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新生

作品:《绑个戏精世子做压寨夫君

    两人回平清府路上,厉青崖稍显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坐在马车上,她嘴巴几次微张,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怎知道我在将军府?今夜你不是入宫回不来吗?”


    “你觉得呢?”裴世怜讽刺反问,冰冷的视线汇集在车厢里某个点上,声音喑哑:“你忘了,除了梁松,我还给你安排了暗卫保护你?他们这帮废物,除了及时找人报信,竟然还让你受伤了,都得回炉重造才行。我刚要从宫中回来,接到信报你跑了,就直接带人来找你。”


    厉青崖赶紧解释:“我没打算逃跑,只是有些放不下案子。那些暗卫也别罚了,是我故意避开他们,我怕他们阻拦我。若不是今晚夜探将军府,我也不知自己的身世竟有如此隐情。”说到后面她忍不住苦笑。


    “呵~”裴世怜轻声喃道:“当我听到消息时,我真想打断你的双腿,用铁链将你锁在床上,这样你就不能老撇下我跑了。”他说着,视线隐约划过她的双腿,面露遗憾。


    厉青崖打了个寒颤,裴世怜是被她气疯了么。


    “呵~说笑的,我怎么舍得呢。”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带一丝温度,可他的眼神里的认真却让她背后升起凉意。


    厉青崖撇开眼,赶紧转移话题:“贺......不,我二哥你打算怎么办?能不能别抓他。我捅了他一窟窿,他也不好受。待我整理好思绪,我去找他问当年内情。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厉青崖偶然间得知自己还有个二哥,瞬间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唯独不能接受自己是李玉蝉,她对真正的亲人没有丝毫印象,厉镇山不是她亲爹却为了她亲爹的事奔波而死,而她这些年的努力和挣扎像个笑话一样。似乎她承认自己是李玉蝉后,她作为厉青崖的人生就会被抹杀掉。


    裴世怜垂眸没说话。


    今夜发生太多事,厉青崖顾不上问裴世怜被皇帝紧急召见是为什么。回来后,她躺在床上,本以为会难以入眠,可能是真的累了,没多久就沉入黑暗中。


    **


    “玉蝉,玉蝉。”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呼唤她。她睁开双眼,一个桃花眼少年用手在她眼前晃晃。


    “唔......二哥?”李玉蝉揉揉双眼,情绪低沉嘟囔道:“我做了场噩梦。”


    少年李宴清摸摸她脑袋,怜惜道:“别怕,二哥在这里,谁也欺负不了你。那刘夫子为人死板,教得不好还敢和爹娘告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气他的。你不喜欢学就不去,我去和娘说。有我和大哥,日后定不会让你吃苦。”


    “可爹娘都很生气,他们是不是讨厌我了?我不是个乖小孩。”李玉婵噘嘴,眼泪汪汪看着二哥。


    “当然不会啦!玉蝉妹妹这么可爱,爹娘不会讨厌你的。你瞧,二哥给你带了什么?”李宴清的话让她忍不住好奇探头看向他双手,什么也没有啊。


    只见李宴清从袖子里掏出两三片竹叶,手指翻飞,不多会儿就折出一只竹叶船递给她。


    “喏,你把船放在水里,它会把你所有的不开心都带走,留下来的就只剩开心啦。”


    “哇~二哥好厉害!”李玉蝉拍手叫好,破涕为笑。


    正当她接过竹船,远处有三个身影向她靠近。李玉蝉僵了一瞬,还是主动大幅度向他们挥手:“爹~娘~大哥~”


    高大儒雅的李慕洲爹爹,温柔中带些严厉的娘亲,还有那个总爱学爹的腼腆大哥李怀瑾,这三人朝她缓缓走来。


    李玉蝉刚想跑过去,画面忽然一转,她来到了幽兰郡主家的后花园。


    李玉蝉看见有三四个少年围着一个瘦小少年指桑骂槐道:“没想到平清府家的公子也来参加宴会。早知道他要来,我肯定央求老爹不来了。”


    “真是晦气。听说他是个扫把星,平清府王妃多健康的一个人,生下他没几年就死了,听说是被他克死的。据说他是凶兽转世,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祸。真恶心。”


    “我们离他远一点,可别把倒霉传染给我们了!”


    只见被唾弃的瘦小阴沉少年缩在角落任由他们指控,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你们干嘛欺负人!”李玉蝉像弹弓弹出的石子一般飞身向前,挡在阴沉少年面前。


    看着眼前几个要仰头才能看到头顶的高大少年,李玉蝉忍不住浑身哆嗦,从一旁捡起根树枝对准眼前几个少年。


    “不许你们机(欺)不(负)他!”她紧张咽口水时不小心咬到舌尖,讲出来的话含糊不清。


    “哪来的奶娃娃,话都说不清,一边玩去。”有个少年伸手就要夺走她的树枝,她吓得赶紧凭本能挥动树枝,将爹爹之前教她的基础刀法使出来。


    那群少年吓了一跳,没有继续上前。


    “嚯,这是谁家的女娃,这么小就学了武功。小姑娘,我劝你离他远一点,他可是灾星转世,小心你被传染上,全家都倒大霉哦!”


    这些人不仅欺负小哥哥,还咒她全家。李玉蝉边抽噎着,边用吃奶的劲挥舞树枝抽他们,最后实在绷不住了,把树枝一扔,嗷嗷嗷放声嚎啕大哭。


    对方见弄哭了她,她哭声豪迈,遂愤恨瞪了眼角落的阴沉少年,一哄而散。


    见对方跑了,李玉蝉抽抽噎噎,哭声渐小。


    “我可没求你救我,别想从我这捞到好处。”阴沉少年不领情,从角落走出来。


    见她还在哭泣,少年别扭道:“别哭了,哭成大花脸可丑了。你不怕我把倒霉传给你?”


