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作品:《驴脾气夫君为我做牛马》 张贵一走便没了音信,钱于明也像人间蒸发一般,锁了好几日的铺子不见人影。
没了张贵横行霸道后,宣德街恢复了最初的平和,掌柜们彼此照顾,相互宣传生意,四处弥漫着难得的祥和气氛。
好事成双,不久后长乐又来拜访,说巡抚案进展顺利,钱于明的父亲提供了证据,县令被押入大牢,只待大理寺审判。
昔日的误会纷纷解开,街坊邻里将夫妻二人视作恩人。
见一切步入正轨,鹿芩便将张钱二人抛之脑后,继续专心经营着自己的衣铺。
她上新了童装,囡囡听说后自告奋勇地给鹿芩做起代言人,还带着弟弟一起。
鹿芩为二人画上可爱的妆容,今日是龟和兔,明日是猫和狗,后日又是蝴蝶和毛毛虫,日日不重样,花样百出,果然吸引许多孩子的目光。
囡囡穿着裙子站在门口,蹦蹦跳跳地展示着自己的新衣裳,囡囡娘为此前来,说往后一家人的衣裳都在小鹿衣铺购买,由芝兰代取,鹿芩欣然答应。
见囡囡娘牵着两个孩子离去,她又灵光一闪,让郝景时设计起成套的服装,上新售卖。
成套的服装一系列里有两件到数件,亲子,朋友皆可穿,这些衣裳不出意外地流行起来,宛若破土而出的小花,遍地开放。
花香伊人之际,小鹿衣铺也随之迎来新的春天。
日日人满,已是寻常,这天鹿芩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一道身影忽然顺着房梁爬进屋,稳稳落在休息区域,又熟练地盘腿上凳。
起初她和郝景时还以为是飞贼,后来一看是长乐,便对视一眼,见怪不怪。
“郡主。”
鹿芩含笑冲长乐打招呼,郝景时顺手接了她正要挂的衣裳,示意她去陪郡主坐。
他眼神随着鹿芩的身影而去,嘴上还不忘添一句道:“郡主近日在练壁虎功?”
“没见识,这叫轻功。”长乐弹弹袖口上的灰道,“如今二位生意兴隆,门槛都快被踏烂了,本郡主这是替你们省省。”
她这番说辞让二人忍俊不禁,鹿芩整理了衣摆坐下,打趣道:“承郡主吉言。话说,郡主这次不会又是随马车偷溜出来的吧。”
“阿芩,你越发像你夫君了,嘴坏的很。”长乐睨了鹿芩一眼,宣告道,“我此番前来,可是奉了贵妃之命,专程请你们入宫觐见,光明正大。”
“入宫觐见?”
听得这话,夫妻二人遥遥对视一眼。
料到此事关乎重大,郝景时放下手中的衣裳,快步走到二人面前,站定在长乐对面。
“贵妃何故突然要见我们?”
“自然是为了衣裳了。”长乐得意洋洋道,“你们二人的衣铺在民间流行,宫中贵人也有耳闻。前日我穿着你们家衣裳入宫偶遇贵妃,她一眼便认出来这款式,十分喜爱,得知衣稿是你所设计,便让我带你入宫。”
“贵妃说要你当面为她作画,也好及时商议细节,修改她不喜欢的地方。马车已经备下了,明日一早,你们二人便随我入宫。”
鹿芩闻言,眼底亮起。
衣铺正开的热闹,贵妃又看中了他们的衣裳,岂不是代表他们又多了一条富贵之路可走。
衣裳被皇室青睐,可是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可看过不少穿越文的结局,能将产业皇室的,最终都无一例外地被封为女官,做大做强。
那她岂不是也要迎来了好日子……
鹿芩的脑中冒出许多美好幻想,迫不及待地望着郝景时。
但郝景时并未漏出喜悦之色,反倒谨慎起来。
他道:“贵妃既要我作画,又为何邀夫人同去?”
