际。


    顾鸣鹤这张脸,值千金。


    都说千金难买美人笑,顾鸣鹤却时常挂着笑。


    看到就是赚到。


    “顾先生。”


    语气低低的,带着压抑的情绪,酥酥麻麻的。


    此时车窗还是半开的,风声不断灌入。


    顾鸣鹤将人压在车座上,伸出一只手关掉了车窗。


    风声戛然而止,只留下两人的呼吸交缠着。


    车内的气氛迅速暧昧升温。


    时清徵微微喘气,然后将手放在顾鸣鹤的颈侧。


    两人对视着,眼中没有爱意,全是最原始的情 谷欠。


    顾鸣鹤的眸中带着侵略性,一点点压下去。


    将时清徵整个人圈入怀中。


    时清徵只是用手环住顾鸣鹤的脖颈,双手交叠扣在他的后背上。


    “吻我。”时清徵躺在下面,却似乎没落下风,而是漫不经心地看着上面的顾鸣鹤。


    顾鸣鹤笑了一下,对着那抹浅红,果断吻了下去。


    上面吻得难舍难分,下面也不老实。


    顾鸣鹤的手顺着衣摆探入。


    时清徵刚开始还回应着,但慢慢架不住了。


    这人动作着实有些凶。


    又凶又野又没经验。


    “唔……”


    时清徵被他亲的晕头转向,着实闷的厉害。


    可这人追着他不放,霸道不讲理的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