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将军家的小青梅》 由此,一场布置已久的阴谋被掀开,藏在背面的虱虫为利刃所弑,宁王出面,安抚了一众蒙在鼓里的随行人员,由岑尚书取来名册对人头,燕北军、金吾卫对行宫每个角落进行搜查,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天光穿透云层,行宫被晨曦笼罩,其中的人行色匆匆,各有使命,宁王坐镇殿中,张复将军在旁,将全部人员都按名册清点,并初步问讯,凡三年之内入京者,全部扣留在殿,如此下来,共留二十三人,而昨夜所拿贼人共计一百五十余人,均五花大绑,扣押上车,待京中来令,便运送入天牢。
太阳升起来,许多人彻夜不眠,善后工作诸多,舒兰汀被爹领走,安然的回到了官眷居所之中,临走扭头看了萧朔一眼,萧朔对她颔首,她没有再回头。
心神松弛下来,她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等到下午,被岑尚书的人叫醒请了过去,到侧殿之中,见了淑妃。
岑尚书殷勤的道:“外甥女你来看看,娘娘今晨起来呕吐不止,头晕目眩,没有力气,是不是昨夜的烟毒还没有解?”
舒兰汀只好去给淑妃把了脉,这淑妃生的弱柳扶风,我见犹怜,一点不像有两个大儿子的样子,舒兰汀摸了一会儿,老实的说:“娘娘感染了风寒,肠胃也虚弱,才会如此。”
“哦?不是那外族人的毒么?”
舒兰汀摇头。
“好好,那请外甥女你开上一副药。”
拿她当太医用了?太医比她可厉害多了,他们的信任过于盲目了些。
舒兰汀不肯开药,推说这种风寒都是普通方子,叫随行太医抓上一副就好了,岑尚书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没有勉强。
淑妃也还挺客气,向舒兰汀说了谢,着贴身宫女送她出去,舒兰汀也没当回事,心里想着淑妃贵为四妃之一,也来这局里演戏,奸细们真是很难不上当。
舒兰汀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四处张望,有了昨夜那一出,没几个人敢在外面了,只能看到兵士匆匆而行。
岑尚书跟着过来,叫她慢行,舒兰汀歪头等他,岑尚书亲切的道:“前几日事忙,你和明玉来了也没好好招待,莫要怪舅舅。”
舒兰汀说没事,他苍蝇搓手,问:“外甥女你这一手医术是从哪里学的,我瞧昨夜燕北军都听你的,可是有名师传承?”
“没,”舒兰汀老实的答,“我侍候祖母学会的,但我不会太多医术,解毒那是药理,都在书上,不难。”
祖母体弱,她侍疾时在旁边看看老大夫的药理书,也学了一点皮毛,但医人不擅长,她就觉得那些草木、动物等的生克还算有意思。
岑尚书也不知信没信,反正嘴上是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一路把舒兰汀送到了厢房了,东拉西扯的话家常,舒兰汀陪着他唠,到房门前,舒明玉走了出来。
舒明玉上前行礼,叫了舅舅,岑尚书哎的应好,“那我不打搅了,等回了京,来家里吃饭。”
他走了,舒兰汀打个哈欠,滚回床上去,舒明玉也不理她,背着坐在桌前。
等舒兰汀又睡过一觉,肚子饿了,房间空空,桌上却有一盘糕点、一碟冷吃凤爪,还有一壶果子饮。
那果子饮清甜可口,也不知道是打哪里来的。
垫了垫肚子,舒兰汀听见了声音,探头看外面——
院里石桌上,舒明玉和舒大学士两个在下棋,见她醒了,舒大学士笑呵呵的看了一眼舒明玉。
舒明玉顿了一会儿,从桌边站起,眼睛也不看着舒兰汀,“屋内有吃的,淑妃赐的,你吃了吗。”
“吃了啊。”
“那个果子饮是我买的,买了四斤,回头会随马车运回家里,赔给你。”
“?”
舒明玉抿了抿唇,看向了她:“我不该骂你,对不起。”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但你也不该激我,”舒明玉又道,“将军说,你们只是自小相识,你是刻意气我。”
“那没有,”舒兰汀叉了叉腰,“要他娶我也就是缠一缠的功夫。”
舒明玉想要瞪她,舒大学士“哎”了一声,舒明玉收了回去,低头道:“……总之我向你道歉。”
舒兰汀:“我没接受。”
大学士哎呀一声,赶快拉了舒明玉到窗户边,叫舒兰汀也伸出手来,姐妹二人的手叠在一块儿,他道:“不许斗嘴,嫡亲的姐妹哪来的隔夜仇,更别说为了一个臭小子是不是!”