长乐往椅背上一靠,豪迈地一挥手:“贵妃原是只想请你,但本郡主知道你一秒也离不开夫人,就替阿芩也求了恩典,不用太感激本郡主。”
好一个离不开夫人。
郝景时哭笑不得,但要事当前,无暇顾及打嘴仗,忍不住垂眼思量利害。
贵妃之命难以违抗,更何况,若衣裳得贵妃青睐,他们的衣铺便有望发展成为皇室产业。他知道,鹿芩一直盼着他们的衣裳能被更多人喜欢,而他希望她得偿所愿。
可他也担心,自己的祖父曾为消君王疑心、破功高震主之嫌,在大殿立誓隐退,以表忠心。若他贸然去见贵妃,被不知缘由的有心人猜忌,岂不是白白浪费祖父的打算,为郝氏埋下隐患。
如何是好……
摇摆中,郝景时抬眼看了鹿芩一眼,却发觉她刚好也在注视自己。
对视间,鹿芩敏锐地察觉到他犹豫,便起身走到了他身边,也与长乐面对而视。
她悄悄从身后攥住了郝景时的手,“喔,此事仓促,夫君是怕在贵妃面前失误,到时候还请郡主多多美言。”
“这是自然的。”
长乐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没有戳穿,杵起腮帮道,“郝大少爷,你不必顾虑,贵妃已经向皇上明言,皇上也知道此事,不会多疑你什么。况且你族姐才诞下皇子,皇上正高兴着,嘉奖郝氏还来不及呢。”
“竟有这样的喜事啊。”鹿芩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是不是,夫君?”
郝景时手心被她攥的发热,点头道:“是,只是夫人不熟悉宫中礼仪,衣铺也不能无人料理,还是我自己前去吧。”
长乐稀奇:“哟,可算舍得你夫人了。”
郝景时不语,他觉得进宫并非好事,故而不愿让鹿芩跟随。
他反手捏了捏鹿芩的手掌,鹿芩未问缘由,只点点头:“那我便等夫君回来。”
长乐往椅背上一仰:“那好,你就好好去画你的画吧,我带阿芩去玩。”
“……”望着她诡异的笑容,郝景时总觉得不妙。
他憋了一会儿,道。
“别带她去什么乐坊胡闹便是。”
……
开过几句玩笑,这事也就定下了,气氛活跃几分,长乐还给二人讲起宫中的八卦。
最近宫中出了位新宠,名叫方小苹,原是御膳房里不起眼的丫鬟,因为出身寒微,所以无人在意,谁料她接连侍寝,没几日便封了嫔位,惹得合宫抱怨,连曾经宠冠六宫的贵妃都被冷落了多日。
在巡抚陷入风口浪尖的节骨眼,方嫔竟设计帮宜妃复了宠,还让贵妃暗吃哑巴亏,人人都道这是个厉害角色,见面得退避三分。
鹿芩好奇这是怎样的一个人,长乐道:“宴饮上我瞧过一眼,那位方嫔风情万种,美丽的很,不过旁人都道这是狐媚。”
听长乐出言直白,鹿芩吓得用一块点心堵住她的嘴,转移了话题。
当夜枕畔私语时,鹿芩又与郝景时提起此事,说到宜妃复宠为父亲求情,郝景时略有担忧之色。
鹿芩见状安抚道:“巡抚一案结果如何,不是咱们说了算的,夫君宽心吧。至少这几日,宣德街得了安宁,咱们也尽力了。”
“嗯。”郝景时草草应了,见她终于说完,垂头看着她道,“小爷不在,你别去人多的地方。若非要出门,一定带着暗卫。郡主贪玩,你切勿随着她的性子,四处乱跑。”
嗯?
原来他并非是担心县令会被宽宥,而是在担心她吗?
