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局长见状，立马心领神会的表示道：“厂子那边就交给我去说吧，你就只需要安安心心的留下来，应该有的福利待遇绝对是少不了你的，你就放心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牛局长将自己的胸脯拍得砰砰作响，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模样，成功的把程望舒给逗笑了。


    其实今天来这么一出，她也是想早点把事情给确定下来，毕竟谁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她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这里留下来了，从火车上帮忙开始。


    她图的当然不是公安局的福利待遇，而是想给自己找一个护身符。


    现在外面这么乱，要是有不长眼的人盯上她，盯上他们一家子，那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也不知道牛局长是怎么跟李厂长说的，反正到后面的时候，李厂长不光把她给放了，而且还保留了她的工作名额。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名额可以任由程望舒的处置，她是留是卖，都随她的便，也可以让家里人前来顶替，这都是可以的。


    对此，程望舒非常的满意，看来自己又要多一笔意外之财了。


    她回纺织厂收拾东西的时候，她要走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了，尤其是宣传科的人，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当然，这一切全都需要感谢方玲的大力宣传，要不是她，其他人也不可能会知道得这么快。


    不过方玲对于她的事情，也就只知道了个大概而已，具体的还不怎么清楚的。


    比如她的离开，方玲就知道她要走，并不知道她其实是被特招进了公安局，也不知道她的工作名额被保留了下来，而且还任由她处置。


    她只知道，程望舒要离开纺织厂了。


    这段时间，她因为程望舒吃了不少那些苦头，背地里更是遭受到不少人的嘲笑，这会儿听见她要离开纺织厂了，还以为她是被开除的，毕竟谁会主动放弃这样一个铁饭碗？


    对此，方玲自然是要大肆宣传一番的，尤其是在程望舒回来收拾东西的时候。


    程望舒把她给害得那么惨，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让她好过一点的，逮到机会就赶紧落井下石。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这一举动不但没有让程望舒觉得难堪，反而还帮到了她。


    早知道，她的手里可还有一个工作名额呢，本来还正愁怎么告诉其他人，结果方玲就帮着她大肆宣传了一番，闹得人尽皆知的，她都不用自己宣传了。


    刚一踏进宣传科里，程望舒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大家伙看向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之前和她说过话的刘丽丽更是一脸八卦的凑到了她的跟前，对着她压低声音问道：“小程啊，怎么听说你要走了啊？真的假的啊？”


    “哦？谁说的？”


    程望舒收拾东西的手微微一顿，抬眸一脸玩味的看向她。


    刘丽丽闻言，连忙冲着她挤眉弄眼了一番，眼神一个劲儿的朝着方玲的方向望去，意思不言而喻。


    见状，程望舒脸上露出了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


    毕竟整个宣传科，除了她以外，应该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这么恨自己了，所以除了她以外，应该也不会有人故意这么大肆宣传了。


    不得不说，程望舒确实是真相了。


    但她对此没有任何怨气不说，反而还颇为感谢。


    就在刘丽丽以为她下一秒就要发飙的时候，程望舒却是勾了勾唇角，话锋一转道：


    “丽丽姐，你家里有没有年纪合适，找不到工作的啊？正好我要走了，工作名额也没有人接，要是合适，我就让给你了。”


    刘丽丽闻言，双眼瞪得溜圆，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拽着她的胳膊就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小程啊，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呦，可别逗姐玩啊！”


    程望舒闻言，当即就冲着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对着她肯定的点了点头：


    “是的哦丽丽姐，而且不光是你，咱们科室只要有合适的，都可以呦，毕竟价高者得嘛！”


    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程望舒说话的声音故意上扬了一个度，为的就是故意说给那些支着耳朵看热闹的人听的。


    那些人在听清楚她的话以后，脸色瞬间就变了，从一开始的看热闹，转变成了跃跃欲试。


    好几个之前没有和她说过话的人，甚至直接就凑到了她跟前，开始和她搭起了话来。


    “小程同志啊，你刚刚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是啊是啊，你那个工作名额真能出给我们啊？”


    “正好我娘家侄子毕业在家，还没有找到工作呢，要是真能成，那可太好了。”


    “……”


    一群人瞬间就将她给包围了，乌央乌央的，就连刚刚在和她说话的刘丽丽都被他们给一屁股给挤开了。


    外面的动静闹得这么大，屋里的方玲自然也听到了。


    本来她还在幸灾乐祸，准备一会儿程望舒收拾完东西要走的时候，她就趁机出去好好奚落她一番。


    就自己这段时间因为她吃的那些苦头，自己必须从这里好好的找回场子来，让她也感受一下这种被人冷嘲热讽的感觉。


    结果转头就听见了一个大消息，让她瞬间就熄了刚刚的心思，笑呵呵的推门而出。


    那些原本还围在程望舒身边七嘴八舌问话的人，在看到她走过来之后，纷纷闭上了嘴，给她让了一条路出来。


    程望舒见她朝着自己过来，微微挑眉，唇角扯出了一抹冷笑。


    她当然明白方玲朝着自己走过来的目的，但却没有开口，而是等着她率先开口。


    大概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或者觉得难为情，方玲张了张嘴，好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


    而是在看到她已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准备要走的时候，方玲这才咬了咬牙，开口叫住了她：


    “小……小程啊，那个工作名额的事……”


    闻言，程望舒脚步一顿，扭过头来冲着她莞尔一笑，挑眉道：“想要啊？”


    方玲还以为是有戏，忙不迭的点着脑袋。


    而程望舒的下一句话却是把她的期待打入谷底：“那可不便宜呦！”