——这位臭小子,别人都叫他大将军。
舒兰汀就当哄爹,没有多说了。
她睡够吃饱精神好了,听爹提起了萧朔,想到了一件事,完成姐俩好动作以后,借口自己去找李環拿东西,实则去寻萧朔。
她先后去了萧朔住处、问了张将军、几个燕北军将士,都说不出在他哪里。
走了一圈,无功而返的回到厢房,舒大学士看她两手空空,还问东西呢。舒兰汀只道没有找到,心里犯起了嘀咕,他怎么有空和舒明玉说有的没的,没空见她?
舒大学士沉浸于阖家欢乐,在两个女儿这里呆到了天黑,天黑不久后,辕门外传来声音:“大学士正在此处与小姐下棋,请您稍等,我去通传。”
“好。”这道声音更沉一些,很是熟悉。
舒兰汀马上从昏昏欲睡里抬了头,没一会儿,见到了萧朔。
厢房外有一株丹桂,花已开满了,风吹时会有细碎的红色小花落下来,铺了一地,萧朔穿着一件宽松的常服,是浅浅的青色,走动的时候,衣带子会飘起来。
萧朔先是与舒大学士问了好,“叨扰了,有一事要麻烦大学士。”
舒大学士:“哦?”
两人就在那树下谈了两句,舒大学士起了身,应道:“好,我这便过去,请萧将军带个路。”
欲要朝外走,萧朔侧过头来,看向舒兰汀。
舒兰汀认为他既然看自己了,就是可以跟去,于是也不管旁边舒明玉是个什么表情,立马跑了过去。
就这样一直跟到了关押犯人的临时牢房前,萧朔止步,反而是舒大学士走了进去。
舒兰汀有些疑惑,探头去看,瞟到个血淋淋的人,但很快被挡了去,萧朔站在她的面前,问道:“他们说你找我?”
“知道我找你还不快点见我!”
舒兰汀先要怪他几下,再说正事,将香囊递给他。
“这个是当时昭琅公主掉在地上的,我以此来配了解毒的药,还有那烟其实不怎么厉害,算没有解药,人也昏不了多久,我觉得……她是不是有些故意放水?”
萧朔面不改色,拿过来看了看,然后递给旁边的亲卫。
“还与谁说了这事?”
“没有,”她觉得这事好生古怪,没有跟任何人多说,她心生疑惑,“这个人真的是昭琅公主吗?”
萧朔反问:“怎么不是?”
听他这反问法,舒兰汀:“还真不是啊!怎么这也能有假!”
“别多管闲事了,这有你什么事,”萧朔按了她脑袋,她不肯,叫道,“不要动手动脚,你这没分寸的人。”
萧朔撤了手,谁晓得刚放,她本来发髻就松垮,全散了。
他愣怔了一下。
舒兰汀的头发很长了,绸缎似的铺了满背,她一样没反应过来,有点懵的转过头。
眼神就像那种对着自己尾巴“这是什么?”的小狗。
兵士悄悄的将目光转了过来,萧朔:“……你爹没那么快出来,此处风大,到旁边坐一坐。”
萧朔弯腰捡起簪子,领舒兰汀到旁边房中,将簪子递给她,舒兰汀随便挽了两下,手艺不佳,挽不回去了,还有大部分头发都披着,房中光线昏暗,她一张小脸被黑发托着,素净秀丽。
但人就没那么安静了,缠着那问题不放:“昭琅是假的么?这个是假的,还是从回京就假了?”
“我不知道,”萧朔道,“所以需要请你爹去辨一辨。”
“可这个真的很像,和我在宫里见到的完全一样,如果一开始就是假的,那真的呢?”
很容易想到,真的那个,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两人都静了静,过了会儿舒兰汀问:“你一天都在做什么?我为什么找不见你。”
“我当然有公务要忙。”
胡说,她去了好几个地方找他,公务都是别人在忙,萧朔像消失一样。
萧朔道:“你这话说的,像我躲着人似的,怎么你姐姐就找得到我?”
“她找你干嘛?”
