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岳父警告记者: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作品:《七零神级谈判官,军官老公傻眼》 宋家的晚餐,在一片死寂和暗流中诡异地进行着。
餐桌上摆着八道精致的本帮菜,开门的那位中年保姆方姨正殷勤地忙碌着,显然这一桌饭菜皆是出自她的手笔。
方姨不停地给林姝夹菜,嘘寒问暖,那份关切带着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却又透着一丝不自然的殷勤,几乎要将碗碟堆满。
“多吃点,看你瘦的,在北海那种地方,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小姐,您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回来,我好去买你最爱吃的熏鱼。”
林姝低着头,默默扒着饭,眼眶始终是红的。
而宋清远,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他只是沉默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黄酒,那双总是睿智的眼,此刻却失了焦,不知望向何处。
陆津言成了那个最尴尬的存在。
他坐在林姝身边,方姨没有给他夹过一次菜,宋清远更是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落在他身上。
只有甄珠,这个局外人,努力想找几个话题,缓和气氛。
“叔叔,方姨,我叫甄珠,是林姝的朋友,也是《人民日报》的记者。这次来沪上,是想就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做一些采访调查。”
“记者?”
宋清远端着酒杯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他抬起眼,那双浑浊的眼,落在了甄珠身上。
“小姑娘,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警告的味道,“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
说完,他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放下酒杯,站起身。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二楼的书房。
门,“咔哒”一声,从里面反锁了。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方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尴尬地收拾着碗筷,叹了口气对林姝说:
“别理先生,他就是那个脾气。这些日子……他心里也不好受。”
吃过饭,方姨利落地收拾停当,又给几人泡了茶,之后便识趣地退回了厨房,将压抑的客厅留给了他们。
陆津言和甄珠,彻底被晾在了一边。
“陆团长,”
甄珠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对陆津言说,“我怎么觉得,宋教授他……很怕我们提起过去的事?”
“不是觉得,”
陆津言看着二楼那扇紧闭的书房门,眼神沉了下来,“是确实。”
他能感觉到,宋清远身上那股恐惧,是真实的。
那种恐惧,不是来自对往事的羞愧或愤怒,而是一种……
对某个存在的,深入骨髓的畏惧。
深夜,林姝被安排在了她出嫁前的房间。
房间布置得很温馨,粉色的窗帘,白色的书桌,一切都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方姨给她铺好了床,又端来一杯热牛奶,坐在床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小时候的趣事。
陆津言则被安排在了客房。
临睡前,林姝借口去洗手间,悄悄溜到了客房门口。
陆津言没有睡,他正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那片被月光笼罩的梧桐树影。
“陆津言。”
林姝轻声叫他。
男人回头,看见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
林姝走进去,关上门,“我爸他,很不对劲。”
“我知道。”
陆津言的声音很沉,“从我们进门开始,他的视线就一直在躲闪。他不是在躲你,也不是在躲我。他是在躲我们带回来的,那个‘过去’。”
“我想进去看看。”
林姝的目光,投向了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书房门。
“不行。”
陆津言想也不想就拒绝,“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必须进去。”
林姝的语气很坚定,“那张照片,就是从他书房里找到的。那里面,一定还有别的线索。”
“我陪你去。”
陆津言看着她眼里的固执,最终妥协了。
两人蹑手蹑脚地来到书房门口。
门,果然从里面反锁了。
“怎么办?”
林姝有些发愁。
陆津言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细细的铁丝。
在林姝惊讶的目光中,他将铁丝插进锁孔,捣鼓了几下。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把在林姝看来坚不可摧的门锁,就这么开了。
林姝:“……”
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清冷的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透进来,在地上拉出几道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旧书和墨水的味道。
“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
陆津言压低声音,像一头潜入黑暗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
林姝没有听他的,也跟着溜了进去。
书房很大,三面墙都是顶到天花板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书籍。
陆津言没有去翻那些大部头的学术著作,他的目光,落在了书桌旁一个上了锁的小抽屉上。
林姝下意识拉住他的胳膊,陆津言回头,用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放心。
他用同样的方法,轻易地打开了抽屉。
抽屉里,没有想象中的机密文件,只有一个小小的铁皮饼干盒。
盒子边缘已经泛起锈迹,上面印着的卡通小熊图案也已斑驳褪色,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金属气味。
陆津言打开饼干盒,里面,是一叠厚厚的,泛黄的信纸。
还有一张,和宋雄关给他们的那张,一模一样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的、她的亲生母亲林瑶光,和那个穿着和服的、与松本浩有七分相似的日本女人。
林姝拿起那叠信,借着月光,看清了信封上的字迹。
那是一种极其娟秀的,带着女性特有的柔美的日文。
而收信人的名字,赫然写着——林瑶光。
是她母亲的名字。
“这是……”
林姝的指尖冰凉,呼吸都漏了半拍。
她抽出一封信,展开。
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她的背部升起,在这个年代与日本人有密切联系会出大问题的。
信纸上的字迹不再是温柔的符号。
心里那点因为找到亲人而升起的暖和劲儿,“唰”地一下就没了。
那不是普通的书信。
那是一封求救信。
“瑶光吾友,见字如面。家中逼迫日紧,兄长已为我定下婚约,对方是‘特高课’的一名课长。我知此去,便是万劫不复。然,家族之命,不可违抗。若有来生,愿与君,再于樱花树下共饮……”
信的落款,是一个林姝从未听过的名字——松本樱子。
而信的最后,用中文,写了两个字,那笔迹,和照片背后的,一模一样。
救我。
“松本樱子……”
林姝无意识地念着这个名字,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轰然升起。
松本浩,松本樱子……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毫无预兆地,“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了。
宋清远站在门口,他身上还穿着白天的中山装。
那张总是儒雅斯文的脸上,恐惧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秘密被彻底揭开、再也无力守护的颓败。
他像是被瞬间抽走了力气,连挺直的脊梁都微微佝偻下来,
眼神空洞地越过他们,望向那敞开的、盛满往事的饼干盒。
“你们,还是看到了。”
他的声音,苍老,且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