听到这一连串的嘱咐,鹿芩懵了一下,紧接着心头暖暖,道:“你安心去帮贵妃做衣裳就是,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郝景时轻笑一声:“那小爷倒记不得了,上次是谁失踪半晌,让小爷寻到天黑。”
“那是意外,这次不会啦,哪有那么倒霉,次次都让人绑走。”鹿芩戳了戳他的胸口道,“倒是你,进了宫要小心应付,别臭拽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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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小爷有分寸。”
郝景时懒懒地应着,而后掖了掖被子,将手搭在她腰间,道了声睡觉。
鹿芩背对着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闭眼半晌,郝景时又忽然将她捞过来翻了个身。
“不成,为保万全,还是让玄岚留在你身边吧,菱儿随我入宫。”
鹿芩听后睁了眼,见他又用那种焦虑的目光看着自己,忍不住道:“夫君,你可是有什么事瞒我?”
以他的性子,断不会为了过去的事翻来覆去后怕,究竟是什么事让他紧张兮兮的。
郝景时愣怔一下,眼神开始四处瞟:“没有。”
鹿芩盯他:“老实交代。”
“真没有。”
“哦。”见他不说,鹿芩做出恍然大悟状,“那就是做了亏心事,怕我发现,所以格外在意我的一举一动,还要让玄岚监视。”
“胡扯!”
老套的激将法果然好用,郝景时脱口而出,“小爷监视你做什么,小爷是担心——”
担心老人所说的薄命之言成真。
就快出口的话刺痛他了一下,郝景时戛然而止,不想继续说。
他含糊地比喻道:“就是,小爷前几日做了个噩梦。”
“与我有关?什么梦?”
“嗯,说出来不吉利,别问了。”
郝景时别扭地垂眼,鹿芩望着他闪躲的眼眸,忍俊不禁。
原来只是为了一个梦。
原来再桀骜的人,心里有了牵挂以后,也会变得小心翼翼的。
“我当是什么呢。”鹿芩钻到他怀里,昂头去追他的目光。
“夫君连鬼神都不信,却这般在乎一个梦,啧啧……好了好了,知道夫君最爱我了,下次直说就是,不用拐弯抹角的。”
“谁,谁拐弯抹角了。”
郝景时被她说的无言以对了,难为情地嘟囔一句。
见他这样,鹿芩觉得有趣,仿佛回到数年前,她大胆撩拨,他耳朵赤红的时候。
她十分怀念,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调戏过他了,便捧着他的脸口出狂言。
“夫君怎么不说话了,哎呀,老夫老妻有什么说不得的。”
“……”
“说起来,夫君从未对我表白过,太不公平了,你快说爱我,我要听你亲口说。”
“……”
“喂,你这家伙就不能嘴上抹蜜一回,毫无情致。”
“……”
“我明日就卷了银子离家出走。”
“……”
撒泼打滚半晌,对面的人都没有吭声,只一味地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唇。
夫君静悄悄,必定要作妖。鹿芩被他盯得脸滚烫,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郝景时看她的眼神已经变得不太清白。
“看来夫人还不想睡。”
一只不安分的大手随后而至,鹿芩唇一抿,火速缩进被子里去了。
郝景时不由分说给她拽出来。
“夫人小嘴上抹了什么蜜,小爷得尝尝,才知道该如何表白。”
“……”
“怎么不吭声,老夫老妻有何难为情的。”
“……”
“离家出走多费力气,省省。”
“……”
昏暗中,一只纤细的手抬起紧抓着床帘,又软软着垂下,帘子表面留下一片潮湿。
明明不到盛夏时节,空气里却像生了火一般,让人又闷又喘不上气。
窗外月爬树梢,屋内绣了鸳鸯的床单逐渐褶皱。
娇小的人掐着被子,睫毛轻颤,撑着床头的人眯了眯眼,露出占有后的满足感。
须臾,他俯身吻着她耳垂,一字一句地道。
“小爷爱你,听清了吗,鹿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