    “你才不是灾星转世!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会伤心的。”李玉蝉说完,一想到若自己被人说是灾星,该多难过啊,眼睛里哗啦啦的泪水越涌越多。


    少年从怀里掏出手帕,一点一点给她擦脸上的泪珠,阴沉的表情变柔和。


    那手帕真香。哭了一通后,李玉蝉的注意力被手帕的香气所吸引,泪水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你喜欢?手帕送你了。刚才......多谢。”少年扭捏道,最后两个字说得极轻。


    李玉蝉接过手帕,从腰间摸出一枚雕刻蝉形状的白玉佩递给少年:“我叫李玉蝉,若还有人欺负你,你去将军府找我,我找哥哥们打回去,教他们做人。”


    少年噗嗤一笑,看向她的眼睛亮亮的,真好看。李玉蝉扬起大大的笑脸。


    后来他们还在宴会上见过几面,她一直不知道这个少年叫什么名字。


    李玉蝉一转身,眼前一黑,只听得到一片喧闹声。


    大火劈啪作响,房梁轰隆坍塌的声音,人们凄厉的尖叫声,让她忍不住捂住耳朵,紧闭双眼。


    “李夫人!”粗犷的男声焦急喊道。


    “袁副官,快把玉蝉带走!若将军还活着,告诉他白先生来信,说探听到消息,他这次回王都述职,圣上有意用边军斗殴那件事削减将军的兵权,让他提前做好准备。”娘亲说完,声音断断续续,“我是不成了,怕见不到他了。若......将军有不测,你就带玉蝉隐姓埋名,她就是你的女儿,再也不要回来了。”


    随即轰一声巨响。


    “李夫人!”凄厉的低吼声响起。


    李玉蝉浑身像被火堆团团围住,呛得止不住咳嗽,低声呜咽着:“娘亲~”


    又是一声巨响,她后脑勺被重重砸了一下,在失去意识前,她听到袁副官的吼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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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厉青崖猛地起身,心脏咚咚直跳,坐在床上不住喘息。


    啊,是梦。


    她刚要松一口气,就僵住了。


    不对,那些不只是梦,还是她失去的记忆,她只回想起来一部分。


    在娘亲等人被放火烧的那晚,她被重物砸伤脑袋,加上惊吓过度生病,被养父救了后,失去了八岁前的记忆。


    她既不是李玉蝉,李玉蝉死于八岁。她也不是厉青崖,那是建立在虚构身份的基础上过的人生。可李玉蝉和厉青崖都是一部分的她,她到底是谁?


    她垂眸苦笑。


    等再次抬眸时,她定了定神。


    她是李青崖。是李慕洲将军的女儿,袁大山的养女。她继承生父的骨血,养父的精气神,娘亲的韧劲,以青崖为名跨过艰难险阻走到至今。她的过去是由李玉蝉和厉青崖组成,而她的未来,她选择以“李青崖”为名走下去。


    “小姐。”春兰打断她的思绪:“有一位自称‘李宴清’的公子要见你,原本主子想将他打发走,后来还是让我向你请示是否要见他。”


    “放他进来吧。”


    等李青崖收拾完毕后,在会客厅见到了相对无言的李宴清和裴世怜。


    李宴清见到她的到来眼前一亮,他今日的打扮一反往日慵懒,难得将衣襟穿得齐整。


    “玉蝉!”


    “二哥,我叫李青崖。”她朗声道:“李玉蝉和厉青崖都过去了,现在我是李青崖。”


    李宴清有些失落,而裴世怜则一脸惊诧。


    随即李宴清问了她的伤口,问了她过往这些年的经历,听着听着,那双桃花眼时而耷拉,时而锐利,最后只留下一声叹息。


    而李青崖问起李宴清当日如何逃生,她的记忆还有部分缺失。


    原来那几日李宴清和李夫人闹别扭。他不喜读书,偏喜欢奏乐和做一些小玩意。某天他在课堂上折小船,被夫子告状到李夫人那去,他的心头好们都被李夫人统统锁进仓库里,还罚他跪了祠堂。


    出城那天早上,他赌气跑到亲戚家,不与他们一块出城迎接李将军。没想到反倒躲过一劫。当时收留他的亲戚怕将军府的事与圣上有关,以为将军府只剩他一根独苗,事发后几天,连夜将他送到外地的远房亲戚的朋友家,给他改名,让他以全新的身份活下去。


    而李宴清不信亲人都死了,中途偷偷回来,在将军府等人下葬前,趁夜掀了棺材一一比对。可让他受打击的是,父亲、娘亲和大哥真的都死了,唯独妹妹是否死了有存疑。之后他就一边学做生意,一边做乐师,在王都和周边各种探听消息。


    直到在醉风楼见到李青崖救了帮将军府说好话的崔雪诗,李宴清才注意到她。一边观察她一边忍不住把她当做妹妹替身,而她的来历背景误导了他。直到发现她的旧伤,两人才相认。


    “青崖,你过去吃了那么多苦,往后跟着二哥生活,我把你这些年该享的福都补上,以后不再让你受苦。”李宴清拉着她的手情真意切。


    “说话就说话,就算是亲人也不能碰她。”裴世怜一把夺过李青崖被拉住的手,自己握着,“还有,她是我的世子妃,跟着我不会吃苦,不劳二哥操心。”


    “你!”李宴清愤愤不平,转而对裴世怜说:“青崖天真,被你哄骗做什么契约夫妻查案就算了,你可骗不了我。”


    李宴清对她劝道:“青崖,王都水太深,不管是圣上还是镇南王,牵扯进王权争斗没有好下场。趁着你现在还能脱身,你跟我走,我在别处也有产业,我带你过上好日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陈年旧事咱们就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