还是上午,萧朔刚从军医处出来,潦草披了外袍,沿屋檐慢慢的走,属下与他汇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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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务,前头拐角的地方,杵着一个舒明玉,拦着路大声谴责他,叫他尽快负责,去府上给她妹妹提亲。
属下大吃一瓜,而萧朔……立马就猜得到舒兰汀怎样气了人家。
于是平心静气的解释了一番,舒明玉这辈子可能第一次见一个姑娘能在这种事上信口开河来气人,而且这姑娘还是她亲妹妹,所以甚至并不相信他,还叫他不要狡辩。
舒兰汀:“她也叫我不要狡辩。”
“……”
舒明玉打小学问好,舒兰汀还和萧朔说过两次,说她有个姐姐十分有才,他还以为会是个灵光的,万万没想到,“舒兰汀,你竟然是你家中比较聪明的那个。”
明褒实贬,舒兰汀在底下踢他一脚。
萧朔让她踢了,又轻飘飘的问了一句:“我当着你杀了那么多人,你都不怕么,还来找我。”
舒兰汀认为他说的有道理,凑到他面前来,鼻子在他肩膀、脸上各处闻了闻,接着道:“你洗干净了,没味儿了。”
萧朔叫她拱的鼻子痒,心想不该将舒兰汀这人想的太细致了,这是他的错。
他将舒兰汀按回了那座位上,舒兰汀不肯,双手拿起了他的一只胳膊,他正要抽出,她握住了他手腕,几根手指搭在了他的腕上。
萧朔整个人一静。
“不准动。”
“……”
萧朔未动,垂下眼睫,望着舒兰汀为他诊脉。
舒兰汀什么也没诊出来,他脉象十分正常,除了有些淤堵,没有别的。
咦为什么会淤堵?吃坏什么了么。
萧朔已抽出手来,道:“小神医,瞧出了什么病没有?”
舒兰汀挠了挠耳朵,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从昨夜他挽弓起,就觉得他有点不太一样。望闻问切,她又抬起头来,将萧朔的脸仔仔细细透彻的观察了一遍。
少女清香盈润鼻尖,萧朔被她直直的看了一阵,先移开了目光,将她眼睛捂住,脑袋夹在胳膊下,“好了,不要闹了,去外面等你爹。”
“喂——”
……
舒兰汀跟着萧朔在外面等,外面月亮十分好看,她扯扯萧朔的袖子,问他有没有看到月亮上有只兔子。
萧朔敷衍的嗯嗯,说看到了。
大学士不久后果然出来,神思恍惚,见到舒兰汀,没有多说,请人将她先送回去。
之后,他与萧朔单独说话,撂开袍子,径直下跪,好在萧朔动作极快,一把将他捞住,扶着站了起来。
“大学士这是何意?”
“请将军允人医治,饶她一命。”
萧朔皱起眉来。
……
深夜,萧朔回到住处,军医已经等候多时。
他就地坐下,褪下那件宽松外袍,露出上半身,烛火之下,他身上八处大穴上,均有一红痣大小的银钉。
银钉周围,血管像蛛网一样浮在肌肤上,是一道道的暗红色。
“会比种钉时还疼,请将军忍一忍。”
“嗯。”
有所预告,但拔钉时,萧朔还是疼的背脊紧绷,冷汗涔涔。
军医以这银钉封住他经脉,将发作的毒镇住,十二个时辰过后,拔出银钉,排出半身毒血。
亲卫用袖子擦了脸,不知道是擦汗还是擦泪,他蹲在一旁,换了第二个铜盆来接血。
三炷香以后,血由黑变红,他赶紧大叫着军医,由军医上前来止血。
萧朔看他唇色惨白,还有心情调侃:“把你吓得,也不知道咱们谁放了血。”
亲卫答不上来,又擦了擦脸,萧朔看清了,还真是眼泪。
至于么……
军医叹了声气,“今后三月,将军想动武也动不了了,就好好养着吧。”
“好,”萧朔转过脸来,“陈叔,你去看过囚室里那个了么?”
“已看了。”
“有救吗?”
军医摇头。
“那难办了,”萧朔琢磨了一阵,道,“舒大学士对我说,她十六岁,比汀汀还要小些。”
军医道:“生死有命,操心操心操心您自己吧。”
萧朔颔首道:“放心,我惜命着呢。”
他瞧向窗外,那月亮挂的很高,皎洁明亮,他愿意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